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凌晨一点,裘庄,西楼。
“别说话,回房间去!”
李宁玉解被人拖到一边,然后揭下了头套,没有恐怖的刑房和非人的虐待,特务让李宁玉安安静静地回她的房间,两分钟的时间,峰回路转的太快,李宁玉有点不敢相信,眼神茫然的站在那里。
“不要说话,老老实实回你自己的房间。”特务用手指比作手枪的样子顶着李宁玉的面门,然后重复了一边刚刚的话。
两个战士将李宁玉拉近了电梯,电梯的铁栅门关闭后缓缓上升,李宁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过联桥回到东楼的,当她打开房间门的那一刻才确信,自己是真的没事了。
进门前,李宁玉看了看金生火的房间,门缝里透着灯光,一股雪茄味飘了过来,看来虚惊一场的除了自己还有金生火。李宁玉走进屋,她缓缓做进沙发里然后给自己点燃一根烟,情绪稳下来之后她把今晚王田香的计划彻底想通了。
在武田的判断里,金生火和自己都是没有嫌疑的人,所以在此之前的一切安排都是王田香故意制造紧张气氛,把大家逼到绝路上并希望以此逼“老鬼”献身,毫无疑问,李宁玉和金生火都信了,为此金生火险些自杀,而王田香并没有打算着的对金生火和自己刑讯逼供,只是做做样子,那么剩下的顾晓梦和郭汝缜两个人呢?
肯定不会的,李宁玉的判断里,“老鬼”其实是顾晓梦,也就是说,剩下的顾晓梦和郭汝缜两个人至少有一个人是要真的遭受严刑逼供的,那么武田要对付的是谁呢?
顾晓梦?还是郭汝缜?还是两个人都要对付?不管是哪一个,李宁玉都很很心疼。
“你这个笨蛋,蠢货!为什么要来金陵?”一行清澈滚烫的泪顺着李宁玉的俏脸滚落。李宁玉走到了生门,而郭汝缜却依旧在死门之内。
西楼,监听室,武田、王田香。
王田香歼灭烟头说:“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西楼地下室的监听设备都开了外放,武田和王田香的眼睛紧紧盯着旋转的磁带,不断旋转的录音带揪着他们的心。
焦急、焦躁.
监听设备终于出了声,王田香和武田立刻趴到了监听机前。
顾晓梦:“你是‘老鬼’,承认吧,像个男人。”
郭汝缜:“承认你妹。”
顾晓梦:“你中午掉了一根烟。”
郭汝缜:“你说什么呢?”
顾晓梦:“那根烟上面有暗号。”
郭汝缜:“疯了吧你!”
顾晓梦:“你还想害死多少人?”
郭汝缜:“顾晓梦,我什么地方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老是跟我过不去!”
顾晓梦:“我不是针对你个人,所有的一切我只是根据事实和证据说话。”
郭汝缜:“狗屁证据,你所说的我留心纸张和掉了一根带着记号的烟哪一个不是诬陷!”
顾晓梦:“是不是诬陷你自己心里有数,那根烟就是证据,我必须把她交上去,我、玉姐还有金处长都是无辜的,这里的人没有必要跟着一起遭罪更没有必要白白送死。”
郭汝缜:“顾晓梦!”
顾晓梦:“没有必要为了你一个人死这么多人,我要是你早就站出来承认了,哎吆,你干什么.住手!”
“我现在就杀了你!”
“啊!”
监听设备里传来打斗和顾晓梦的呼喊声,王田香喊到:“快去!”
武田说:“你也去!”
“是!”
王田香跑过去的时候,战士打不开门,战士对王田香说:“门被反锁了!”
王田香猛踹几脚,可是铁门依旧纹丝不动,“退后!”王田香掏出了手枪。
一阵枪火之后,门锁被打坏,王田香将铁门踹开,只见郭汝缜将顾晓梦压在身子底下,他的双手狠狠掐住顾晓梦的脖子,顾晓梦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紫色。
“放手,松开!”
“去你的,臭娘们!滚开!”几个战士上去拉大那是根本拉不开郭汝缜,几个战士反倒被郭汝缜胳膊一挥倒在地上。
王田香举起一个实木椅子狠狠朝着郭汝缜的后背砸去,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红木材质的椅子碎烂,郭汝缜的身子缓缓倒在地上。
“咳咳咳咳.”顾晓梦捂着脖子咳嗽,她扑倒在王田香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嫌疑人确定,郭汝缜被带到刑讯室,顾晓梦被安排诊疗,至今,裘庄抓鬼行动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小会客厅,顾晓梦坐在沙发上,她的眼眶红肿,眼袋淤青,脖子里更是带着一个明显的五根手指的掐痕,脸上还有明显的泪痕。
王田香看了看这根烟说:“早说不就没事了,白挨这么一顿。”
“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郭司长掏烟的时候掉了一根在地上,我觉得不对劲,就把这根烟踩住了。”
王田香:“把东西给我。”
顾晓梦擦擦眼泪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手帕,打开手帕,里面是一根“三炮台”香烟,他将香烟递给了王田香。
就在这时,武田推开门走了进来,王田香起身将烟给了武田,武田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这根香烟,只见这根香烟上有几处非常微小的针孔。
武田:“摩斯电码!?”
顾晓梦:“是的,这几个针孔在摩斯电码里面代表一个字――‘撤’。”
“顾小姐,做的很好。”武田说完拿着放大镜又观察了一下这根香烟,然后把香烟交给了王田香。
正月初八,早上十点,裘庄西楼,刑讯室。
郭汝缜四肢和脖子上被牛皮绳子束绑在刑讯架上,他赤裸着上身,因为浑身上下被特务浇了几轮冰水,郭汝缜的肌肉线条在冷水的刺激下反而更加明显,他的前胸满是鞭痕,好几鞭子直接抽开了胸口的皮肤,血淋淋的口子缓缓渗着血。
“哗!”又是一桶冰水浇下来,水里加了盐和辣椒水,伤口宛如针扎一般刺激着郭汝缜的神经。
王田香慢悠悠的说:“这栋楼里抽烟的人不少,可是唯独你郭司长身上带的是‘三炮台’,还想赖?念在你大家同事一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那天晚上我气不过,去她的房间教训了她,我的烟掉在那女人的屋子里了,没想到那女人偷我的烟今设计陷害我,早知道老子那一晚就弄死她!王田香你他妈的瞎了狗眼,是非不分。”
郭汝缜骂完之后一个刑讯手拿着鞭子就要抽,王田香伸手制止。
“郭司长,给你一点时间,你想想清楚,想清楚了就告诉我。”王田香说完转身要走。
“老子早就想清楚了。”
“哦?”王田香停下脚步,“想清楚就说。”
“译电科的办公桌上,根本没有任何纸,从一开始,就有人要构陷老子!”
“让郭司长到高处透透气,好好想一想!”刑讯手拉动绞盘,郭汝缜被吊了起来。
正月初八,午饭后,东楼,李宁玉房间。
顾晓梦回来了。
“你才是‘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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