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里,明台坐在角落里,脸上写满了惊慌恐惧。
汪曼春问明台:“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
“曼春姐,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跟他在一起?”
“我跟他打过几次牌,彼此很聊得来,我只知道他姓刘,他家里是卖猪肉的,他打牌牌品和牌技都不错。”
“你刚刚说的那个姓刘的拿了你的钱跑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让他去汇丰银行给我办点事。”
“什么事?”汪曼春问完了之后,明台却闭口不言,看样子是不想再说了。
汪曼春将手里的枪狠狠的放在了明台身前的桌子上,她冷冷的说:“明少爷,是不是要我带着你换个地方你才会跟我说真话?”
一旁有个特务敲着边鼓说:“汪处长,别跟他废话了,咱们直接把他带回去审吧!”
明台被吓了一跳,他赶忙交代道:“曼春姐,饶了我这一次吧,要是让我大哥知道我偷偷开了大姐的保险柜,他一定会打死我的,其实我要不是没钱花,我就不会偷拿家里的钱。”
“拿你明家自己家的钱,为什么不自己去取,偏要雇个人去取,为什么多此一举?”
“我姐要是知道保险柜里面的钱少了,他一定会质问银行柜台,如果她发现是我拿走的钱,她一定会扒了我的皮。”
“撒谎!”
“我说的是真的!”
“那你跟我说说,你都是做了些什么这么需要钱?”
“我也没干什么,就是去看看电影,骑骑马,跳跳舞,还有,你上次也有看到的,我对她也没怎么花钱,就是买点首饰、包包什么的就没钱了,我和她是认真的,我们之间是有真感情的,奔着结婚去的那种,我都想好了,我先从大姐这里取点钱,抽时间我去打几副牌我就挣回来了,到时候再把钱给大姐还回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多好。”
“你作死啊!”
“曼春姐,你唬我干什么,我和他都说好了的,他帮我取钱,我和他二八分账,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打牌,没想到这个家伙把我的钱全都卷跑了,曼春姐,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汪曼春看着这个可怜巴巴的明台无奈的摇摇头,一场精心布局多日的计划,没想到最后抓到的居然是明家三少爷为了泡明星而偷他姐姐的钱,事后还被一个杀猪的给骗了。
真的假的?
“曼春姐,你说这件事情要是让我哥知道了我该怎么办啊?我就是偷大姐的钱花花,其实大哥要是给我零花钱的话我哪里用得着偷啊,可是大哥和大姐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你也知道的,我家的规矩很严的。”
“你也知道你家规矩严啊,就这样还要我替你保守秘密,你以为你偷的是自己家里的钱别人就查不出来吗?”
明台忽然看着汪曼春问道:“曼春姐,好奇怪啊,你干嘛派人跟着我?你不会是在监视我大姐吧,难道你还在记恨着她?这件事情要是大哥知道了他会不高兴的.”
“行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你不会告诉我,你大姐保险柜的钥匙和私章都被那个姓刘的拿走了吧!”
明台绷着嘴从怀里掏出了明镜保险柜的钥匙和私章递到了汪曼春的手上。
汪曼春拿过钥匙说道:“带明少爷去银行!”
在租界汇丰银行内,汪曼春递上钥匙和私章后要求打开231号保险柜,她问道:“保险箱柜台的秦小姐怎么不在这里呢?”
“哦,秦小姐今天提前下班了。”
“下班了,这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呢,为什么下班?”汪曼春隐隐约约感到一丝不对,作为一名特务,她已经嗅出了危险的味道。
231号保险柜已经打开,里面是珠宝首饰好一些金条,另外还有厚厚的美钞和股票凭证。
明台见状说道:“我就是拿了一点现金而已,其他的我都没动。”
“谅你也没这个胆子拿你姐姐的东西,我让阿诚来接你。”
“别让阿诚来,他一定会告诉我大哥的,那我就死定了。”
汪曼春说:“你也会怕,小小年纪花天酒地,就应该让你大哥好好管教你一顿!”
明楼和明诚在藤田方正的办公室里刚刚完成统税征收问题的汇报工作,汪曼春一个电话就让两个人的后背惊出了一层汗。
大姐明镜在汇丰银行开了私人保险柜的事情以及保险柜的作用明家兄弟早就知道了,明楼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和藤田方正汇报税务工作的这个时间内明家大姐险些遭到七十六号抓捕。
“把明台接回来,自己家里的钱都要偷,小小年纪花天酒地,今天晚上要好好管教管教他了!”
明楼对阿诚冷冷的说完之后就拉着脸走出了新政府办公室。他的内心中烧着一团怒火,一团七十六号的汪曼春手下们无法承受的怒火。
汪曼春将明台交给阿诚之后就带队离开了,但是租界汇丰银行周围的特务们并没有完全撤离,汪曼春还留了一队人把守着各个街口,今天下午的时候,七十六号的人已经将赴京搜查了一遍,可是那个提款人却不见踪迹,汪曼春不死心,她还想抓住这个提款人,而且,秦小姐的神秘失踪也然汪曼春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其实明台并没有将汪曼春完全骗到,汪曼春虽然不是学习情报特工出身,但是自从加入汪伪政府后在舒服汪芙蕖的支持下一直掌管七十六号情报处,她别的不懂,但是“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这一条特工工作的铁律她还是知道的。
汪曼春的安排的确没有错,高枫从咖啡店厕所跳出去之后的确没能安全逃回去。
跳下去的时候,高峰扭到了腿,当时咖啡店周边七十六号在每个街口都进行了布控,有特务扮成黄包车夫,有的扮成擦鞋的,还有的假扮成卖香烟的,无奈之下,高峰只好暂时躲进了一个没有人住的阁楼里,他想等着敌人撤退之后再离开。
太阳逐渐落山了,下班高峰已经过去,街道上的人逐渐变得稀稀落落,路灯还没亮,昏暗的街道上,伪装后的郭汝缜头戴鸭舌帽身穿薄风衣朝着口袋缓缓的走到了一处擦鞋的摊位上。
郭汝缜坐下后将自己的脚架在了擦鞋的架子上,一句话也没说。
擦鞋的活计好不耐烦的对郭汝缜说:“天黑了,不接活了。”
就在这个时候,郭汝缜原本在擦鞋架子上的脚忽然朝着擦鞋小哥的咽喉踢了过去。
“咔嚓。”
只是看似轻描淡写的一脚,这名伪装成擦鞋小哥的特务脖子就被踢断,郭汝缜将他头上的毡帽堵住他的嘴,然后将尸体拖进了对面的小巷里。
完事后的郭汝缜抖了抖风衣,然后从容地朝着对面街口处一个卖香烟的摊贩走了过去。
夜幕下,租界的路灯缓缓亮了起来,昏暗的灯光照在郭汝缜身上,地面上拉起一道长长的影子。
既然南田洋子、汪曼春和孤狼不讲武德,那么今晚,郭汝缜就要大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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