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九，凌晨两点，裘庄西楼。

武田：“郭汝缜的骨头真是硬，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在水刑之下撑到五个小时，而且还是在被反吊着的状态下，看来德国人关于人类面对水刑的极限调查数据需要修改了。”

王田香：“武田长官，既然可以确定瘸子是‘老鬼’下面的联系人，我看咱们干脆把瘸子老陆抓起来，让瘸子指认郭汝缜不就完事了？”

武田：“把瘸子抓起来简单，但是瘸子未必认识谁是‘老鬼’，那天午宴的时候，瘸子在走过每个人的时候都在观察，这说明他根本不知道‘老鬼’的真身是谁，瘸子这条情报链条中，他只负责接收和传递，换个角度，就算是瘸子老陆知道谁是‘老鬼’，咱们在这个时间把他抓起来，无异于打草惊蛇。”

王田香：“百草堂的聚会时间是正月十六，根据我们以前对***刺杀的了解，要想取消行动，留给‘老鬼’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武田：“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王队长，在郭司长的身上你就不用有所保留了，去吧。”

“是！”

“叮铃铃！”就在王田香要去刑讯室大干一场的时候，武田的专线电话响了起来，是井田裕太郎。

“你我知道，郭汝缜是被我们用手段‘请’进来的，如今证明，我对他的怀疑是完全准确的，所以郭汝缜的审讯要加快速度，要不惜一切代价让郭汝缜亲口说明白他的身份。

另外，这次行动要双管齐下，你们在裘庄的日子里，我在司令部内也做了一点事情，司令部的情报系统没了译电科依旧在运转，我已经摸清楚了瘸子传递情报的路线，所以我又做了一个新的诱饵，瘸子从裘庄回来后已经在刚刚将我的新诱饵丢了出去，由于战事紧张，挂尾中将的百草堂会议提前，时间定在正月十二日下午。”

武田：“长官英明神武”

井田裕太郎：“不用说这些有的没的，放手去做吧！”

井田裕太郎在最关键的时候利用瘸子再次传递了一份假情报，这份新情报一方面可以让关心的安心，因为这份情报的顺利传递可以让金陵地下党认为“老鬼”此刻依然潜伏在司令部内部，十分安全，另外一方面，将时间提前，也是为裘庄行动加上了又一层保险，免得夜长梦多。

武田：“正月十二下午，还有三天的时间，郭汝缜的嘴到现在还没撬开，王队长，去做事，不惜一切代价！”

刑讯室内，郭汝缜手脚在背后被缚住，这个人吊在半空，他已经被打成了一个血人，前胸和后背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挨鞭打反而是最容易熬的，变着花样的水刑才真的是让人难受。

特务们将吊着的郭汝缜迅速放下来，把他的脑袋浸入水缸，每次都是快憋死的时候才把他拉起来，还没等郭汝缜喘上几口气，就又被放了下去，好几次郭汝缜的大脑就在缺氧窒息的边缘。

除此之外，特务们还将湿透的纸张一层层朝着郭汝缜的面部贴上去，用大铁壶往脸上浇水，这都是水刑的变种，随着面部被贴上的纸张越来越堵，呼吸几越来越难，窒息感不断叠加，痛苦比直接没入水中更难受，

王田香走进来，他看了看郭汝缜然后对特务使了一个眼色，郭汝缜被放下来绑在了刑讯架上。刑讯室架上的金属和发电机相连，王田香坐在首要发电机的旁边，他的两个手握着摇杆，摇杆转动，越来越快

电流穿过，郭汝缜身上好像被千万这支蚂蚁噬咬，刑讯室内郭汝缜青筋暴露，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郭汝缜的脑海里一片黑暗，神志恍惚，王田香的声音从黑暗的尽头传来：“你的身份。”

郭汝缜强大的精神力让神志依旧清晰，他深吸一口气说：“老子是鬼！”

王田香听到这个回答身体明显怔了一下，可惜接下来的答案他失望了。

“老子是要你们命的厉鬼，所有动过我的人，你们不得好死！”

郭汝缜说完拼尽全力双腿高抬，修长的腿夹住了身前一个特务的脖子，没等王田香反应过来，郭汝缜拼尽全力双腿一拧，伴随着“咔嚓”一声，这个刚刚给郭汝缜脸上贴纸的特务就变成了真正的“鬼”。

发电机摇杆再一次飞速旋转起来，可是这一次郭汝缜咬着牙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王田香不停的摇，肩膀都摇酸了，郭汝缜的身上已经起了焦胡的味道，可是郭汝缜依旧没有喊一声。

郭汝缜晕过去在被水泼醒后悠悠地说道：“老子是冤枉的狗日的害我．”

这句话没说完，但是郭汝缜的眼睛却慢慢扫视过在场的特务，接连不断的刑讯郭汝缜已经被折磨成一个血人，可就是这样一个给人感觉随时会咽气的人身上却散发着无尽的寒意和杀气，仅仅是一个眼神，特务们就有一种被厉鬼剥皮的感觉。

王田香真的没办法了，他从来没见过骨头这么硬的人，郭汝缜是啥脾气王田香很清楚，刚刚没有绑住他的腿就死了一个特务，在前一天晚上，郭汝缜手里有枪的时候他用枪救了金生火，这说明他对自己的身份有自信才会救人，可是经过这一天的刑讯，眼下的郭汝缜已经动了杀心，这场“捉鬼”行动已经变成了个人恩怨。

王田香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弄死郭汝缜，这个狠人只要活着，自己就一定会死，而且会死的很难看。

郭汝缜临时之前王田香需要从他的嘴里听到一些话，哪怕这些话是屈打成招的，哪怕这些话是在人神志不清的时候说的，如果这次王田香一个字都得不到，今后日本人不会再用它，新政府和司令部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王田香即便是不死，也是生不如死。

“让郭司长喝点水，好好休息一下，郭司长硬气，我王某人佩服。”

王田香哪里会有这么好心，让郭汝缜喝水，暂停刑讯“休息＇一下，是为了让人体不麻木，还能感受疼痛。果不其然，没有多长时间，刑讯室的门打开，透过外面的灯光，一个身穿长衫头戴礼帽的男人站在门口。

来人是郭汝缜的老朋友－――鬼针六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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