熟悉的感觉让唐衿眯起双眼。

他以前做任务的时候绑过一个辅助型系统，可以控制人的行动自由。

唐衿没有感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触碰自己，或者是神经传来什么异样，这是突如其来束缚的，没有任何征兆，不由得让唐衿多想。

季曜？

[是不是季曜来了？]

[是他。]

系统回复得很快，写证明它没有在休眠。

[为什么不提醒我?]

[你很厉害，不需要我提醒。]

系统态度敷衍又冷冰冰的，让唐衿怀疑自己是不是和它有仇，所以他才能提醒一下都不愿意。

胸口又被捅了一刀，唐衿闷哼了一声。

季曜并没有打算给唐衿一个痛快，他太无聊了，想享受一下猫捉老鼠的趣味，同时看着灵异小镇直播间里的弹幕。

（怎么回事啊？感觉很激烈的样子？但是太黑了，我完全看不见。）

（我好想听到痛苦的闷哼声了，唐衿没事吧？）

(好害怕，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不到画面，让我刚害怕了，希望唐衿没事吧。)

看到最后一句话时，季曜将匕首对准唐衿心脏的位置，猛地刺进去，绽放出一朵暗红色。像是屋外的白蔷薇被血色污染，透着惨烈，凄凉的气息。

......

唐衿再次睁开双眼时，躺在冰凉的地面上，窗外投进来的惨淡月光让他看清室内的环境。

房间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应该是个空置的房间。

他赌对了。

唐衿躺在地上想着。眼眸一转，就看到右边的墙角处蜷缩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手抱着头，眼睛从手臂中间露出来，正静静盯着自己。

是白。

在窗边看到枯萎的花瓣时，他就猜到白也来到了游戏副本了。

所以在被季曜当方面被虐的时候，他选择不反抗，也许可以趁这次机会涨点好感度。。

“......谢谢。”唐衿虚弱地朝白道谢。

灰色的瞳孔映着青年在月光下极为惨白的脸，微微缩了缩，白缓缓低下头，声音缓缓：“对...不起。”

褪去与生俱来的淡漠，他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坐在地上低着脑袋，等着被生气的大人训斥，浑身充满不安和惶恐。

他害怕被讨厌，所以尽管多么喜欢唐衿，他也尽量离的远远地。

白的心思太好懂了，这幅胆怯的样子和他一言不合就抓自己的漠然可以说天差地别。

明明身体还很疼，唐衿却还有心思逗弄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不是救了我吗？”

白沉默着，半晌，才缓缓开口：“我没有控制好自己，吓到你了。”

他的声音比刚才还低，小心翼翼的样子惹人怜惜。

“你从什么时候跟着我的？”唐衿的眼神柔了几分。

“从你进入副本后我就进来了。”白始终不敢看唐衿的眼神，生怕被厌恶：“我是想向你解释的，但是我......”

“白。”唐衿打断他的话。

白抿住唇，不吭声。

唐衿静静盯着他，声音比刚才还要柔：“抬起头来，看着我。”

白很单纯，也很好攻略，唐衿不希望自己的伤白受了。

面对于缺爱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以温柔和怜惜灌养。

索性唐衿是真的心疼白遭受的事情，所以不需要表演，只需要把真实情感表露出来就行。

白的头轻轻动了下，才缓缓抬起头来，浅灰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唐衿，乖巧听话。

他蜷缩在连月光都触及不到的地方，像是被世界抛弃之后无处可去般，只能缩在垃圾堆里苟且偷生。

可明明，在这个游戏的世界里，他才是主宰。

人类才是被抛弃的。

“过来。”

唐衿想朝他勾勾手指，但是身体太疼了，手指动了一下后就放弃了。

白轻轻眨了下双眼，似乎在消化唐衿的话，半晌后，才轻轻摇头：“不行。”

“担心会伤害到我？”

白缓缓点了点头，像是被喂了延迟剂般。

“那你会想伤害我？”

这次，白的头摇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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