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枪声,前排的那位仁科富熊将军的脑门上多了一个血洞,现场乱做一团,可是郭汝缜却发现了问题。
仁科富熊遇刺,负责保护的渡部的第一时间不是紧张而是起身向后看,而井田裕次郎的几个便衣手下则是掏出枪站在了后排那位灰色长衫中年人的跟前。
这个前排的仁科富熊是假货!他是个替身,真正的仁科富熊是那位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人,郭汝缜在一个瞬间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
郭汝缜身形移动,伸手招呼周左和何朝伟向前冲,井田裕次郎也带人朝着舞台后面冲去,就在这个时候,剧场内所有的灯光熄灭,现场一片漆黑。
“启用备用电力!”井田裕次郎的声音从舞台前传来。
剧场内短暂的漆黑,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光恢复的时候,后排那位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人脖子上咕咚咕咚冒着鲜血,一个玻璃眼镜的镜片插入了他的咽喉,而眼镜的主人就是他的邻座。
“啊!”渡部大喊一声,他无法接受自己保护的仁科富熊被刺。
“封锁现场,所有的人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一律不许离开!”井田裕次郎按照预订方案将现场封控起来,郭汝缜则是带着周左和何朝伟朝院子后门奔袭而去。
陈浅和许奎林刺杀后立刻会合,他们按照预定的撤离路线准备离开现场,可是这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撤离路线上一队日本宪兵追了上来。
“妈的!这群鬼子怎么扑得这么快,好像提前就知道咱们要在这里走一样!”
陈浅开枪击毙为首的三名鬼子,然后带着许奎林翻墙而出,许奎林的腿部被一颗子弹击中,大腿上撕下来一块肉,鲜血直流。
许奎林捂着受伤的腿咬着牙对陈浅说:“别管我,你快走!”
“说的什么屁话,咱们是兄弟!”
身后一群鬼子兵叽里哇啦的追了上来,陈浅和许奎林一边跑一边反手射击,手中的大正十四年手枪不断开火,一个个鬼子应声倒下,可是很快两个人的子弹也打光了。
“你在这里等着,千万不要乱动。”在胡同尽头,陈浅让许奎林躲在一处悬梯的下面,自己则是去找那辆早已经安排好的军用偏三摩托车。
陈浅不知道,井田裕次郎这一会儿已经带着人在外面等着两个人,两个人只要冲出去,外面就是日本宪兵队和特务的重重包围。
井田裕次郎高兴地说:“郭司长,你的判断完全正确,毛森的摆渡就是刺杀后的预设撤退点,我们在三个地点进行布控,这次吕布貂蝉插翅难飞。”
郭汝缜说:“井田将军,那辆偏三摩托车里面的汽油只能跑不到五公里的距离,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到时候将军阁下会看到吕布、貂蝉绝望的样子,他们的表情一定很好看,随行记者可要做好抓拍准备啊。”
“郭司长,做你的敌人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井田裕次郎的话刚刚落地,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音传来,陈浅带着许奎林从正门冲了出来。
“抓活的!”井田裕次郎一声令下,鬼子们开始登上汽车和摩托车猛追陈浅和许奎林。
郭汝缜的级别是不需要参与追击的,可是他却将一个骑着摩托车的日本宪兵赶下来,自己骑上了车从另外一条街道驶出,看样子是要赶在陈浅前面截停他们二人。
“郭司长?”
井田裕次郎没想到郭汝缜会亲自出手,要知道在金陵军部,很多佐官就不参与行动仅负责指挥,郭汝缜如此拼命让他感到万分意外,井田裕次郎的豪情被郭汝缜激起,他也跳上一辆摩托车亲在参与追击。
“我们好像是被出卖了,要不然鬼子不会在咱们的撤离路线上埋伏这么多人!”许奎林腿上不断留着鲜血,他的脸因为失血变得苍白。饶是如此,许奎林还是在偏三摩托车上扯下了路旁小卖店的雨棚,如此就和后面的日本追兵进一步拉开了距离。
“干得漂亮,只要咱们过了三号地区的桥,那边的***的人会接应咱们,兄弟,坚持住!”
忽然,郭汝缜骑着军用摩托车从前面的路口冲了出来,接着一个横摆挡住了陈浅的路,而就在这个时候,陈浅发现,自己的摩托车好像没有油了,车子的速度缓缓降了下来,而陈浅身后的日本宪兵也逐渐清理了障碍,陈浅和许奎林被前后夹包夹在这条狭长的街道上。
郭汝缜一身黑色西装,他一个帅气的翻身从摩托车上跳下来,然后嘴角挂着笑朝陈浅缓缓走去,车子不关火,甚至两枪都没有拔出来。
陈浅和许奎林不是傻子,再说傻子也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刺中郭汝缜的面前强突过去,对付一个人总比堆肥身后几十号日本鬼子强,更何况,这辆摩托车里还藏有一把手枪。
“陈浅,代号吕布,许奎林,代号貂蝉,在《三国演义》的故事中吕布是三姓家奴,最后被杀还落得一个不忠的恶名,貂蝉吗,本就是被人利用的美色皮囊而已,从你们的代号就代表了你们的最终结局,不会有好结果的。”
郭汝缜在陈浅和许奎林前面二十米处站了下来,然后开始了尖酸辛辣的嘲笑。
“关永山是你们的顶头上司,这老家伙熟读三国,结果用结局不好的三国人物给你们当代号,有没有想过,关永山为啥不用赵子龙、诸葛给你们当代号呢?因为关永山并不喜欢你们两位,老家伙巴不得你俩死呢,我看啊,这样的政府没必要为他们卖命,二位趁早弃暗投明,追随汪主席,一起建设新政府如何?”
“你是那里冒出来的狗。”陈浅说着手里枪暗自按下了机头。
“真没有礼貌,看来你没咋读过书,介绍一下,下姓郭名汝缜,字慎之,我这颗脑袋很值钱,比二位的脑袋加起来还要贵很多,军统还是比较给我面子的,陈浅先生,我和你都是军统出身,看在曾经是同门的面子上,我好心劝你,可是你现在却暗地里准备对我开枪,年轻人,你不讲武德啊?好吧,我今天给你一个机会,你开枪,我徒手接下你的子弹,如果我赢了,你投降,如果我输了,你也看到了,我身后的摩托车没有熄火,你们二位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等待你们的是自由,这笔交易你不亏。”
“成交!”
“砰!砰!砰!”
陈浅闪电般拔枪,日制南部十四年手枪对住郭汝缜的眉心喷射出炙热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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