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越来越不得劲儿,怪里怪气。
哪知勇王挨了他一顿呛,非但没恼反而笑得愈发温柔。
“自无不可。”
“……屁什么话,说你胖还喘。”
“四弟。”
“打住。”
耳听这一声真心实意的四弟,弦歌月如坐针毡。这比叫他出去杀退千军万马还可怕,蹭的拂袖而起。
侧眸道:“爷儿是来看你断气了没有,好给准备棺材。免得老不死下落不明,你落得个死无埋所。”
不等勇王开口,又看向槐尹对素鹤道:“人情我做给你,希望一会儿你给我一个交代。”
素鹤道:“多谢!”
他这一走,带走了门外的秦漠剑漪。
勇王无奈的一声长叹,满是酸涩。说到底,还是自己这个做大哥的不是,过去把人伤狠了。
道:“你们都下去歇着,本宫……想静一静。”
“好啊,好啊。”缺云子跳将起来,抠着鸡窝头,踱步道:“那个勇王啊,你这毒刚刚解,不可太劳心伤神。有什么事,都等康复了再说。
如今风云变乱,咱们多一个人则多一份助力。
四殿下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有劳前辈费心了……。”
“客气什么,我们走了。”
缺云子说罢,扭头又道:“走走走,西河,鹤小子,咱们几个一块走吧。”
一句话,招呼着人一起离开。
勇王看看还在旁边守候的御医,道:“下去替本宫把药煎好端过来。”
“遵命。”御医得令,快步疾行越过几人。
槐尹瞧着人都走了,跟在素鹤身后默不吭声。
临到素鹤快要出帐之时,勇王忽然喊到:“百里公子,且慢离开。”
闻言,素鹤让缺云子等人先走。
回眸对上槐尹,道:“槐兄,请帐外稍后。”
“成。”槐尹答到。
是打是杀,他候着便是。
话音一落,即猫出帐外。
素鹤看着帘布晃动,回眸道:“殿下叫住素鹤,可是有话要说?”
“正是。”
“愿闻其详。”
“本宫早前去过梅坞。”
“我知道。”
“你……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去而已,我是发现,发现了当初抚灵阁义室大火的真正原因。
你当明白,我找你说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是。”
“那小周庄的人命?”
“不止是小周庄,过去因此丧生受害,日后素鹤会有一个交代。”这事也好,其他的也罢。
终须了结。
“你可知本宫指的是?”
“自然。”
“哦?他日不可后悔才是。”
别为了儿女情长,紧要关头却突然变卦。
“君子一诺,千金不易。”
“好。”
“东门尚需殿下坐镇,宫里还需两位同心。
望殿下,不可忘。”
“这本宫知道。”
“那好,殿下初愈还请早早歇息。素鹤还有事,就不叨扰。”
“公子慢走。”
话音方落,周乙不经传唤闯了进来。一声不吭,跪下磕了三个头。
勇王叹道:“起来吧,此事非是为你一人。乃是为了我欲海天王城的子民,不管事件过去多久,该有的结果,只要本宫还有一口气,便不会草草了之。”
顿了顿,又叹道:“你该谢谢百里公子才是,若他不肯,此案日后难结。”
素鹤浅笑,负手道:“殿下叫住在下,就是为了给周将军一颗定心丸吗?”
勇王也笑了,道:“是,也不全是。
总归是要有个结果,您说呢?”
“是啊,总归要有一个结果。”旋即,作礼道:“请。”
“慢走,不送。”
周乙大步上前,道:“殿下,您觉得百里素鹤会信守诺言?”
毕竟事关浥轻尘,不管外面传的怎样?也不管浥轻尘为何同素鹤翻脸,转而处处置其与死地。
然就两人过去而言,此事怕到时候不容易善了。
如果他到时候反悔,咱们想要再制裁罪魁祸首,岂不比登天还难?
勇王让周乙扶自己躺下,坐了这许久浑身有如被巨山碾过,碎的不成渣不成样。
说来说去,就一个累字。
缓了缓,道:“不会,百里素鹤为人讲信义重承诺。
不然不会在无生门出事后,还在这风波场打滚。”
“属下是怕万一。”
“放心,出不了差错。”
“那就好。”
素鹤在帐外听到这里,倏然转眸。
“咱们也走吧。”
槐尹低垂的眼眸微抬,漆黑的眸子出奇的平静。
道:“去哪儿?”
要杀我灭口?
还是要报仇?
或是,将我送给弦歌月邀功?
“去了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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