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书元点头之后又化为一阵清风消失在了昏暗的土地庙前,这里也就只剩下了灰勉和土地公,而后者则下意识看向这小貂。
“看我干什么,伱请便吧,我走了!”
话音落下,小貂已经窜没了影子。
土地公脸上露出的笑容将皱纹都挤到一边,拐杖放到一边,双手端起酒盏,轻轻一嗅就已经陶醉其中,再抿了一口,身子都不由微微哆嗦一下......
“啧~哈......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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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家人夜晚酒足饭饱之后,易书元就在家中书房内摆开文房四宝,展开自己的书册,一点点将心中之书记录其中。
除了石生这个弟子,李从愠和易阿宝此刻也在书房之中。
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却不知从何问起,又不知会不会显得突兀,毕竟一些基础的事情,在来易家之前,李从愠已经询问过易阿宝了,剩下的则可能会比较敏感,不如不问。
而易书元一开始书写,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他也不避讳什么,毕竟写的只是故事而已。
李从愠开始还有些扭捏,见易书元十分大方,也渐渐放松起来,和易阿宝一样,凑近一些欣赏书法,也看着书上的内容。
“莫山以北?那不就是南晏的地方?伯爷爷,您写的是什么啊?”
易书元手中的笔不停,一边写一边回应一句。
“算是一段发生在南晏的故事吧。”
李从愠认真地看着易书元写下的每一个字,心中明白书中定是长篇。
阿宝说自己伯爷爷是说书人,原本李从愠还不太信,现在想来确实是古往今来奇人异士多有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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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庸京师,承天府衙门,林修此刻也正在挑灯书写,最后一笔落下,又用官印扣在文书上。
做完了这些,林修才算松了一口气,终于又完成一桩案子。
此刻林修身边的人,正是当年元江县衙的捕头杨平忠,只不过现在也是承天府府衙的诸多捕头之一。
就如易书元和老教头最后一顿酒时说的那样,放现在的眼光看,当年的元江县衙确实是卧虎藏龙,哪怕是杨平忠,探案能力不说,武功比起曾经也是突飞猛进了。
哪怕是当年的楚航,也能算是半个元江县衙的人,至少关系很近。
用易书元的话说就是,心气一开,万事可期!
“大人,该用膳了!”
杨平忠这么说着,朝着一边招了招手,早已经等候的一名衙役赶紧端着饭菜上来。
简单的一荤一素一碗汤和一碗饭,虽然都凉了,但林修这会心情大好,吃得格外香甜,一边吃还一边和杨平忠讨论着。
“仗势欺人的事情我见多了,在如今的大庸还敢这么嚣张的还真不多见,我不但要办了他,他舅爷我也要在圣上面前参一本!”
林修说的是这次遇上的案件,有人千里迢迢来承天府告状,虽然对于原告来说有种一条绝路的感觉,但在林修这,这案子还不至于办不了。
“是是是,大人您快吃吧!”
林修笑了笑,赶紧扒饭。
这时候,一名衙役快步跑了进来。
“大,大大人......”
“什么事结结巴巴的,快说!”
“大人,那个......”
衙役凑近林修耳语两句,后者顿时瞪大了眼睛,随后立刻放下碗筷,戴上桌案边上的官帽,起身匆匆出去,杨平忠听劲不差,也听到了刚刚的话,赶忙一起跟上。
片刻后,官邸内的书房处,林修等人跑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便装侍卫在外头,他进门就立刻躬身行礼,杨平忠在一旁也跟着行大礼。
“承天府尹林修,拜见圣上!”“拜见圣上!”
站在书房书架前看着林修藏书的人转过身来,正是当今的大庸天子。
“免礼!”
“谢圣上!”
林修走近几步,杨平忠不敢上前,看了一眼站在书房中的太监,随后退出去关上了门。
大庸天子看着依然拘谨的林修,不由笑了笑。
“林爱卿,有人参了你一本,说你贪赃枉法滥用职权,甚至诬赖朝廷命官,借机铲除异己。”
“什么?”
林修愣了一下,立刻勃然大怒,更是明白谁在使坏,但脸上却依旧严肃,内热外冷。
“哼,动作比我还快,陛下,是不是卫义红?”
皇帝也不卖关子,点点头道。
“看来你是有准备了,注意小心一些,别的朕就不管了!”
皇帝亲自来提醒,林修心中顿时生出强烈感动,有君如此,臣复何求?
“圣上放心,臣心中有数!”
“嗯......其实提醒你是一件事,同时朕也是想出来随便逛逛,就来你这走走,听说爱卿这些年也算博览群书了。”
林修走进几步,笑道。
“圣上见笑了,臣本不是什么博学之士,如今身处此位自然谨小慎微,更该充实自己,以免书到用时方恨少!”
皇帝没有说话,沿着几个书架走着,除了正常的书册,上面也多得是一些卷宗要案,更有史册典故等等,不过有一部书的书壳却让他的视线一顿,因为和其他书实在是格格不入。
“《元江县志》?”
皇帝诧异地转头看向林修。
“林爱卿,你怎么把元江县的县志给带出来了?”
“这......”
林修顿时尴了个大尬,耳边仿佛又回荡起当年县中同僚吴明高的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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