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易书元的话,灰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真的吗?终于要找到了,那是不是不用赶路了?可以在这里好好玩一阵子了?”
易书元还没说话,灰勉已经掰着爪子算了起来。
“就算当初过河之后它马上就投胎了,现在也就是五六个月而已,距离生出来还早呢!”
别看灰勉咋咋呼呼的,但就如易书元当初的评价一样,这小家伙精着呢。
不过易书元立刻就打断了灰勉叮当响的小算盘。
“嘿,这一点还真未必!”
“为什么?”
易书元笑了。
上辈子老是听人在网上讲投胎是一门技术活,如今看来居然确实如此。
阴间能一定程度上决定往生者下辈子做人还是做畜,并影响投生家庭是否富贵。
但是具体降生在哪,降生家庭究竟如何,却很大程度上受到往生者自己的影响,最后一刻的思想,最后一刻的姿态和方向等等
而且投生的时机很多时候也并不相同。
有的时候,婴孩在母体中初具形体便已经有人投生,有的时候临盆那一刻才有人往生。
早与晚各有好处与坏处,那所谓的“胎中之迷”也受这个时间影响。
其中道理被易书元这么一说,顿时让灰勉听得有些发愣。
“那岂不是说娃娃有可能已经生下来了?”
易书元同“娃娃”之间早有缘法牵连,冥冥之中能感觉到一些事情,离得越近就越清晰。
“非也,娃娃出生还早呢!”
“先生你这是在戏弄我,这不是和我说的一样吗?”
“没有,只是给你讲讲你不清楚的道理!”
易书元一本正经地回答着。
他已经隐约有感,知道这一次前所未有的投生,自然也会非常特殊。
——
茗州城内,一个大户人家正准备用餐,桌子上摆满了大鱼大肉和汤水,屋内还起了炭盆用作取暖。
坐在桌前的人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还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妇人。
老妪年纪虽大却面色红润,妇人也是生得丰腴却不臃肿,显得颇有贵气和风韵。
两人在这已经等了好一会了,这会就连饭菜都有些凉了。
“老爷呢,怎么还不来?”
妇人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边上立刻有丫鬟道。
“回夫人,已经叫过了,老爷说等等就到。”
妇人微微吸了一口气,身形稍稍有些不稳,她摸了摸肚子,觉得腹中极为饥饿,却还得忍着等待。
一边的老妪看了看儿媳,摇了摇头道。
“等便等了,急躁什么,吃得多了也见不着用处。”
妇人微微低头,忍不住咬着嘴唇觉得委屈,她知道婆婆在讽刺自己,可生不出子嗣又不是她自己所愿意的。
最近妇人的身体也有一些难以启齿的状况。
算算时日,月事已经有两三个月不来了,身子也偶尔有些不适却也还好。
去找大夫去看过却也看不出什么病症,更不是期待的喜脉,心中难免不安。
只不过这会状况忽然是莫名的不对,就好像一下子不适感增强了,说不出是饿的还是难受的。/
一时间竟然让妇人呼吸都有些无力,维持坐姿的时候额头已经微微见汗。
“夫人,是不是火盆太热了?”
丫鬟见到妇人的样子,关心地问了一句,妇人微微摇头没有说什么。
对面的老妪皱起眉头看着儿媳,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但还是开口说道。
“罢了罢了,迟迟不来也确实过分,先不等了。”
“母亲,孩儿身体有些不适,想要去休息了”
妇人虽然觉得身上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但还是强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老妪看了她一眼。
“吃完了再去休息吧,伱们把凉了的菜去热一热。”
“是!”
边上的丫鬟应声之后伸手要去端菜,但人刚到桌前却看到自家夫人从一侧滑倒下去。
“夫人——”
丫鬟尖叫着赶紧搀扶住妇人,才防止她直接摔倒。
对面的老妪都惊得站了起来。
“怎么了?”
“怎么办呀,老夫人,夫人她晕过去了!”
老妪赶紧到了另一边,看着被丫鬟托着的媳妇连声呼唤。
“婉容!婉容!哎呀你们愣着干什么,快去叫老爷,快去请大夫啊!”
“哎哎哎!”“是是是!”
另外的家仆赶忙冲了出去,家里顿时一阵忙乱。
大约是一刻半钟之后,一名清瘦长须的大夫被请到了大户人家的府上,穿院过廊到了后院的居舍内。
领路的仆人一边帮大夫提着木箱子,一边连连催促对方快一些,然后对着那边屋舍喊了起来。
“老爷,大夫到了——”
听到外面仆人这么喊着,原本在屋子里的中年男子赶紧开门迎接,让大夫进门之后又马上将门关上。
“大夫,我夫人她方才用餐之前昏了过去,快看看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大夫瞧了瞧那边的床榻,点点头对男子道。
“墨老爷勿急,天寒地冻的伤风着凉是常有的事,待我先看看再说。”
说完,大夫就走到了床边,坐到了那边的凳子上。
大夫首先瞧了瞧妇人的面貌,脸色略显苍白,额前满是虚汗,似乎是虚症?
“夫人,请伸出手来让在下把把脉。”
床榻上的妇人明显面露不安,但还是把手伸了出去,这会只觉得身上各种不适,越是不安,不适感也随着心理作用变强。
这一边,大夫切脉寸关尺,双目微闭细细感受。
好一会之后,大夫微微皱眉,睁眼看了看妇人,再仔细探脉。
脉象十分奇怪,大夫默不作声地坐了好久,让被看病和旁边陪着的人心都提了起来。
差不多得有一刻钟了,大夫才终于能确认滑脉的脉象,这时候墨老爷也有些急了。
“大夫,我夫人究竟是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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