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成,林清雅,淑贵妃,其余的人都没有想到已经定局的事情会突然逆转,更没有想到导致逆转的人竟是元祁!
这倒是让林秋成生出几分后怕来,若是林轻尘因着这婢女的容貌而不应允元祁的话,那么元祁一怒之下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偌大的夏国,区区五座城池应该还不算看在眼中!
这一刻,林秋成就算是再昏庸,为着日后的荣华富贵,也会将其中的利害关系想的明白!
最重要的一点是,若林轻尘带着这奴离开皇宫的话,他同样也无法得偿所愿,未免得罪夏国太子,还不如将此奴送给了他!
这一次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林轻尘的身上,林轻尘缓缓闭上双目,五年前嫣儿自杀时的凄惨模样恍若在眼前,那种无力,痛恨,愤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楚,让他几欲崩溃。
他紧紧握住云楚洛的手,眼中浮动的光芒越来越坚决,他转过身看向元祁,开口道:“不……”
林轻尘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林秋成截了过去,林秋成笑道:“左右不过是一奴,既然有幸入了夏国太子的眼,朕就做主送给夏国太子吧。”
话落,林秋成怒目瞪了一眼林轻尘,果真是如他刚才所想,竟然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想要拒绝!
林轻尘双眉拧起,头一次面对林秋成眼中有了杀气,五年前他选择离开是不想杀了生他养他的父亲,可如今林秋成的懦弱,昏庸,让他后悔不已。
当年若他可以不孝,便可为嫣儿报仇!
如今面对父亲的昏庸,与封国百姓激将面临的灾难,他突然悔恨当年的举动!
云楚洛展颜淡笑,将手从林轻尘的手中拽出,到了这种地步,她唯有保持清醒,她低声对林轻尘道:“封国太子,无论如何谢谢。”
话落,她义无反顾的转身,脱俗的容颜坚定如初,她淡淡的笑着朝着那一直耐心等待,万事掌控于手的元祁施施然一礼,声音温柔却暗藏丝丝冷冽,“妾云楚洛祝太子福寿安康,长乐无极。”
元祁对她如此反应并不意外,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只是淡淡的道:“随身伺候吧。”
云楚洛?
众人一阵哗然。
原国庆王退婚病将未婚妻贬为贱奴送给齐国太子的那个云楚洛?
怪不得此女会让人争来争去!
赵君泽手中坚硬的酒樽砰的碎裂,酒樽内的酒水四溅。
溅到了他自己黑沉的眼眸上,那水光似乎模糊了视线,让他在模模糊糊之间似乎看不见云楚洛。
她选择接受了元祁,她可知元祁那惑人的容颜下,是一颗她无法掌控的心?
落入元祁的手中,她就算想要逃脱那怕是一辈子也不可能成功的奢望!
她应该清楚,可她仍旧接受!
想到这里,赵君泽的面色更加的阴沉恐怖,掩藏在皮肉下的心脏缓缓疼痛开来。
林善雅美眸内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原来此奴竟然是云楚洛!
怪不得会与其他婢女有些不一样!只是,高雅如元祁,对这样一个与任何一个贱奴都一样的云楚洛应该有的只是怜悯吧?
此刻的林善雅没有想到的是,高雅如元祁,从不会轻易对一个人有怜悯之心!
“云楚洛?”林倾城懵然的望着云楚洛纤细的后背,那后背虽纤细,但却让他清楚的感受到那小小的身体里所显露出的坚强与让人不容忽视的智谋,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她始终知道面临困境之时会有怎样的选择。
既然这是她的选择,他成全
。只是,她可知这一礼之中,她今后要面对的是什么吗?她能得元祁如此的费心思,就说明她在元祁心中有着某种不一样的地位。
云楚洛每走一步皆在心中说,此时此刻你别无选择,走过去是唯一的出路。
待她走过去,并站在了元祁的身后时,已无人再敢对她有任何打量!唯有对面一道寒冰入骨的眼光紧紧的盯着她。她低敛着眼眸恍然未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做的选择对他对所有跟随他的人而言,是最为正确的!
身畔传来映雪的打量,映雪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刚刚还任人宰割或许会成为封国皇帝禁脔的云楚洛,此刻竟然被太子要来,究竟云楚洛身上有何魔力,竟然会让太子,以及封国皇帝太子所争抢?
面对身边映雪的打量,云楚洛沉着冷静,波澜不惊。
接风洗尘宴继续,各国的女子皆是上台表演,众人仍旧谈笑。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平静,其实也该这么平静,毕竟不过是关于一个婢女引起的小插曲,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
……
“哥,为何放开了那奴的手?她与太子妃一样的容颜,也可弥补你思妻之情,其他女人哥向来不愿意碰,但与太子妃有着一样容颜的女子,哥若想要为暖床,也是最正常不过。”从宜春宫离开后,林善雅见四处已经无人,便直接向林轻尘追问。
林轻尘转头,直视着林善雅,似乎从她这些话中看到了她的真实想法,他面色冷凝道:“善雅,你在担忧?”
闻言,林善雅眸光闪动,紧紧的抿着嘴,“善雅无需担忧。”论美貌才情,身份地位她都是云楚洛之上,她何须担忧?只是,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向来观察入微,对任何事都十分有信心。不过,今日宜春宫内发生的一切都显得太过不寻常。
“父皇忽然将你的嫁妆折半,可同时拉拢夏国和齐国两位太子,虽可让夏国与齐国互相牵制,同时封国可得几年喘息时间,但这一举动或许会为封国招来祸端,毕竟前有狼后有虎,防不胜防。若你选择夏国太子,不知是否正确。”林轻尘,半响后,才面含担忧之色沉声道。
林善雅轻轻咬住牙,眼中无退缩之意,“到了如今这一步,我不能退缩,也不能后悔。”
……
回长春宫的路上,云楚洛一路跟随着元祁。
此时已经是深夜,路上只有朦胧的灯笼照路,迷迷蒙蒙之间,她抬起头看向前面这个在宜春宫内翻手为云改变棋局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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