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德,你放心,真正的好奶子是毁不了的…”
他在徐达的背上轻轻的,又带着些侮辱意味的抚摸两下后,转过头直勾勾的看着徐达,也伸出指头掷地有声:
“你背一辈子!”
......
徐俏儿手里端着漆盘,漆盘上放着三盘粗犷的,拿起来就往下掉渣的茶点。
虽然不怎么精致,但她知道,她爷爷和汤和这种打仗厮杀的武将,喜欢这种。
她端着茶点站在门口,有些百无聊赖的等着徐达的示意。
瞥了眼一脸乖巧的弟弟,她撅了噘嘴,又嘬了嘬腮帮子。
听说昨儿个柴房窜出来一只黄皮子,被这小子一槊就攮死了...
小小年纪的,心咋那狠…
“武艺进步了呀...再不揍就打不过了...”
她又暗戳戳的嘟囔着。
“彭!”
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沉思。
随着这声巨响,汤和直接从屋里撞了出来。
他像是冲车一样,撞坏了门框和镂空的门板,留下一地的木屑后,他又夺门而出。
虽说上了年纪,但他的腿脚依然利落,在满地的雪花中像是一只灵敏的猿猴。
眼睛一眨的功夫,他纵身跑向了门口。
徐俏儿捧着漆盘,惊讶的檀口微张。
但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又看到她爷爷提着刀一阵风似的追出来。
如同汤和一般,她爷爷也不复风烛残年、病体交加的模样。
手里的刀哗哗作响,刀刃拖在地上,在青石板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划痕。
又是一个眨眼,两个虎头虎脑的老国公就远去了。
徐俏儿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弟弟:
“咋...咋了这是?”
徐钦沉默寡言的摇了摇头,之后他们也追了出去。
但他们还是晚了,他们只看到院子里杵刀站立的徐达,簌簌的雪花落在他的身上。
不远处几个家丁有些好奇的往这边张望着。
徐俏儿步态轻盈,飘飘欲仙的走过来,就像是沼泽地里的仙鹤。
在徐达的旁边站下,她又把一个大氅轻轻的披在徐达的肩上,有些好奇的问道:
“爷爷,这是...怎么了?”
徐达没搭理她,他正在努力的无声咒骂。
过了良久,他突然哑然失笑的摇摇头,伸手指了指洞开的大门,对徐俏儿也是对徐钦说道:
“要多和你们汤爷爷亲近…”
“噗呲...”仙鹤忍不住笑出了声,又小心的指了指徐达手里的刀:
“像您这...这...这样亲近?”
“哈...”徐达咧嘴一笑,随手嘡啷一声把刀扔到了地上,扭头往屋里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看向身后的孙儿们解释道:
“他这个人没多大本事,比起冯胜、傅友德那些老家伙,他的功劳要小的多…”
“可他在皇帝心中的情分却很深,所有的淮西弟兄都不如他...”
“他能受封这个信国公,也完全是皇帝给他抬的轿子,把饭硬往嘴里塞...”
“仗没打赢多少,可升官却从没停过...”
“啊?”徐俏儿一脸的诧异,有些啼笑皆非:
“信国公战功赫赫,您怎么...您怎么这么说?”
“扯淡!”徐达撇撇嘴:
“他也算战功赫赫?”
他着重的看了一眼徐钦,解释道:
“让他去打陈友定和方国珍,他竟然...被一群山贼…我真的是…我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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