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月十分不屑,懒理懒踩。
但事情没办完,还得先陪他走个过程,指了苏十方几个,道:“还不赶紧的?没听到菰家主的话,错过这村你们家主就准备配个野鸡当凤凰。”
苏十方此时尚在雾里云里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主儿怎么就突然拐了方向帮起自家。但他清楚,此事达成少真府的风向就变了,吴患子抱紧槿院,而他们有菰家分庭抗礼。
形势与他们,将大为有利。
而且少真府后山的灵气问题,合族中耆老已然压制不了多久,家主令牌久不出现,箕鴀之位不正将彻底暴露,届时没有强力外援,一旦槿院的孽种出世,自己这边连同柏院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弦歌月既趟了这浑水,可以说正是及时雨,解了他燃眉之急。
是下,哪里还会在乎几句口头上的输赢。
即便与菰家联姻,乃饮鸩止渴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立时同菰晚风拱手致意,然后带了几人出去,让人把一应物品悉数抬入菰家,有隔的远,便着人火速传达。
一时间,王城坊间热闹更甚。街头巷尾,全在议论此事。
都翘首以盼,看这是怎么一个结局。
也有好事的等着接下来的好戏,两家联姻,那原先和菰勒勒好的百里乐人这下就好比池子里的王八,水是绿的,身也是绿的。
就不知百里家接了请帖,会作何感想?
连街头拐角的茶楼,都是人满为患,全在议论此事。
“喂?你们说今晚上这出大戏会怎么唱?”
“这哪儿知道?那菰勒勒就是眼瞎,也不可能看上箕鴀。箕鴀那小子仗着他表哥平日里糟蹋了多少姑娘媳妇,要不是文宰料理,他死都不知道死多少回。
要我说啊,指定这小子背地使坏。
才会用这种毁人名节的缺德法子,你们想啊,菰家主多体面的一人怎会把女儿嫁给这等人。”
话音方落,又有人道。
“我听说菰大小姐为此在祯园好一通寻死觅活,羞愤的把无数珍宝砸了粉碎,更是挥剑自残。
亏得丫头水月忠心抢下宝剑,结果不小心剑捅自个儿,一时间送了命。
那小姐也要跟着去死,被菰家主打了一巴掌才绝了轻生的念头。”
“是啊,都是爹生娘养,谁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
“话是这么说,可恨咱们四殿下作孽啊。本来菰家主和菰大小姐摊上这事已经够可怜,偏他宫里忤逆还帮着勇王弑父。
跑到东门兄弟俩拥兵自重不提,如今还帮着箕鴀造孽。
哎,要我说菰家主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不然,怎么会遇上这两个丧门星。”
“唉唉唉,扯远了扯远了,这事轮不到咱们感慨。咱们还是说说,当了王八的爹,百里家主这晏赴是不赴,酒喝是不喝?”
“咦……你小子太损了。
不过,哈哈哈……我押三两银子,赌百里家丢不起这人。”
说罢,一个大汉挤了进来。
嚷嚷道:“让让,我押十两,嘿嘿嘿,赌百里家主一定来。”
“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都傻了么,搁你们能咽得下?来来来,给钱给钱,赢得一定是我。”
众人有的笑,有的骂,还有真给钱的,乐的大汉眉飞色舞。
也有人听了,感叹:“啧,搁老子得把他宰成八块,才能泄了心头之恨。”
“可不是,给钱给钱,快点儿。”
“我呸,你们几个怕不是耳朵让棉花塞住了,光盯着菰家看,就不晓得人百里少主已经亲往天司领罚了么?”
闻言,那张口要收钱的大汉一愣。
道:“兄弟,你那条道上的?这事儿,我们怎么都没听到风声?”
说着,不忘把桌上堆积的银子往怀里塞,眼睛则直勾勾的看着对方。
那人环顾左右,然后招手,示意众人上前,又向楼下探了探脑袋。
然后缩回来,压低声道:“我有个姑姑的儿子的朋友的表妹的堂哥,有个弟弟,他是在百里家当差的。
事是他亲眼所见,铁板钉钉的真。
天司,你们知道吧?”
众人一边看着楼下长龙般的红妆,一边连连点头。
他们说的热闹,隔壁的也伸长了脖子竖直了耳朵,都等着他的下文。
他看看众人,勾勾指头。
道:“听说过天司的刑罚吗?”
霎时,有点头的,也有摇头的。
“来,我给你们说道说道……”
约莫过了茶盏的功夫,有人忽的吁出长气,道:“如此说,百里少主到是个男人,比姓箕的有担当。”
“可不是,所以说这两家是掐不起来的。只要百里少主自天司大牢走出来,日后谁敢说半个不字。”
“有道理,这么说菰家的热闹是没得看咯?”
“不一定啊。”
“怎么说?”
“老的看不成,不还有小的嘛?”
众人起初不懂,后来瞧见他那嘴角只可意会不可言说的笑容,瞬间了然。
纷纷吟哦不已,笑的打跌。
“有理,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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