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新风口(1 / 1)

藤田方正很痛快的答应了郭汝缜和南造云子的请求,新政府会对参与伪装侦查的企业船只提供补助,不过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情报必须做好保密。

许忠义作为如今汪氏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在当天中午就从汪氏集团水运公司协调了船只交给汪曼春和梁仲春处理,按照郭汝缜的计划,一批七十六号的特务就要飘在水上开始他们化妆侦查的生活。

和郭汝缜预判的一样,明楼得知此事之后主动找到了藤田方正,提出明家的船随时准备接受政府征召,藤田方正答应明家船队作为首批轮转,七天后替换汪氏集团的船。

果不其然,在明楼的大力举荐之下,阿诚参与到了吴淞口伪装侦缉的行动中,负责物资保障和周转协调。

南造云子的判断是对的,郭汝缜安排自己外勤的确是为了有充足的理由和时间在外面,不过南造云子不知道的是,这个时间郭汝缜并没有去联络人手展开营救计划,而是真真正正的在沪上周边展开调查。

只不过郭汝缜调查的目标不是秘密电台,而是战俘劳工。

南造云子传递给郭汝缜的情报是假的,那么关于战俘劳工进入沪上军部的时间就不是在后天晚上,可能提前,有可能延后,不过南造云子告诉郭汝缜的情报也不全是假的,郭汝缜判断,沪上郊外的碎石场很有可能就是战俘接收后要劳动的地方。

碎石场地处沪上郊外东北方向,这里除了一个碎石场之外还有一个浅层煤矿,煤矿从大清朝的时候寄已经开采了,如今表层的煤炭虽然已经开采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没有完全停产,这里依旧用简陋的设备和原始的方法让背着矿漏开采。

原本的时候,在碎石场和小煤窑周边有个破旧的街道,那是从煤窑开始之后逐渐形成的聚集地,虽然很小但是却被工人称作“矿山小镇”,民国初年,没有战乱,浅层煤窑生意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终于等来了兴旺的时候,那个时候小镇绝对算的上是热闹,这里的有很多商铺,还有很多澡堂子,煤矿工人下了班之后舒舒服服地泡个澡,然后在商铺里吃点饭,买点日用品,为了排遣寂寞,这里甚至还藏着许许多多的暗门子,一些澡堂子里面也提供特殊服务。

可惜的是,淞沪会战后,矿山小镇迅速没落,浅层煤矿成了日本军部掌管的地方,工人是监狱里的劳改犯,澡堂子没了,商铺就剩下了一两家,虽然后来日本军部在这里建造了碎石场,现如今,曾经热闹的矿山小镇中心街道仅仅有不到五十米长,这里的规模还不如一个山间的村落来的规模大。

就是在这个死气沉沉的“矿山小镇”周边,郭汝缜找到了自己需要的线索。

四百人战俘劳工早已经在三天前秘密抵达碎石场,他们由一支日本作战小队看押,这四百人初期的饭菜、床铺都是由“矿山小镇”仅存的几家商铺提供的,这对于他们来说算是一笔大买卖了,只不过日本军部根本没打算给他们一毛钱。

不仅不给钱,还不让随意离开这里,郭汝缜清楚,不让离开的目的就是为了封锁情报。

很明显,特高课和军部已经开始联手制造假情报,看来这一次对方是铁了心要利用战俘劳工来救出新政府内的潜伏者。

第三天的时候,南造云子带着一支日军战斗小队在碎石场外围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了整整一个晚上,特高课按照计划还安排了两辆运输车缓缓从黄泥道上开进碎石场,可是这个过程进行得十分顺利,这个过程根本就没见到有任何一支队伍打伏击,南造云子带着人子在满是灌木的树林里趴了一晚上,身上被蚊虫叮起了一层大大小小包,可是根本没见到有什么抗日分子来伏击运输车。

时间和地点只有郭汝缜知道,通过伏击运输车是营救战俘最直接的一种方式,特高课苦等一夜不见伏击说明郭汝缜根本没有将情报送给抗日分子。

其实,南造云子的内心很矛盾,首先,他是失望的,她精心策划了这场局就是为了引蛇出洞,希望可以抓到郭汝缜通敌的蛛丝马迹,可是事实证明,郭汝缜在得知情报之后根本没有告知任何人,这就说明郭汝缜是清白的!

一场精心策划的局就这样枉费,布局者南造云子怎么能不失望呢?而另外一方面,南造云子是窃喜的。

郭汝缜是自己的未婚夫,南造云子就是依靠能力超群的郭汝缜才从被排挤出去的沪上特高课逆袭,一路在竞争中成功挤走了自己地学姐南田洋子,坐稳了沪上特高课话事人的位子,她的内心是不愿意接受郭汝缜是抗日分子的事实的。

南造云子从怀里掏出那份来自德国的化验报告,天皇特使的牙齿中化验结果清清楚楚的写着“氰化物中毒”的字样,而当初郭汝缜在处理天皇特使那件的时候可是按照狙击来展开调查的,郭汝缜凭借天皇特使调查案展现出了超越常人的特工能力,如果天皇特使还同时死于中毒,那么这里面郭汝缜的猫腻最大。

如果郭汝缜是忠于帝国的人,那么就可能是南田洋子那边的判断出了错,至于这可牙齿和化验报告就是假的目的就是为了污蔑郭汝缜,可是南田洋子为什么要费劲心思绕这么大的弯路来欺骗自己呢?这个过程中南田洋子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要是单纯的想和自己争权夺利根本不用毛的得罪日本皇室的风险。

如果郭汝缜是抗日分子,那为什么他放弃这么好的营救机会呢?难道他根本就没有独处自己话语里面的情报?这倒是真的有可能,一个没有任务在身的人呢干啥要关系和自己没有干系的情报呢?可是那样的话,他就不是抗日分子了啊?

问题出在了哪里呢?

被蚊子咬的浑身是包的南造云子怎么也想不通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七号公馆里,郭汝缜笑呵呵的给南造云子涂抹药膏,没想到南造云子被蚊虫叮咬之后居然出现了过敏反应,后背和大腿上一片红肿,还出现了发烧症状,看来她是真的不受咬。

很明显,南造云子极不高兴,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他内心矛盾的心情郭汝缜早就看出来了。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可怜的南造云子,其实她只要想一想,是不是自己的“阴谋被识破了”就不会这么苦恼了,深陷自己预设情境和逻辑是特工最容易陷入的一种思维困境,越是自信的人几越是容易陷入思维困境。

南造云子无疑是个自信心爆棚的人。

南造云子在家休养的这一天,郭汝缜也请假在七号公馆里照顾云子,风轻云淡,外面的战俘劳工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而就在这一天,梁仲春却找到了了自己事业全新的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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