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田洋子自从去了湘州特高课之后整个人的心情郁闷到了极致,湘州不同于沪上,这里是远离日军特高课核心的,他知道沪上才是军事和政治的中央,自己败给了南造云子,南田洋子的心里很是不甘。
所以她到了湘州之后启动了孤狼,所以她还会和汪曼春秘密联系,可是直到如今,汪曼春和孤狼都没有给自己提供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南田洋子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自己居然能在三更半夜接到来自沪上明公馆的电话,更没有想到的电话的人是曾经并没有完全答应和自己合作的明诚。
“喂,您好,我是阿诚。”
“阿诚先生,你怎么会在这么晚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呢?是不是你想起了你我以前的一些谈话呢?”
“南田课长,你当初告诉我的我始终没有忘记,我也不想一直当一个明家仆人,当一个活在明家大少爷影子里面的人,南田课长,我有重要情报向您汇报。”
“阿诚先生,我说过,你是一个聪明人,什么情报,说吧。”
“南田课长,我发现了毒蜂的踪迹,今天晚上在日本领事馆抗日分子妄图窃取情报,在特高课的严防死守之下,抗日分子没有成功,但是在日本领事馆的案发现场,我发现了一块手表,而军统毒蜂正好也有一块那样的手表。”
电话里南田洋子懒洋洋的说:“阿诚先生,这件证据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沪上特高课南造云子哪里,如果是这样,这个证物对我来说好像也没啥意思吧。”
“我发现这块手表之后本想告诉南造课长,可是我觉得把这快手交给您或许对我来说价值更大,而对您来讲,只要能利用这块手表抓到毒蜂,或许也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事情,所以我在现场冒险将这块手表藏在了自己的身上。”
“阿诚先生,还是你想着我啊,不过,你怎么知道毒蜂有那块表?你在南造云子眼皮子底下拿走证物,你这样会有很大嫌疑的,你是在考验我的智力吗?你该不会是再利用我换取你的某一些利益吧,或者摆脱嫌疑?”
“我拿走证物的确是冒着很大的风险,但是现在想要的是前程,这是我的选择,我和毒蜂认识,这您也知道,以前在重庆的时候,我和明先生在周佛海家里见过‘毒蜂’王天风本人,当时他的手表摔坏了,还是明先生让我带着手表去找专卖店维修的所以我对这块手表很熟悉,我很确定,这就是毒蜂的那块手表。”
“你打算怎么用呢?一块掉落在现场的证物而已。”
“今天晚上,毒蜂能出现在日本领事馆执行任务,这就说明他在新政府内肯定是有内应,要知道,日本领事馆可不是什么人能随随便便进出的地方,既然如此,那么盯着这块手表的人就不仅有特高课了,我拿走了这块手表,表面上看我是在保护毒蜂的身份信息,所以毒蜂在新政府的内应一定会认为我是他们的自己人,内应一定会想方设法联系到我,只要我找到了这个内应,我就可以把‘毒蜂’的人头,双手送上。”
电话里没有了声音,电话两头是许久的沉默,明楼知道,这是南田洋子在计算。
“你相信,会有人来主动联系你吗?就凭一块手表?”
“当然,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但是我有信心赌的赢,毒蜂和他的内应肯定会来找我,要不然我也不会冒着被南造云子课长抓捕的危险拿走这块手表了。其实如果我失败了,南田课长您也不会有损失,南造云子课长知道我在现场拿走了证物背后联络你这件事情是会放了我的,最大的风险在我一个人,但是如果我成功了,当南田洋子课长你再次王者归来的时候,我希望我不再是明家的仆人,我没有忘记当初你我之前的约定,而且我现在想要的报酬也比以前更多了,除了明家的部分产业,我也想正经八百的在新政府内部有个属于我的位置,毕竟我自认为我的能力是配得上一个职位的,这就是中国人所讲的‘富贵险中求’。”
“哦,你想要的更多,很好,我喜欢有欲望的人,有欲望的人才更有上进心,阿诚先生,我们之间的合作总该要有个期限吧,如果证物在你的手上,你多长时间能把‘毒蜂’的人头交给我呢?”电话里南田洋子给阿诚开出了最后的期限。
阿诚紧张的看了看坐在沙发上同样紧张的明楼,明楼轻轻地摇了摇头,对明诚做出了一个“两只船”的口型。
“南田课长,你和‘毒蜂’是老对手了,这个人的特点就是狡猾,一击不中就会先选择全身而退,如果此时此刻我告诉您说两个星期之内我会干掉毒蜂,您会相信吗?南田课长您是特工之花,特工战场哪里是能用保证来预判一个高级对手死期的地方,我觉得南田课长或许是不够信任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看我还是再去找南造云子课长谈一下比较合适,毕竟现在坐镇沪上特高课话事人的是她而不是您。”
“你!”
电话里南田洋子没想到明诚居然会拿着情报来要挟自己,这倒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忍住了怒气对阿城说:“你觉得你在现场拿走了证物,南造云子会不知道吗?凭我对南造云子的了解,她是不会轻易的饶过你的,我猜,很快他的手下就会到你的住所进行搜查了。”
“南田课长,其实您是是聪明人,我只要拿起电话给南造云子课长打一通电话,把刚刚我跟您说的话再说一遍,如果你是南造课长,你会怎么选择?是拘捕我还是用这块手表引出‘毒蜂’呢?南田课长,如果您觉得这笔买卖您是吃亏的,或者我阿诚只能找您一个买家的话,那我们今晚的谈话就可以到此为止了,对不起这么晚打扰您。”
阿诚说完就准备挂断电话,这一招是对面的南田洋子万万没有想到的。
“一个小小的明家仆人居然敢和我讨价还价,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南田洋子在心里暗骂,而在新政府内监听电话的南造云子心里却有着说不出来的高兴。
特别是当她听到阿诚果断挂断电话的那一声之后,南造云子好像已经看到了南田洋子被气的扭曲的脸。
“南造课长,从明公馆有一通电话打到了您的住所七号公馆。”不到一分钟,朱徽茵就带给南造云子最新的电话侦听。
南造云子坐在旁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有点失落,这条咬了钩的鱼好像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叮铃铃!”南造云子特高课的电话响了起来,她知道,这是阿诚打给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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