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本座不能答应。”
“哼,答不答应恐怕由不得你?”说时迟那时快,她的捏碎茶杯,虚空顺手夹住其中一片碎瓷,电光火石逼向红寡妇颈间。
然红寡妇也早有准备,霎时面前蛛丝结阵,化作天罗地网。
顺势一张,兜住凛凛杀机。
浥轻尘目光骤寒,攻势不减,更向网中一探,刹那间罗网尽碎,反做万千杀机。
道:“只有如此而已?”
说着,屈指疾弹。
那瓷片便有如流星赶月袭向红寡妇,眼看退无可退,红寡妇掌催邪元,护在身前,只待瓷片一近,便化作幽冥骷髅,一口吞下。
随即蛛丝如剑,复杀千千。
喝到:“当然不止。
我忘了告诉你,百里素鹤早算着你会如此。所以一开始就我在身上下了禁止,但凡你今日敢杀了我。
你不死,也得留下半条命赔我。
杀与不杀,浥楼主可要想清楚。
至于我说的是与不是,你大可以看了一看,看看我是否有半句虚言?”
浥轻尘闻言即怔,霎时跺地起罡风。
凭生一股绝大威能护住周围三丈之内不得寸进,挡下无尽杀机。
放开法眼一观,发现对方并没有撒谎。
可见素鹤是真的和她一块儿,即便不是一起,两人也是绝对有交集。
登时怒从心起,百里素鹤你宁愿跟这么一个老妖婆在一起也不愿意见我?
猛地含恨,眼底擒煞。
道:“他要如何?”
你又要如何?
红寡妇讲不虚是假的,以如今的修为对上对方其实并不占便宜。相反,以对方如今的能为,自己吃亏太多。
也就仗着这道保命符,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硬刚。
她算准百里素鹤不会撇下欲海天,更不会撇下缺云子等人不管。最重要的是,不会撇下正主不理。
可有一条,素鹤同样料准了她的执念。
他们两人之间,早晚必须做个了结。
至于是至死方休还是不死不休,那就不得而知。
这些,都是素鹤的原话。
观浥轻尘神色,想来也是心中了然。
所以,才会如此愤愤难平。
收了能为,垂眸抚上血纹蛛,冷淡的眸子启开一线,款款道:“先说我的吧,我冒死走一趟占个先不为过。
我还是那句话,撤销忘忧对我的追杀。”
如若不行,你把那把匕首收回也行。
如何,要求不过分吧?
浥轻尘寒脸罩煞,穿过罡风,道:“我若是不答应呢?”
“你会答应。”
这与你没有损失,而答应我,我才会告诉接下来的事情。
你可以和我过不去,但你不会和自己过不去。
浥轻尘定定的看着她,似是想将她这个人看透一般。
又好似不是,大抵是想透过她看看另外一个人。
良久,也不知看到了什么。
突然间,一身的杀机与乖戾荡然无存。一言一行,无不赏心悦目又大方得体。
低眉道:“可以。”
瞥了眼地上的碎瓷,抬手一纳,悉数落入,一阵真元包裹。
那堆碎瓷,竟是变得完整如初。
然后,走到红寡妇跟前,把杯子塞到她的手中,裹着她的玉手轻轻盖上,而后轻描淡写的说到:“替我转交给他。
就说,这是我送他的礼物。”
红寡妇垂眸微敛,复缓缓抬眼。
抽出自己的手,把杯子不紧不慢放入袖袋,道:“楼主不听听他让我带什么话了?”
“听,为什么不听。
哪怕他说要明天来取我性命,可这话也是单独带给我的,那我为何不听?”
话虽如此,然她的心却不可以抑制的抽疼。当然这不是她在疼,是她也不是她。
严格说,疼的是正主。
她也疼,但她知道素鹤不在乎自己疼与否。可这副身体疼了,有人会疼。他疼了,自己就开心了。
红寡妇就那么看着,倒也没有点破。
说到底,她和素鹤是互帮互助的关系。两人各取所需,她可以帮跑腿递话,但还到不了更深的一步。
抚着血纹蛛道:“他让我转告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再晚些日子别怪他不念旧情。”
“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
浥轻尘起初怔怔,随后抚上红寡妇的脖颈,动作之快,令其无法躲藏。
而不等对方回神,那只杯子再度落入她掌中。
红寡妇这才发现,那个杯子缺了一角。然则碎片则刚好是她从自己脖颈处取来的一块,也是这时才明白自己连何时中了对方的招都不知道。
兀自以为,两人差距再大不至于没有一合之力。
如今看,是自己托大了。
她如果要杀自己,自己根本躲不开。
遂将血纹蛛放置伤口处,让它吃个饱,道:“楼主好身手。”
浥轻尘掌拂过杯子,杯子光华流转,那缺了的一角被补上。
轻轻递上,道:“是红座好手段才是。”
这话一语双关,说的红寡妇背后沁出冷汗。
强自镇定道:“说笑了。”
“是不是说笑不打紧,你只需记得告诉他若念旧情便合该遂我心愿,若不念旧情,往后就别挡我的路。
否则,我不开心便是有人要受折磨。”
你让他,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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