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很多圈之后小女孩就头晕了,随后冲向坐在门前的卓晴。
“卓姨,阿哥说你就是用头上的步摇簪织的衣服么,好厉害啊!”
“这可不只是步摇,既是天梭,也是剑!要看看么?”
墨晓容面露惊喜疯狂点头。
“要看要看!”
卓晴笑着站起来,将头上发簪取下,剑身随心意显化而出,长发也如瀑布般滑落肩头。
轻声剑鸣之中,剑身无刃的纤细金梭剑出现在卓晴手中,看得墨晓容都瞪大了眼睛,真的是一把剑!
“卓姨,您一定是一位剑仙吧?能不能使个剑法给我看看,哪怕就一招都行啊,阿哥总是什么都不给我瞧!求您了!”
卓晴手持金梭剑,姿势很帅,但听到小女孩的话却又很为难,她至多会御金梭,哪里会什么剑法。
“求您了,求您了,就一招,就一剑!趁着兄长还没来接我,求您了!”
墨晓容挽着卓晴的手不断晃动,卓晴笑着摇头,心道出个丑便罢了......
“好,你躲开些!”
“嗯!”
墨晓容一下跑到了屋檐下,期待地看着那边持剑而立的仙子,卓晴面对她的眼神却微微闭起眼睛。
虽说是出定丑了,但心中倒也没有太大负担,只是这一刻,幂篱那带着微笑的身影恍若在脑海中一闪而逝,也让卓晴自然而然露出笑意。
看剑!
顺着心中的声音,感受这小院曾经的气息,卓晴也清喝出声。
“看剑!”
“铮——”
金梭挥动随着飘飘衣衫一起舞出半轮月华,剑鸣声震四野,意随剑影恍若弦音......
这一刻,剑气未动但剑意如潮。
整个荒郊都好似被惊醒了过来,无数萤火虫纷纷飞起,好似提前让夜晚的繁星降临!
墨晓容愣愣望着卓晴持剑而立的身影,又看向周围漫天萤火,一时间只觉得美呆了。
而在荒郊的道路上,石生正走在来接妹妹的路上。
做一件天衣要多久,石生其实不清楚,但上次杜小琳身上的其实没太久,这次卓姨显然住得比较久。
今天天衣完成,卓姨应该也要离开了,当然,这院落以后肯定会尽量维护一下的。
墨家已经出面找当初的那家的后辈买下了那一处地方,实话说人家自己都忘了,等于白送钱。
只是这一刻,石生闻剑音感剑意,身子都是微微一抖,愣在原地好一会,随后看着无数萤火虫飞舞起来。
那丫头一定终生都忘不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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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有时候好似缓慢挪动的蜗牛,有时候却如同开闸的水一样迅速流逝。
眨眼间,自天界星罗法会之初回到家中,易书元已经在西河村待了快四年。
这四年来,除了最初有江郎等人找来了以外,其后就再没什么人来打搅了。
还是那句话,三四年在修行之辈的世界中,并不算多长的维度。
或许,对于有些凡尘之人而言,三四年也同样十分短暂。
还是一个严寒之夜,大庸承天府,诸多皇亲国戚和朝廷重臣在深夜被惊动,随后不顾一切地纷纷赶向皇宫。
很快,皇帝寝宫内外,就已经站满了前来的朝臣,而床榻边则都是最亲近的眷属和朝臣。
刚刚用了各种手段将皇帝稳定下来的太医已经是满头大汗,谁都知道肯定不是因为室内火盆太暖了,就这还是有章良喜这位大高手配合才转危为安的。
不过鉴于刚才情况确实有些危险,已经赶到的诸多皇亲国戚和朝廷重臣自然不可能散去,更有一些还在赶来。
寝宫靠外一些位置,太医用汗巾擦着汗出来,立刻就被楚航等诸多大臣拦住。
“太医,陛下情况如何?”“前阵子陛下身体不是还可以么?”
太医看向这些手握大权的朝廷栋梁,火光照耀下一个个都满脸不安。
“唉,陛下的身体多年来本就已经积劳成疾,近两年不思静养,反而操劳依旧,基石已朽大厦将倾......诸位大人,我要去休息一会......”
太医拱手离开,身为太医院首席,他也只能抓紧时间休息,且必须随传随到!
床榻上皇帝的意识已经清醒了过来,身边的皇后紧紧握着他的手。
“陛下,陛下您有什么话说?子冀,子冀你快过来!”
太子慌忙凑到床前,见到父亲的眼神看了过来,嘴巴微微开合。
“朝廷重臣可都在?”
“在呢,父皇,各部重臣都在呢!您有什么吩咐!”
这一刻,太子的悲伤不似作伪,但实际上,心中也难免有另一种激动,实际上他知道父皇之前就已经留好诏书了。
“谭,谭元裳呢?”
也等在一边的谭元裳这才穿过诸多亲近的嫔妃和皇子皇女,跪到了床榻边上,悲切的眼中含着泪花。
“陛下,谭元裳在此!”
皇帝脸上露出几分轻松,但又似乎在寻找什么,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派人,传......传易书元觐见......”
或许这一刻,皇帝已经无暇想起易先生也是垂垂老矣,亦或许在这一刻,他也算是最后任性一回。
易书元是谁?在场很多人根本没听过,诸多重臣都面面相觑,但谭元裳却一下站了起来。
“遵旨!”
说完之后,谭元裳竟然快步冲出了寝宫。
只是谭元裳还没走远,背后就传来成片悲呼,也让他僵立在了寝宫院中,却又不敢回头!
天空飞雪飘落,一夜将承天府染白......
承兴三十三年冬,勤政一生的大庸天子项屹驾崩,享年五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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