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南方依旧多雨,五羊城尤其湿热,这样的环境很不利与余则成腿上的伤恢复,不过余则成的伤口却依旧恢复的很快。
郭汝缜一道五羊城安全屋的当天晚上就潜入三家医院盗取了一大包药物,不仅如此,郭汝缜还将几个个人诊所里面的药物来了个扫荡,这几天以来他一直悉心照料余则成,若非如此,余则成的伤口不会好的这么快。
余则成对郭汝缜说道:“兄弟,咱们再这么呆几天我觉得我就变成一个大胖子了,你这一天天的照顾我好像伺候月子一样,老哥心里过意不去啊,我这腿已经没事了,这几天风声也不紧了,咱们还是想办法撤回吧。”
“哥,你的伤确实没事了,但是还不到撤离的时候,昨天我出去侦查了一下,鬼子表面上松懈了,但是暗地里却丝毫没有懈怠,很多便衣在外面盯着呢,这事情还是怪我,前几天在医院和诊所下手的次数有点多了,而且盗取的药物很明显是外伤药,这可都是管控药物,难免引起鬼子的怀疑戒备,这几天晚上我在医院顺道偷了钱,这样就算伪装成普通财务盗窃了,接下来我不偷药了,过两三天天咱们再走,安全第一。”
“以前在临训处的手盼着毕业后出来执行任务,没想到我第一次执行刺杀任务就挂了彩,拖累兄弟了。”
“哥,你这是啥话,你擅长的是情报工作,而且这一次你的任务完成的这么漂亮,这点伤算啥,再说了,就是没有你的伤,咱们这次也不能直接返回临训处,就当静默甩尾巴了。”
“好吧,不过你被给我做饭了了,你天天伺候我老哥心里过意不去,再说我也需要活动活动。”
“那好,今天你做饭,我出去走一遭看看情况,没啥事了咱就早点撤,今天你别等我吃饭了,我想在外面多转几圈,走远点,可能要晚一些再回来。”
“你小子又想啥鬼点子啊。”
“没啥,就是这次下手的时候医院和诊所离着咱们这里有点近,我想去一个远一点的地方再干几票,把敌人的注意力吸引出去。”
“亏你想得出来,想想也是,今天晚上要远处是又有好几家医院被盗,他们鬼子就不会在咱们这个区重兵把守了。不过,你可是要千万小心啊。”
“放心吧,我的身手你还不知道吗,进出医院宛如散步买菜,再说了,我下手的都是日军医院,也算是变相对付鬼子了,哥你别累着,没事多休息,看看报纸,我买了这么多报纸呢。”说完,郭汝缜换上一身粗布衣服就走了出去。
在安全屋周围盗取药物确实是考虑不周,药凭借郭汝缜的脑子不应该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毕竟余则成的腿伤没有严重到这个地步,其实这一切都是郭汝缜故意为之,他要为自己赢得和“死头”联络的时间。
其实这几天郭汝缜的心情一直很低落,自己期盼多日的信息一直没有出现在五羊城报上,也就是说,自己发送出去的情报,自己的上级部门根本没有接到,“死头”联络方式失去效果,这就说明自己作为一名单线潜伏人员,真的成了一个断了线的风筝。
进入五羊城的第三天,郭汝缜就去了五羊日报,并在报纸的广告一栏刊登了一条消息:
我爸是大清朝公公,在紫禁城当差时候从宫里搞出来的好物件,家里有上好陈皮一百斤,普洱茶一百饼,因为急需用钱,现在低价出售。
第一天刊登消息的时候,这条信息没有留下联系方式,而且内容中有个最大的漏洞,那就是太监是不可能有后代的,普通人不会留意,但是这条广告其实就是郭汝缜作为我党潜伏者,在上线出现问题的时候唤醒更上一级的“死头”联系方式。
可是郭汝缜刊登广告后并没有收到回复,按理说如果情报部门看到这条广告就会爱第二天的时候在五羊城报纸广告位置上发一条同样的广告作为回应,可是并没有。
第二天郭汝缜又刊登了这条同样的广告,只不过这一次加上了联系地点――五羊城集贸市场,还有联系人的姓名:水妹。
这样的意思就是加急联络,每一天,陈皮和普洱茶的广告按时发送,可是到今天依旧没有收到上级的回复。
很明显,知道这个“死头”联络方式的我党更高一级的联络人也出现了问题,要不然不会一直没有回复的。
这种“死头”联络方式只能在五羊城报上刊登才有效,因为当初郭汝缜作为“老枪”是潜伏在黄埔军校之内的,和自己联络的上级是一级是一家凉茶店的老板,就在自己顺利被选入军统特务之后,郭汝缜前去告知上级,没想到就在那一天,凉茶店遭到中统特务的袭击。
郭汝缜记得很清楚,当时凉茶店的老板已经被中统的特务控制住了,很明显这是对方在等自己上钩,老板看到了前来接头的自己,他为了保护自己不被发现,依然拉响了伪装成罐装凉茶的炸弹,和四个中统特务一起被炸死了。
就是在那个炸弹爆炸的瞬间,郭汝缜穿越了,两世记忆,两世都是特工,他作为我党潜伏者的身份却一直没有忘记,所以他也一直在寻找机会和上级取得联系,如今终于等到了机会,可是却迟迟不见上级回复。
郭汝缜知道,自己是真的断线了,在通过以往和自己联络的渠道找回组织是几乎不可能的了。他的心情很郁闷,本来对于这一次五羊城之行充满了期待,没想到现实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巴掌。
“只能先这样了,这事情也急不来,以后再想办法吧,不管怎样,打鬼子是绝对错不了的,既然暂时和上级无法联系,那就杀几个鬼子缓解一下自己郁闷的心情吧!”
番禺陆军医院外,郭汝缜怀里抱着一把管制药品一边走一边想,这时候他发现街口有三个巡逻的日本宪兵队员,三个人的身上背着三八大盖,一个人的枪伤还挂着一只鸡,很明显,这三个混蛋刚刚欺负了一家老百姓,要不然他们哪来的鸡。
这一刻,郭汝缜动了杀心!
他竖起自己的衣领,前臂轻轻一抖,袖口中的匕首已经落入掌心。
“你滴,什么的干活!”三名巡逻的日军发现了郭汝缜,他们叽哩哇啦的质问郭汝缜的同时也端起了手中的三八大盖。
“我是特高课井上三雄,在这里执行任务。”郭汝缜一边走一边用他流利的用日语答着话,警惕的三名日军却并没有将步枪收回。
不过,这并没能改变他们要下地狱的命运。
南国的雨说来就来,皎洁的月色下,牛毛一般的细雨飘落下来,细雨滴在地面的青石板上,悄无声息。
寒光闪过,赤红的血斑点点撒落,月色下宛如喷射的虹,温热的鲜血滴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啪嗒”声,这声音宛如鬼子踏步进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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