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壶掉在地上咔擦一声,他站起身扭头对门外怒喝:
“来人!”
“去把朱守谦给本王宰了!”
“二哥...”朱棡慌忙上前拦住:
“朱家人手上不能沾朱家人的血...二哥,这事不能从咱们开头...”
“不然,咱们俩就是朱家的罪人...”
朱樉一脸森然的看着朱棡:
“什么罪人?”
“他爹不自量力,竟然敢叨上大哥的位置…这就罢了…哼…生个畜生也如此的不知进退...”
“敢这么撩拨,他不就是想让父皇杀了他,好让父皇留下个弑亲的恶名?”
“本王成全他!”
说着扭头看着刚进门的侍卫一摆手:
“去宰了他!”
“二哥…”朱棡又上前拦着:
“英哥儿也在凤阳...咱们总要考虑考虑他,要是传出去了...说他刚当上太孙,就杀了血亲?”
听他这么说,朱樉脸上有些阴郁不定,但仍自有些嘴硬说道:
“我俩办的事,跟英哥儿有啥关系?”
话是这么说,但比起方才,他的脸色已经有些缓和。
他面露沉思的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思虑了良久,再抬起头时,脸上有些冷笑:
“我这个秦王杀不了他,还治不了他了吗?”
“去把朱守谦的妾室一律处死,包括那个花魁!”
侍卫扭头看着朱棡,朱棡也再次上前苦口婆心的劝导,不过这次嘴还没张开,就被朱樉虎着脸打断了:
“闭嘴!”
“这事我说了算,父皇若要怪罪,本王一力担之便是”
……
残暴的靖江王被更加残暴的秦王收拾了,凤阳府的百姓却丝毫不知情,在官面上丝毫不会有半分的涟漪,就算是青史,也不会有半分的记载。
并且一些蛛丝马迹,也会被梳理的十分完善。
朱雄英也是事后才知道了,但他什么话都没说,沉默了良久。
尽管他也想收拾这个宗亲的堂哥,但有些事秦王能说他不能说,秦王办得他却办不得。
人要知道进退。
今天就要祭陵,朱雄英早早的起身,他一动唤,在他怀里的朱济熺也抖了抖睫毛,从梦里醒了。
斋祭这两天,日子谈不上清苦,但一向在京里忙惯了的朱雄英觉得,属实有些无聊,所以他索性和朱济熺住到一个屋,没事的时候说说话打发时间。
朱济熺也十分健谈,天南海北、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但这小子有个毛病,每天睡觉的时候,腿不夹着些什么他就浑身难受,所以每次就寝,他都是把大腿放到朱雄英身上,身子也揉到朱雄英的怀里,就这么搂着睡。
洗漱过后就要祭陵了,蒋瓛和雷大虎带着人在旁护卫。
毕竟是要祭祀,尽管不知道先人能不能看到几人的孝心,但众人都是一脸的肃穆、沉痛。
出了城,城外一片祥和,一些种上麦子的田地,露出绿油油的麦苗。
看着这些绿油油的麦苗,朱雄英却仿佛看见了风起潮涌的金黄。
直到祭陵的时候,他还在想着那片长势喜人的麦田。
但旋即他又把念头抛下,面色恭瑾,而且是发自内心的恭瑾的看着这个穷的衣裳都没有却贵为皇帝的太爷爷。
虽说祭祀死人给活人看,但他也不能确定,这个太爷爷是不是真的在陵寝的一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在老爷子的影响下,他也越来越迷信了。
“太爷爷在上”
“不孝子孙朱雄英叩拜,大明秉国一十七载,政通人和,矛强戟利,山河无恙...”
“伏请太爷爷在天之灵,佑我大明锦绣河山,国泰民安,佑我朱家子孙繁茂、运享昌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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