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歌说的,司徒浩月何尝不明白?
耸耸肩,司徒浩月迅速将血蟒内胆收起来,他得意的冲着夏倾歌和夜天绝眨眨眼睛。
“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的确不多,可是,梦想总归还是要有的。现实虽然残酷,但心怀向往,这日子才有奔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每天只顾着恩恩爱爱,也陶冶陶冶情操,学习学习什么叫做情怀?要不你们这日子里,光有爱情,多单调啊?”
一边说着,司徒浩月一边微微曲肘,戳了戳身旁的熬战。
“熬战,你说是不是?”
听着问话,熬战微微挑眉,他也不是傻子,才不会这么就被司徒浩月拉进坑里,给他当垫背的呢。
熬战心思通透,他思量片刻,随即道。
“司徒公子,你这又是梦想,又是情怀的,我一个粗人,可不太懂那些。自然的,你说的对不对,我也不好说。不过,换做是我的话,我宁可整日里什么都不做,就跟素语腻歪在一起,恩恩爱爱的过小日子。”
“德行,真是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
夜天绝谈起夏倾歌来,就眉开眼笑的,恨不能告诉全世界他爱夏倾歌。
现在,熬战对素语,也是一个德行……
真是一样一样的。
被司徒浩月嫌弃,熬战也不恼,相反,他面带笑意,还美滋滋的。
“司徒公子,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做: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这情投意合恩恩爱爱的事,本是人间佳话,只有那享受不到这种幸福的,才会酸溜溜的说不要。司徒公子,小郡主不在你身边,你是不是太寂寞了,所以才看不得别人恩爱?”
说着,熬战还冲着司徒浩月眨眨眼睛,一副“我懂你”的模样。
司徒浩月瞧着,不禁吐血。
“熬战,你是不是找挨揍?来来来,咱们打一场。”
“动手动脚,有辱斯文,我可不要……”
高声说着,熬战随即闪身,绕过药王碑,他往山坳里面走去了。司徒浩月瞧着,迅速跟上,两个人你追我赶,打打闹闹的,片刻都不消停。
夏倾歌在后面瞧着,不禁失笑。
“司徒在的地方,还真少有安静的时候,我还记得最初你将熬战派到我身边时,他还是个冷硬刻板,少有烟火气的铁血影卫呢,我可真想不到,他也有被司徒带歪了,成这样的一日。”
听着夏倾歌的话,夜天绝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一抹笑来。
揽着夏倾歌的腰,小心翼翼的护着她,跟着熬战和司徒浩月往前走,他浅笑着开口。
“熬战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说着,夜天绝也不禁微微叹息,他的眼里,带着几分苦涩。
“没有人生来就喜欢阴暗,喜欢冰冷,很多时候,都是因为身不由己,都是迫不得已。幽冥山庄培养了那么多人,我希望他们各个能独当一面,残酷的训练,自然而然的会消磨掉他们身上的人气。可是,我也希望他们能做自己……暗卫,太多的时候,都只是一个代号,一个影子,一个可能连死了,都不会有人在意的可有可无的人。可我也希望能够打破这种固有的状态,我希望我的手下,都能活的像个人,有生气有血有肉的人。”
夜天绝的话,说的很轻很轻,可是每一个字,却又那么认真。
那是他最真切的期盼。
夏倾歌听着,缓缓点头,“会的,终有一日,他们能够活在阳光下,能够遇到心爱的人,能够被人关心,被人在乎。”
“这么有信心?”
“那当然,”对上夜天绝的眸子,夏倾歌勾唇,“因为你是夜天绝。”
夜天绝不是那种空许诺的人,更多的时候,是他什么都不说,却在暗处里为人打算筹谋了。
来沧傲大陆后,这一点表现的更明显了不少。
以前在天陵,幽冥山庄培养出来的影卫,多守在暗处,那是皇家争斗的环境所决定的,只有这样安排,才能让夜天绝既有人脉可用,又不会被皇上猜忌,落人口实。可是,来了沧傲大陆,没了那重束缚,夜天绝将很多人,都调到了易城,调到了明面上来。
一方面,这些人可以为他搭建人脉关系网,探听消息。
可另一方面,夜天绝这何尝不是在给他们机会,活在阳光下?这何尝不是在为他们打算?
后面的这些话,夏倾歌没说,但那句“因为你是夜天绝”,就足够让夜天绝开心的了。揽着夏倾歌的手,不断收紧,夜天绝脸上的笑意,也如同春水荡漾一般,涟漪不断。
唇瓣轻贴着夏倾歌的耳畔,夜天绝低喃,“嘴巴可真甜,我都想尝尝了。”
“……”
夏倾歌听着夜天绝的谈话,嘴角无语的抽了抽。
就在这时,夏倾歌就见夜天绝迅速侧头,在她的唇瓣上蜻蜓点水一般,快速落下一吻,而后一本正经的直起身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夏倾歌瞧着,忍不住抬手,在他的腰间捏了捏。
“夜天绝,能不能正经点?”
现在哪是他胡折腾的时候?
尤其是,司徒浩月和熬战两个人,就在前面不远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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