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仙看顾宴灼的情况缓和下来了,这才将人的脑袋从自己的怀里推开了。
“怎么样,心情好点了么?”
闻言,顾宴灼没说话,低垂着脑袋的模样,看起来带着几分可怜,这让江浔仙的内心又生出来了几分怜爱。
“怎么啦又?”
江浔仙无奈地叹息了一口气,内心跟着柔软了下来,每次看见顾宴灼脸上露出这种神情的时候,她都会忍不住地心软。
江浔仙重新上手,将顾宴灼揽在自己怀中,右手摁着顾宴灼的后脑勺,让他重新趴在自己怀中,然后用非常温柔的语气说:
“你此时内心正在想什么呢,可以说么?”
听到江浔仙这么问,顾宴灼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等了三分钟,在内心组织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后,缓缓开口道:
“我正在想的东西,你不是都知道么?”
江浔仙就像顾宴灼肚子里面的蛔虫一样,哪怕顾宴灼不说,但是江浔仙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顾宴灼到底在想什么。
江浔仙猜顾宴灼的心思,非常准确,单单只是听顾宴灼说几句话,或者是看顾宴灼脸上的神色,她就能猜出来顾宴灼的想法。
这可以说,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了。
“你说得对,”江浔仙没有忍住,又是一声轻笑,“你内心的想法,我还是很好猜测的,关于这一点,我非常清楚。”
在别人眼中,顾宴灼脸上的表情好像一直都没有怎么变过一样,永远是那副模样,不管是生气也好,还是开心也好,脸上的神情都很少变化。
所以,别人去看顾宴灼的时候,很难从顾宴灼的表情还是肢体语言上面,读懂顾宴灼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江浔仙可以,她完全能够读懂顾宴灼的心思,两个人为什么说是灵魂伴侣呢?
哪怕坐在一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干,只是回头看对方一眼,简简单单的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江浔仙就是这么懂顾宴灼,比顾舟行这个亲生父亲还要明白顾宴灼的内心世界,这也是为什么顾宴灼会这么喜欢江浔仙的原因。
“你这个笨蛋,”江浔仙想到了什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眼神当中也出现了无奈的神色,“你真的很容易被顾舟行拿捏,关于这一点你自己也清楚吧?”
听到江浔仙这么说,顾宴灼突然之间说不出来话了,他嘴上是想反驳江浔仙,觉得江浔仙说的不对。
但是他的潜意识里面,又很明白江浔仙现在说的话,其实非常正确。
别看顾宴灼整天对顾舟行摆着一张非常冷漠的脸,好像不管顾舟行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一样。
其实只要是熟悉顾宴灼的人都知道,顾舟行对待顾宴灼非常严苛,而且还习惯性地说一些非常打击人的话,但哪怕是这样,顾宴灼还是从来都不对顾舟行发火。
他只是会用冷静的眼神看着顾舟行在自己面前咆哮,等顾舟行咆哮完了以后,冷漠地看着对方,开口简单说一句嘲讽人的话。
顾宴灼从来只会把自己冷漠的一面给顾舟行看,但是从来不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放在顾舟行面前。
两个人都是那种非常倔强,不肯低头,又吃软不吃硬的人。
偏偏谁都不愿意先服软,就好像跟对方服软了,自己也会跟着倒霉一样,真的是太过于倔强了。
江浔仙知道顾宴灼的性格,同时也还算了解顾舟行的性格,刚才在剑阁的时候,顾舟行的某种举动,可能伤害到了顾宴灼的内心。
这一巴掌,打在了顾宴灼的脸上,直接在他的脸颊上面留下来了一个很深的巴掌印子。
同时也给他的内心留下了一个烙印,这种烙印是不管过了多久,都没办法消除掉的。
江浔仙很了解顾宴灼,哪怕顾宴灼并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给她,但江浔仙还是看出来了。
她最终抬起手,温柔地在顾宴灼的后脑勺上面揉了两下。
而顾宴灼在江浔仙面前的时候,好像也将自己的重担消散掉一样,肩膀一下子就塌了下来,也伸出了双手,环抱住了江浔仙的腰部。
他就像抱着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抱着江浔仙,把她整个人往自己的怀里塞。
这一刻,顾宴灼非常清晰地认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身边能够有江浔仙存在,一直陪伴着他,简直就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江浔仙真的能够明白顾宴灼心中的很多想法,哪怕是顾宴灼自己不说,江浔仙只需要看顾宴灼两眼,瞬间就能明白顾宴灼内心到底在想什么了。
这是独属于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就跟现在一样,江浔仙能够很清晰地看明白顾宴灼此时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她能够读懂顾宴灼内心那些脆弱的情绪,所以直接伸出手,将顾宴灼抱在了自己怀中,一边用手安抚性地拍打着他的背部,一边安慰说:
“没有顾舟行也是可以的,我在你身旁陪着你就够了,而且我会一直陪伴着你的,关于这一点,你永远可以相信,我永远不会放开你的手。”
其实能够从江浔仙的口中听到这句话,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江浔仙并不是那种习惯煽情的人,她有自己的性格,那就是拒绝煽情,很多看似煽情的话,全部都是她借着开玩笑的情景下说出去的。
顾宴灼环抱着江浔仙的细腰,几乎差点把自己整个人都缩在江浔仙怀中了。
这一刻的顾宴灼,从一只狼变成了一只大型犬,在外面受到了什么委屈,都会蜷缩在主人的怀中,想要借此来获得一些力量和安慰。
江浔仙就这么宠着顾宴灼,只要是顾宴灼需要的东西,不过就是一个拥抱罢了,江浔仙永远会对顾宴灼敞开自己的怀抱。
顾宴灼感受到了江浔仙的温暖,他内心的伤痛也一点一点地抚平了。
这是只有江浔仙才能带给顾宴灼的慰藉,过了一会,顾宴灼的情绪终于一点一点缓和了下来,他整个人也跟着重新恢复到了往日里面的神情。
脸上的表情重新变得冷淡,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松开了环抱着江浔仙腰部的手,脸上已经看不出来脆弱的神色了。
江浔仙抬起头,视线仔细地在顾宴灼的脸上搜寻了一番,发现自己确实找不到顾宴灼身上还存在脆弱的地方之后,内心才慢慢地跟着放了下来。
她抬起手,在顾宴灼的肩膀上面拍了两下,终于跟顾宴灼开起来了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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