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一个个一听说挣钱,就只知道抄家。以后可不得这么想了,让你们自己挣钱,你们不会,以后我指哪儿,让你们打哪儿,你们总会吧?”
“这个,我会!”张鼎点头道,“将爷,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找块偏一点的地儿,把咱们的人都拉过去,接下来开始物色人才,都行动起来就知道怎么做了。你们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咱们都是第一次做。真不知道怎么做了,坐在一起说一说,想一想,讨论一下,就知道怎么做了。”
贾琮的分工也好,还是方才的设想也好,都是他想哪儿说哪儿,他其实是真不知道这筹办军工厂要怎么做,他爷爷是个道医,并不是丹修,如何搓药丸子,如何炼丹,他爷爷没干过,他自己其实也不知道。
现在这样的世道里,唯一有点化学基础的,也就那些炼丹的人了。
贾琮本来就是打算走一步算一步,至于走多远,贾琮却是有设想的,最起码要把黄火药搞出来,把步枪弄出来,把土炮搞出来。
既然在这红楼世界里生存了,他可不想不久的将来,他老了老了,还要被努尔哈赤的子孙逼着留老鼠尾巴头。
俞新海苦恼道,“将爷,这火药的事,属下完全没有一点头绪啊!“
“先找个做烟花爆竹的,再找个炼丹的道士,综合一下,看他们能不能给咱们一点思路。你们自己不会,就要多请一些懂的人,专业人做专业事,人家做事的时候,你们不指手画脚,假以时日,肯定会有东西搞出来。”
贾琮把话说到这里了,他就忙别的去了,留下这四人面面相觑,都很茫然,原本他们是来抗倭的,怎么抗着抗着,他们就把本职工作给丢了,今后要去搞什么火炮火铳去了?
“你们说,要是我们实在搞不出这火炮火铳,将来会怎样?”张鼎问道。
“不怎样,皇上没有下旨,我们自己就要引颈就戮了,还有脸吗?”吴惟忠白了他一眼,这傻子,还没开始就打退堂鼓了,说这些丧气话,是想把他们都坑死吗?
神兵营以江宁城南门外五里处的一片破旧仓库为基础,建起了一片营地,那破旧仓库一共划分了三块,里头搭建了几间屋子,和一间伙房,神兵营便投入使用了。
俞新海的火药组原本也要在仓库里占据一席之地,地儿都划分好了,被贾琮撵走了。
在距离仓库这儿一里地的临湖边上,贾琮拨给他们一千两银子,搭起了一座砖瓦屋,围起了高高的院墙,四周还修建起了塔楼,作为基地。
“头儿,这不公平吧,凭啥俞哥他的基地是新的,咱们只配用破旧仓库?”张鼎脑子里本就少根筋,又有些浑,直接怼上来问。
贾琮没好气地道,“你要舍不得他,愿意跟他一块儿办公,我也不反对,不过我提醒你,玩火药很危险,一个不小心,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愿意?”
“不,我不愿意!”张鼎跑得飞快。
俞新海哭笑不得,拦着贾琮的路,道,“头儿,我让姜襄帮我写一份遗书吧,还有,头儿,能不能借我十两银子,我先去买个媳妇回来帮我生个娃了再干这活儿?”
“滚!”贾琮好笑地一把推开了他,“之前上战场也没见你怂过。”
贾琮领神枢营,夏进将自己之前带的四千兵给了贾琮,麾下游击将军和佐击将军各两个,均是夏进自己提拔起来,用惯了的,知道贾琮乃是夏进的好徒儿,对贾琮本来就很照顾。
贾琮这次抄了甄家,带给了军中不少好处,人人对贾琮更是服气,贾琮用起来也是如臂指使,交代他们按照自己的思路练兵,饷银发足,每十天要看一次操练进展,别的他也就没有多花心思。
如此过了十多天,俞新海将城中做烟花爆竹最好的工匠,以一个月二两银子的高薪聘请了进来,又从不知道哪个道观里将一个搓药丸子搓得最好,一天到晚红光满面,随时都有可能飞升的道士请了来,共襄壮举。
神兵营有了这两个人,立马就开始投入了火药的研制中,贾琮主导的神兵营项目总算是正式启动了。
而江南官场这时候总算是醒过神来了,也不知道是谁提供了证据,朝中理国公柳彪之孙现袭一等子柳芳,在大朝会上第一个向贾琮发起了弹劾。
“皇上,臣闻贾琮沽名钓誉,谎报军情,身负皇恩,不懂忠军报国,反而草菅人命。
所谓的投诚之战,竟然将倭国前来向我大顺献贡的文臣全部杀死;舟山大捷分明是贾琮杀良冒功,臣听说,舟山上一百多户百姓,全被贾琮当做倭寇杀死;宁海之役,贾琮更是丧心病狂,将宁海的百姓驱至海边,全部射杀,
皇上,贾琮这等狼子野心之辈,当遭千刀万剐,还请皇上下旨,将其锁拿回京,三司会审,以正刑法。“
谁也没想到柳芳竟然会突然弹劾贾琮,此时人人都惊愣了,甚至有人不顾大不敬之罪而抬头朝皇上看了一眼,察言观色。
柳芳说完,跪了下来,一副英雄赴死的气概,令朝中文臣武将们极为敬佩。
顾铭臣见此,朝工部尚书颜惟庸看了一眼。
颜惟庸眼角余光与顾铭臣对接之后,便也站了出来,道,“皇上,太上皇已经几次派戴公公下旨,攀月楼要修,命臣即刻安排人动工,可户部拨不出银子出来。臣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柳芳恶狠狠地朝颜惟庸瞪了一眼,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还谈什么攀月楼,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关键时候这般掉链子。
皇帝也是松了一口气,他暂时可不想办贾琮,他留贾琮还有用,颜惟庸固然禀的事情令他更加棘手,但只要能够保住贾琮,做出一点牺牲还是可以的,毕竟,三百多万两银子都是贾琮搞出来的。
关键,太上皇的事,皇帝不能装聋作哑。
皇帝不想谈贾琮,便问户部尚书赵菘,“银子的事,你可有法子筹办?”
赵菘不是唯大明宫马首是瞻吗?
户部有章启林,皇帝还能指使得动,便当赵菘这个户部尚书不存在,他的意思很明显,赵菘有本事就给太上皇筹款,没有的话,他也没有办法。
赵菘为难地道,“皇上,这时候青黄不接,去年一年不是水灾就是旱灾,冬里又到处雪灾,各州府劝农桑科的事还没来得及做,到处都是流民也暂时没有银子安置,户部已经无银可调了。”
“虽是如此,爱卿们还是要想想办法,太上皇一心向道,至今还未飞升,想必也只少了这座攀月楼了,不管再怎么苦,朕还不想苦了太上皇,如若不然,朕又有何面目谈以孝治国呢?”
“皇上大孝!”赵菘跪下来,真心实意地道。
这时候,顾铭臣才站出来道,“皇上,臣倒是有个法子。”
皇帝眼皮子一跳,道,“说来听听!”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皇帝知道,顾铭臣天天往大明宫跑,这会儿到了该放大招的时候了,他倒是想知道,顾铭臣要放什么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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