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的变故,让夏倾歌愣愣的。
她整个人僵在那,甚至于连反应都忘了,她根本搞不明白,夜天稷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在,有夜天绝跟着她。
就在匕首划破夏倾歌衣服的瞬间,夜天绝抬手,直接钳住了夜天稷的手腕,之后他快速用力用力下压,夜天稷受不住那疼,直接松了手。
匕首,快速掉了下来。
夜天绝的另一只手,直接将匕首接住,随后甩了出去。
“砰……”
一声沉闷的声响过后,那匕首,直直的被夜天绝戳进了花厅的门框上。那利落的动作,让夜天稷心头一颤。
夜天稷的脸上,不禁多了几分惨白。
夜天绝见状,微微用力,就将他推的后退了几步。
“人不大,阴险的功夫倒是没少学,动刀子杀人……夜天稷,你倒是好本事。”
夜天绝声音清冷,带着几分凌厉。
听着夜天绝的话,夜天稷的脸色暗沉沉的,他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夏倾歌。
许久,夜天稷才开口。
“七哥,我知道你对夏倾歌好,她是你的心头宝,你帮着她护着她,无可厚非。但是,我杀她也有我的理由,我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你的理由是什么?让我也看看,你是怎么问心无愧的?”
“因为她害了我母妃。”
这话,几乎是夜天稷咆哮出来的。
皇家的孩子早慧,夜天稷虽然年纪小,可是,他的心智在同龄的孩子中,相对还算成熟。但孩子到底是孩子,即便心智会成熟些,可承受能力比成人,到底要差不少。
咆哮过后,夜天稷直接哭了出来,而且是放声大哭。
那样子,让夏倾歌看着,隐隐有些心疼。
细算起来,夏长赫比夜天稷大不了几岁,夏倾歌看着夜天稷,就像是看着夏长赫似的,真的可以当小弟弟看。
心里想着,夏倾歌缓缓上前。
“别哭了,哭能解决什么问题?跟我说说,你母妃怎么了?”
“不用你假好心。”
带着哭腔,夜天稷排斥的吼道。
闻言,夏倾歌也不恼,她只是看着夜天稷,淡淡的开口,“你就算要恨我,要找我报仇,也应该让我知道理由吧?你说我害了你母妃,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害她了?她现在怎么了?”
之前见韵贵人,还是在紫庭宫。
那时候的韵贵人,比之平时的状况是差了些,可总归不至于有性命之忧,更不会让夜天稷这么失控。
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心里正疑惑,夏倾歌就听到夜天绝开口,“九弟,你把话说清楚。”
“……”
“你不说清楚,没人能帮得了你。”
听着这话,夜天稷恨恨的瞪了夏倾歌一眼,这才道。
“昨夜,四哥身子有些好转,他闹着要出宫,母妃知道后,便去了父皇那找父皇密谈了,之后父皇就关押了四哥,而且撤走了他身边的太医,以及伺候的宫娥内监,不许任何人靠近。”
“然后呢?”
“可是,今日一早就传来消息,四哥被人救走了,关押他的宫殿空无一人,反倒是我母妃,被人重伤,身上连中两刀,到现在太医还没抢救过来呢。”
说着,夜天稷的眼泪,愈发的汹涌了不少。
他指着夏倾歌,哭着吼道。
“都是你,都是你在紫庭宫,和我母妃说了那些话,才让母妃去跟四哥作对的。要不是母妃指正四哥,她也不会被人重伤。”
“是吗?”
看向夜天稷,夏倾歌冷冷的开口。
“九皇子,你自小早慧,我不想将你当个孩子看,这花厅里没有外人,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觉得,没有我对韵贵人说的那些话,你觉得,韵贵人一直帮夜天承保守秘密,她就真的能平安无事?”
“我……”
“你应该清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你更应该知道,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守口如瓶。”
“……”
“夜天承让你母妃做了什么,你应该清楚,所以,你更应该明白,不论这件事成与不成,当他找上你母妃的时候开始,就注定了你母妃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夏倾歌的话说的直白,甚至于直白到有些残忍。
可这就是事实。
目光灼灼的看着夜天稷,夏倾歌缓缓继续。
“算计你母妃的是夜天承,派人对她动手的人,大约也是夜天承,你与其恨我,倒不如恨夜天承来的直接,你有想杀我的勇气,倒不如留着力气,去弄死夜天承来的痛快。”
“……”
“另外,你应该很清楚,我是个医者,而你母妃现在,正需要个大夫。你有杀我的力气,倒不如过来求求我,说不定我能给她在阎王殿里,找到一条活路。”
听着夏倾歌的话,夜天稷泪水未干的脸上,带着几分亮色。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夏倾歌,“你真的能救我母妃。”
“为什么不能?”
“我母妃诬陷过你,而且,你是七哥身边的人,你……”
越说,夜天稷越没有底气。
因为不论从哪方面看,夏倾歌都不会出手救他母妃,他根本找不到夏倾歌要出手救人的理由。
“呵……”
看着夜天稷的模样,夏倾歌不由的笑了出来。
她心里很清楚,对于争夺皇权,夜天稷也想掺一脚,而且为了能在这场混战中分一杯羹,他小小年纪,也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但是,不可否认,年纪稍小的夜天稷,还保有几分孩子的真与善,他比起来夜天放、夜天承之流,要好很多。
夏倾歌看着,对夜天稷也多了几分好感。
目光灼灼的看着夜天稷,夏倾歌低声道,“我可以救你的母妃,但是有两个条件。”
“你说。”
夜天稷回应,没有丝毫的犹豫,显然,他想救韵贵人。
夏倾歌闻言,也不卖关子,她直接道。
“第一,我要你从今日起,站在战王爷身后,他保你日后平安,而你保证不再动争权之心,更保证不会阳奉阴违,对他下黑手。”
“只是保证?”
呢喃着问道,夜天稷觉得,夏倾歌有些天真。
这世道,自古以来都是成王败寇,历史是由胜者书写的,什么所谓的保证,根本没有任何的约束力。
夏倾歌居然将这作为条件,夜天稷真的没想到。
“真的只是保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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