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对着楼上的汪曼春说道：“我已经来了！放了我大姐！”

明楼说着一步一步走近汪曼春和明镜，试图走出射击死角，可是汪曼春手上的枪顶着明镜的太阳穴大声喝道：“不许乱动！”

明楼无奈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汪曼春苦笑着：“你知道吗？从少女时代起，我就幻想着，有朝一日正大光明地站在你大姐身边，作为你明家的一份子，我会礼敬着她，我会孝顺她，可是，这个老巫婆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明楼冷静地道：“汪曼春，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你要算账找我，放了我大姐，我来做人质。”

“不要白费力气了，今天你们两个，谁也别想走出去，我今天一个都不会放！”

明镜的嘴巴被汪曼春塞进了一块布不能说话，她的头发也被大得披散开来，可是明镜却依旧挣扎着要要明楼走。

汪曼春用手中的枪托再一次给明镜狠狠的一下斥道：“老实点，吵死了！”

明镜被打得头晕脑胀，随即额头上鲜血直流，几乎晕过去了，明镜瘫然倒在椅子上。

明楼厉声道：“汪曼春！我们两个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难道有什么话不能心平气和的说吗？”

汪曼春喊着：“不准叫我的名字！我是大日本皇军委任的76号情报处处长！你是什么东西？一个骗子，一个两面三刀的卧底，一条心如毒蝎的毒蛇！现在知道心平气和地和我说话了，悔我那么我爱你，那么信任你，你离开的时候群殴相信你，你在国外我相信你，无条件地相信你，等着你，你回来了我依旧信你依赖你，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你一步步设下死亡陷阱让我跳！每一次都想置我于死地而后快！我跟你不过是各为其主……”

话还没说完便被明楼截断：“我回来以后最痛心的事情就是看到你变了，你已经不是我离开之前的那个汪曼春了，曾经的汪曼春是那么的干净、健康、善良、宽容，会因为别人的幸福而祈祷，为了他人的不幸而悲哀，可是现在的你呢？我看到的是一个为虎作伥的杀人机器，汉奸国贼！”

“你以为我现在的样子是我想变成的模样吗？当初你因为明镜的一句话就抛弃了我，把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留在了沪上，是日本人找到了我，重用了我，让我感到什么是被需要，被重视，被信任，我有了新的事业，我才对生活有了新的希望，我才会变得渴望全权利！”

错！你为了你所谓的事业，所谓的成功，所谓的坚强，完全抛弃了正义，我跟你不是兄弟阋墙，而是站在了民族大义的两端，你出卖灵魂，投靠汪伪，做日本人的杀人机器，你背叛了祖国！背叛了祖宗！背叛了爱情！一个连国家民族都不爱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背叛？”

汪曼春轻哼一声道：“沪上十里洋场，这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法国人、英国人、美国人都在这上海滩称王称霸，日本人来了，有什么不一样？谁来了都一样！人人都想从中分得一块大肥肉！我有什么错！”

“你错了！大错特错！你知道你手上沾了多少同胞的鲜血吗？你死到临头，也没有意识到你所犯下的罪孽！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

“我是爱你的，明楼。如果我不爱你，我怎么会轻易地相信你，落到你设计的陷阱里？”

汪曼春流泪了，难以自控地倾诉：“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吗？在宁静的校园里，你曾经握住我的手，你说，你愿意无数个白天、夜晚在校园里安静地陪着我，就陪着我汪曼春一人。我一直梦想和你在一起，我放弃了很多，很多我曾经很在意的东西。”

“包括善良吗？包括人性吗？汪曼春，你如今的所作所为是一个畜生你知道吗？”明楼言辞犀利。

“我尽我所能地去迁就你，去爱你。你却不敢承认你曾经爱过我。”

“对。”

“你承认了。”

“因为我感到羞耻！感到你侮辱了这段曾经美好的过去，你玷污了最美好的一切，你不配拥有美好，不配！不配得到，哪怕是回忆！我也希望从自己的记忆深处一笔抹去。”

汪曼春道：“我是爱你的！”

“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你了解我吗？你认识我吗？你明白我吗？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汪曼春用枪顶着明镜的太阳穴疯狂地叫喊：“所以哦今天把你约到这里来，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只有这样你才会说出真话，说吧，你到底是谁？”

“我是中国人！”明楼不疾不徐，可语气坚决，“这就是我最真实的身份。汪曼春，即便是你今天赢了，不久的将来依旧是你的末日，是侵略者的末日，你们注定要失败，而你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咎由自取，即便不是我，也会有其他的人来做这些事情，所以，如果你还念及旧情，我答应你，我今天会放过你，放你一条生路。”

“放你一条生路，你还没有认清楚现在的形式，你看好了，明镜现在在我的手上！”

“汪曼春，你疯了吗？”

“是的，我是疯了，从你回国开始，你就一步步算计我，一步步把我逼到绝路上，你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自食恶果吧，你也会看到你心爱的亲人死在你的面前，明楼，我不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呢？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后悔莫及，让你一辈子去忏悔是你亲手害死你的亲人！”

“我和我大姐，从开始参加战斗的那一天就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我既然敢来这里，就没打算活着走出去。但是你是了解我的，我明楼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你以为我会一个人简简单单的来嘛？你现在开枪打死我大姐，接下来倒下去的就是你。”

“好啊，好一条毒蛇，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看来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背叛的人从来都不肯承认自己是背叛，你！你背叛了我，浪费了我的青春，浪费了我的生命，用冠冕堂皇的话来打击我，侮辱我，仅仅是因为我替日本人工作，你找我的目的，就是需要一个替罪羊！我所拥有的一切都被你破坏了，你拿走了我的所有，包括性命，你满意了？”

“我不满意！因为你们这些祸害还没有铲除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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