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小姐?”
菰勒勒冲进暮雨斋,俏脸煞气腾腾。先前那点绮念,在见到水月被拖行时顷刻分崩离析。
怒道:“滚开,我的人我会管,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老腌臜来碰?
还不给我把你臭爪子拿开?”
等我来砍吗?
朱翁好歹也是活了无数岁月,平日受人恭敬,几时被人指着鼻子骂还不能还口。
顿时,老脸被骂的红一阵白一阵。
心里头,愠怒交加。
可即便如此,他面上不敢有露丝毫,道:“请恕属下无礼,此乃家主所吩咐,属下不敢私纵。”
“好啊,本小姐的话都不听了是吧?”菰勒勒秀眉微挑,将剑塞进朱翁手里,霸道的道:“那么喜欢听命令,那就连本小姐一块杀了。
这样,你就不会为难。”
话音刚落,即迎来怒斥。
“闭嘴。
还嫌自己闯的祸不够多吗?”屋内,菰晚风突然喝止。
菰勒勒抬眸,向着屋内灯火冷笑。
“我闯什么了?是被你好女儿刺杀没死?还是我不该活着回来,应该死在外面成全你的声名?”
“住口,我是你的父亲。”
“父亲?
你见过有人只知父亲,没有母亲的吗?你见过谁家的母亲是个忌讳,人人都不能提?
你见过谁家的女主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担个虚名?”
“我不会另娶他人,她就是这府上的女主人。”
“呵……呵呵,骗谁呢?”
“朱翁,把人带进来。”
“是。”
“让开。”菰勒勒冷眼微睨,一掌将人击退数尺,自己把人掺起。
随即问到:“你怎样?”
回到祯园不见水月,但见被窝犹有余温,她就知道出事了。
不用说,也是受了自己拖累。
水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是笑得比哭还难看:“奴婢,没事。”
“笨。”
“呵……”
“别笑了,笑得比哭还丑,你烦不烦?”
“不烦。”
看到小姐为自己担心,水月觉得这顿打挨的比什么都值。
菰勒勒把人带进屋内,不听不顾硬是把人按在椅子上。
然后,气势汹汹的逼近菰晚风。
菰晚风挥手让朱翁、赤淞,先退下。
两人,作礼即退。
屋内,霎时就剩他们三人。
“你凭什么动我的人?”菰勒勒率先发难。
“凭你行差踏错,她没有尽到规劝的义务。”
“那是我不听,又不是她没劝。”
“哦?这么说,是你身边有能鼓动你之人。”
“没有。”
“是吗?没人怂恿,没人提醒,你会做出这等不分轻重之事?”
“做就做了,你待如何?
是不是,还想杀我一次?”
一句话,同时把父女两个拉入回忆。
菰勒勒忘不了,眼前的人当初真的想杀自己。
菰晚风忘不了,就是这个千娇万宠的女儿一手坏了自己的计划。
还自导自演,演了那么一出拙劣的闹剧。
如今事实俱在,还想狡辩。
“凭你所为,为父杀你百次有余。”
“你……你果然想杀我?”
“你可知,你今天的自作聪明,给为父惹了多大.麻烦?
若非你是我女儿,你焉能有命站在此处。”
“我没错,我有什么错。
有错也是她碎玉人,是她不死心要害我,怪不得我。”
“是吗?先不说碎玉人会不会做这件事,就是会,她现在还怀着身孕,三味日夜小心看在槿院。
你觉得,她有机会出来?
进得了菰府,避得开府上暗卫,能靠近得了你?”
“我……”
还是说,你觉得为父如此不智?
菰勒勒垂眸,心思千回百转。
她没错……
菰晚风见她如此,心中更恼。
“因你之愚蠢,勇王得脱生天,百里素鹤得脱牢笼。
又因你,府中连折三十名小厮。”
“什么生天牢笼,我听不懂。”
“听不懂也好,听懂也罢。
再有下次,别怪为父不念旧情。”倘若再犯,你不可埋怨。
闻言,菰勒勒心虚。
不敢与之直视,遂别过脸。
赌气道:“不念就不念,你要念就慢慢念。
反正,我是一定要个答案。”
说完,扶起水月。
“小姐?”
“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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