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了很多苦,可我不得不坚持,因为我的命在人家的手里,我本就是人手中的棋子,从这局棋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世上,有几个人是心甘情愿在黑暗血腥中沉沦的?
可她没的选择。
“你的话说得好听,有着柔软的心,应该做个好人,可是这对我来说,根本不现实。只要我活着一日,我就得听命行事,只要我活着一刻,就得任人摆布一刻。”
“可是……”
“别说了。”
打断了司徒浩月的话,司徒新月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我知道,你和夏倾歌、夜天绝交情匪浅,你想从我的身上下手,让我站在他们身边,助他们一臂之力。你们都觉得,我会因为对冥九心有愧疚,而承受不住你们的拉拢……”
一边说,司徒新月一边苦笑着摇头。
看向司徒浩月,她低喃。
“轩辕文身上的尸蚕,你们应该是见过的,即便你拼尽了全力为他吊着命,可他不依旧还是那副不好不坏的样子?人这一辈子,被人制服的方式有很多种,我可以告诉你,司徒廉最拿手的是一种蚕,是一种比尸蚕更厉害的霍心蚕。”
听着司徒新月的话,司徒浩月眉头紧蹙,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霍心蚕?那是什么?”
他从来没有听过,也从来都不知道。
自从开了口,司徒新月也没打算瞒着,“就和操控人的蛊虫一样,霍心蚕也可以操控人,每一年的八月十五,若是没有解药,那我们这些人都会因为霍心蚕而死。当然,若是谁起了判心,那司徒廉也可以操控霍心蚕,让人发疯,毒蚕噬心,这远比尸蚕要更厉害的多。”
司徒浩月听着,眼神不禁更暗了几分。
“霍心蚕,真的这么厉害,就没有解开的办法?”
“没有。”
司徒新月嗤笑,她的眼里带着几分苦涩。
“我们这种人,比之死士还不如,从训练开始的那一日,我们就注定都要死。差别不过是差事办得好,能够晚些死,而差事办的差,那就死得早点。霍心蚕根本无解,因为司徒廉从来也没指望着我们谁能活。”
这事说来残忍,可是,司徒廉本就是个残忍的人,能做出这样的事并不奇怪。
看着司徒浩月,司徒新月道。
“我们这些人身体虽然可以抗毒,但却也不是百毒不侵,更不可能不死。每个人的身上,都有自己的命门,一旦命门破,一切不攻自破。”
听着司徒新月的话,司徒浩月眉头蹙的更紧了几分。
他隐隐觉得有些奇怪。
警惕的看着司徒新月,司徒浩月低声问,“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一个习武者的命门,怎么可能轻易的与人提及?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是这种敌对的状况?
这些话,司徒新月说出口,就不怕对她自己不利?
还是说,这话里有诈?
这些话能信吗?
司徒浩月的心思,司徒新月都看在了眼里,她勾唇笑笑,“我跟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你,想让我转头过来帮你们,那是不成的了。所以,别再我身上浪费口舌,浪费工夫了,与其在我身上花时间,倒不如在自己身上做文章。”
“在自己身上?”
司徒新月的话,让司徒浩月一时间有些不解。
司徒新月倒也没绕弯子,“夏倾歌说,夜天绝的身上,有被封锁的大穴,而夜天绝也曾说,希望用药物提升功力,这都是办法。甚至于包括你和顾书浔,想要功夫更近一层,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
“不是说上善大师要来了吗?你们都可以请他帮忙想办法。沧傲大陆的状况,你是最清楚的,就算我不要命来转头帮你们,能守夏倾歌一时,也守不了她一时。还有,夏倾歌的功夫,尤其是要想办法的。
不论是司徒廉,还是司徒家主,都会要她的命来开启通天口的通天门,若是他们自己得不到,只要将这消息传出去,那沧傲大陆的强者,势必趋之若鹜,所有人都会与夏倾歌为敌,所有人都会为了抓住她要了她的命而奔走。这种情况下,总可能会发生意外,靠任何人都不如靠自己。”
司徒新月的话,说的很真。
司徒浩月听着,也明白这道理,可是,练功夫的事不是能一蹴而就的。夜天绝本身有功夫,想要借助药力,尚有一线机会,但夏倾歌……
她那花拳绣腿,一点内力,打个粗使婆子还可以。
但也就仅此而已。
想要再进一步,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
司徒浩月的为难,司徒新月都看得出来,只是,她并没有再说什么。如今这些话,已经是她所不该说的了,她只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而已。
抬眼看向夜天绝和夏倾歌的方向,司徒新月不由的笑了笑。
“人生自是有情痴,你说得对,他们的感情很好。我的心不软,但是我也希望,他们能过了这一劫。”
“司徒新月……”
“晚点的时候,告诉夏倾歌去我房里吧,我给她想想办法。”
司徒新月突然调转了话锋,一时间让司徒浩月将信将疑,司徒新月看了也不恼,只笑笑道。
“当然,你若信不过我,可以不告诉她。左右我只等这一日,就这一日。”
说完,司徒浩月快速起身,飞身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司徒浩月倒是不明白,司徒新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她的话,也说得颠三倒四,奇奇怪怪的。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一股脑说了,她在想什么?真的能帮夏倾歌吗?
心里想着,司徒浩月眉头紧蹙,他微微靠近夜天绝和夏倾歌,轻咳了一声。
“天绝,丫头,是我。”
听着司徒浩月的声音,夜天绝和夏倾歌两个人,一下子暧昧散去,他们两个羞涩的看了彼此一眼,而后快速分开。
见状,司徒浩月才走近。
夜天绝看着司徒浩月,不禁挑眉,“司徒,你怕是长了个狗鼻子,我们都躲到这来了,你还能跟来,也是厉害。”
“别说那些没用的,说说司徒新月,我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儿。”
“不对劲儿?”
疑惑的呢喃着,夜天绝和夏倾歌对视一眼,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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