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伯?”朱雄英刚从都督府出门,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雷大虎:
“皇爷爷准了你二十天的假,新婚燕尔,怎么不好好歇两天?”
“嘿嘿...”雷大虎憨厚的笑了两声:
“咱就是条贱命,闲不住...再说万一殿下有个啥差遣的找不着咱可咋办...”
“无碍的...”朱雄英笑着摇摇头:
“前几日看你的夫人待你一片真心,莫要薄待了她”
“相濡以沫何妨相伴于江湖...”
“何况如今春风化雪,不冷不热,正是出游的最佳时机”
“带她出去走走,看看我大明的大好河山...”
朱雄英想了想:
“去苏杭转转,当年皇爷爷就欲让你在苏杭任一偏将...”
“太湖泛舟,西湖踏浪,寒山院里嗅寒山,灵隐寺内听灵隐...”
说到这,朱雄英眼中有一丝憧憬,抚掌高笑:
“钱塘观潮、古道走马、亭内品茗,这一定很浪漫!也算不负你沙场拼杀、出生入死一场...”
雷大虎瞠目结舌,过了半晌才挠了挠脑袋:
“臣只会杀人,从降生下来就没有长这根雅骨...”
“臣还是觉得跟在殿下身边自在些...”
朱雄英张着嘴停顿半晌,才没好气的说道:
“苏州有种冬阳酒,特产,就那有!”
“那成!”雷大虎眼前一亮:
“臣回来给殿下捎零嘴吃!”
看着雷大虎的背影,李景隆才晒然笑道:
“殿下,这雷大虎是武夫,什么听竹观雨这等东西他不懂的”
朱雄英扭头看着李景隆也是晒然一笑:
“我当然知道,但这是我对臣下的恩典,恩典就是恩典,还有...”
略微停顿了下才又斜睨着李景隆,才慢悠悠的说道:
“你也是臣下...”
这时候朱雄英脸上的笑意已经不见了,这让李景隆心中一凌:
“臣僭越了...”
“无关僭越...”朱雄英摆摆手,突然扭头问道:
“紫草怎么样了,听说你一直让曹国公府的家丁在溧阳守着?”
“啊?”李景隆一愣,想起来之前去溧阳碰到的那个郎中家小姑娘。
朱雄英交代的事情他也不敢不当回事,为了照顾济世堂的买卖,府里的家丁丫鬟有了什么缓病要抓药、拿方子的都得绕远跑到溧阳。
不过都是些积食跑肚岔气之类的小病...结果弄的好几回药还没回来,病好了...
后来实在太麻烦了,府上也着实没那么多生病的人,只能特意安排了管家跑了一趟,和济世堂签下来契约定时拿药。
导致现在曹国公府的库房里存了一批没人要的药材。
不过倒也不都是赔本儿的买卖,他爹李文忠从去年年初就开始咳血的毛病吃了几副卓耿的方子之后,症状倒是轻了不少。
李景隆也不敢肯定是朱雄英随口一说还是放在了心上,毕竟朱雄英满嘴放空炮的事多了。
话说回来了,虽然那姑娘比朱雄英大了四岁,可要是万一呢?万一将来嫁到了宫里...
所以这个事李景隆一直记得十分清楚,想了想说道:
“臣在溧阳租了间屋子,就在济世堂对过,每天都有三个府上家丁在那日夜不缀的盯着,二十天一换人”
“还有溧阳县那里臣也走了家父的路子打过招呼了”
朱雄英沉思片刻后点点头:
“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只是...莫要打扰了人家,我记得...好像还答应带她去栖霞山看落日呐...”
“都是远远的跟着,不会打搅的,您放心...”李景隆一边赔笑附和着,一边心里暗暗踅摸:
老朱家的人怎么都这么...也就太子爷视美色如粪土...这才多大?就惦记人家小姑娘...保不齐是个昏君咋地?
“在想什么?”朱雄英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随手从腰带上拽下一块玉佩:
“赏你了...”
“去他娘的昏君...”李景隆笑得见牙不见眼:
“臣在想,殿下宅心仁厚,是我等臣子的福分...”
朱雄英哑然失笑:
“你呀...皇爷爷说的真不错,狗掀门帘子,就占个嘴好...”
“大比如何?”
“啊?”李景隆猛的愣住了:
怎么就跳到这了?女人和大比有关系吗?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呃...嗷嗷!”李景隆有些自得,接着又有些好奇:
“殿下没去看吗?今年的大比挺热闹的...倒是有些可惜了...”
“李希颜个老匹,呃...”朱雄英停顿了下,才咬着后槽牙:
“你没去书堂不知道...李师近几天布置的课业有些多...”
“渍渍渍...”看着朱雄英一脸的苦笑,李景隆暗暗咋舌:
这些个瘟书生...殿下不就是多学了几篇兵法嘛,防贼似的防着...连看个大比都要从中作梗...
难道咱爷们这些武人是个洪水猛兽不成?
“嘿嘿...李夫子倒是尽忠职守”李景隆有些憨厚的笑了两声才接着说道:
“今年大比没有茂太爷,名次上和往常倒有些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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