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大普奔!小寡妇终于把大师拿下了!其时间之漫长,过程之坎坷,心路之曲折,结局之悲壮,简直能让鲁卡写一部大戏了。
从法理来说,这就是明目张胆的偷汉子,放到八百年后要被浸猪笼的,好在这里不太讲究那些东西,疏勒城里这种事也司空见惯,你看,原来环境真的能改变人。
两个狗男女自以为做的隐秘,可惜以月儿的才智和心机,岂能发现不了端倪?一个贼眉鼠眼抓耳挠腮,一个眼波荡漾满脸春意,分明就是有奸情。
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烦了,又咬牙切齿的向米拉道:“做的好事!”。
小寡妇满脸无辜,“月娘子,不是你让我用心侍奉的嘛?”。
“我……”,月儿一跺脚,摔门而去。
这种事都有一个规律,只要有了紧张的第一次,就会有半推半就的第二次,然后便是不由自主的第三次,和自然而然的无数次。
悟能大师也不例外,破戒之后迅速沦陷,罪恶之门一旦被打开,就会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多年修为毁于一旦,令人不禁扼腕叹息……
快乐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已是五月初十,烦了来到将军府,想打听下西州战事,得知没有消息,正待要走,结果陆远看着他一脸幽怨。
“师弟,你这个月总共在这待了不到两个时辰”。
烦了老脸一红,讪笑道,“这不是有师兄嘛,也没什么大事,你看着办就行了”。
陆远无语道:“没什么大事?疏勒一城五州近百部落,你就打算让我自己干?好歹给我搭把手也行啊,要不你就给我找个帮手”。
以前烦了常来,老仇也能给他顶个班,现在可好,大小事就练他一个,彻底在将军府安家了。
烦了挠挠头,“要不让张教喻来帮你?”。
陆远忙摆手道:“他可不行,书呆子一个,处理不了这里的事”。
烦了想了一圈,实在想不起合适的,“也就学堂那几个吧,也没别的人了”。
陆远低声道:“还真有个人合适”。
“谁?”。
“你妹妹,哥舒月!”。
“啊?”,烦了笑道:“十二岁的小姑娘,你还真敢想”。
陆远没笑,微微摇头道:“你这个妹妹可不简单,整个疏勒城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必定能胜任!”。
别人不知道,陆远看的清清楚楚,烦了不太喜欢过问繁琐小事,从河运的买卖到麻布作坊再到酒坊,以及疏勒商会里的大小事都是月儿一手操办,行事老辣缜密,完全不像个小丫头。
烦了想了下,貌似还真可行,月儿文才够用,处理事务一向周密稳妥,忠心更加没问题,更重要的是她一闲着总容易胡思乱想,给她找点事做也不错。
“可她毕竟是个丫头……”。
陆远笑道:“谁会反对?做个录事参军正好”。
烦了一想也是,疏勒城里就是自己说了算,陆远没意见,别人更不会有意见,再说安西现在的官职也就那么回事,根本论不上什么规矩。
“行!我回去问问她,她要愿意就做这个录事参军,你教教她,别搞出乱子”。(录事参军为正七品,位司马之下)
陆远点头答应,又道:“摩伲古派人来过好几回了,话里话外的对演武很不高兴”。
烦了眉毛一扬道:“他管的倒宽,不提我还忘了,传出话去,六月演武,我看他拿我怎样!”。他不高兴,老子还不高兴呢?
月儿带着阿墨几个进入将军府,疏勒城里连个议论的声音都没有,月娘子是有本事的,又是大师妹妹,做个小官算得了什么?
家里只剩下奸夫淫妇,种种荒唐举止不可细说,和谐省略之。
五月三十,城东河边,打窝,挂饵,甩钩一气呵成,烦了抓着精心制作的鱼竿信心满满,“鲁卡兄,我用了三天时间改进鱼钩,又用三天调制饵料,这次必定能行!”。
鲁卡正两眼发直的看着河水,心思还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烦了对这种二傻子撇嘴鄙视一下,向米拉和秋草喊道:“捡些柴来,等下给你们烤鱼吃”。
米拉笑道:“上次捡的没用到,上上次没用到,上上上次也……”。
烦了狠狠瞪了她一眼,“好了!不捡就不捡,废话真是多”。
玉清子道长走到旁边,阴沉着脸道:“想到办法没有?”。
烦了无语,你特么吃我的住我的,还有事求我,这是求人的态度吗?“看到你这张脸我就饱了,没想到!”。
玉清子哼道:“整日里跟个胡女厮耍,哪还有心思想正事!”。
玉清子剑法相当不错,还有一手好医术,虽然是出家人,但嫉恶如仇,胸有热血,师父一句吩咐,出生入死奔波十年,真是条硬汉。
烦了本来很欣赏他,两人也很投缘,可他得知烦了的悟能大师名号后,态度立刻逆转,“好好的大唐将领,竟然信佛!”。
他的臭脾气打死都不想求人,可他找到了师兄要回去复命,这里到川西远隔万里,能九死一生的来不意味着能再活着回去,如果死在半路,师父那里怎么交代?
师兄告诉他,说:“如果有人能想到办法,这个人一定是烦了”,玉清子立刻赶回疏勒,“你出个主意,我要回去向师父复命!”。
烦了有个鬼的办法,真要有那本事,早向大唐皇帝求支援了,见实在拖不过,只能劝道:“道长,你走的时候,令师的年岁可不小了,如今十年过去,在不在人世都不一定吧……”。
玉清子坚定的道:“就算家师已经飞升,我也要回去告诉他老人家!也罢,既然你没办法,那我便再走一回!”。
烦了无奈道:“道长,这一路有多遥远艰险你清楚,九死一生都是轻的,若死在路上,令师永远都不会知道消息了”。
玉清子道:“家师有言,不做,必无所得,行虽难,亦有所获!”。
看他神色坚决,烦了一点办法没有,这种二杆子死都不会改变心意,撞塌南墙都不肯回去。
玉清子皱眉道:“不过走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临行前家师传授一套剑法,精妙无比,此行凶险,吾师剑法不能断在我手中,要传下去”。
烦了明白他的意思,老道士不知死活,他这一去也凶多吉少,剑法恐怕要断了传承。
“道长,你看我行不行?”,这家伙剑法确实有一套,所谓艺多不压身,本大师横跨佛道,来者不拒。
玉清子眼睛看向左上方,“你这种粗人,不配习练精妙功法”。
“我……”,烦了点点头,“行!我粗人,你细,你哪都细!”。
当初郭老四评价旭子,说他与武三郎比武能完胜,但生死相博两个照面就会被砍死,旭子和烦了当时都不明白,直到经历过战阵的生死相博,他们都懂了。
布衣比武单打独斗,讲的是招式轻灵,要的是伤敌自保。战阵却完全不同,顶盔披甲搏命,要有一往无前的拼命气势,求的是你死我活的杀人效率,拼着自己受伤也要一刀砍过去,谁怂谁死,从来不会管什么招式变化。
牛鼻子说烦了是粗人,不配练他师门剑法,烦了确实没脾气,两者确实不是一个套路。
正在说笑,传令兵急匆匆冲了过来,“将军!荆棘岭大营遇袭!士卒死伤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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