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个时候,克里斯蒂娜才发现这样人的相貌和他们截然不同。
他们是入侵者……
……
在入侵者攻进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时候,整个城市里都是乱哄哄的。士兵们在逃跑,居民也在逃跑。
士兵们犹如潮水一般的涌向了拉普拉塔河边,他们到达河边后,前面是宽阔拉普拉塔河,后面是即将杀来的追兵。
为了逃出布宜诺斯艾利斯,来到港口的士兵们,蜂拥的登上任何一艘可以搭乘的船只时,还有很多人甚至跳到了水里,游到船上然后顺着绳索登船,也有一些跳上了小船,试图划着浆划向50公里外的对岸,划向东岸的乌拉圭。
逃到河边的阿根廷士兵,足足有五万人之多,他们登上了任何一艘可以搭乘的船只。
这样的混乱是亨利斯少将和爱德华·桑顿从不曾见过的,看那些争先恐后试图逃离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人们,亨利斯少将说道。
“或许,这就是亡国的景象吧……”
“谁知道呢?”
爱德华·桑顿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他的目光投向几艘与英国舰队汇合的阿根廷军舰,看着甲板上那些衣冠楚楚的阿根廷权贵,他说道。
“即便是阿根廷灭亡了,也不会对他们造成多少影响,他们会在伦敦或者巴黎的豪宅中,继续他们的生活,他们的生活仍然是奢侈的……”
可是那些可怜人呢?
看着岸边那些被挤到河里的在河水中挣扎着的阿根廷士兵,即便是他们侥幸逃到了乌拉圭,等待他们又是什么呢?
贫穷而没有任何改变的生活。
或许,这就是普通人的悲哀吧!
对于这一切,萨尔恩托等人却像是视若无睹似的,他所关心的仅仅只是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部队,当然还有国家银行的黄金。
“所有的黄金都运上船了吗?”
置身于军舰司令官舱室内,萨尔恩托问道央行的行长。
“是的,国库内所有的黄金和银币都已经装上船,总统先生,我们现在留给他们的只有一座空城。”
在过去的几天中,他们一直在悄悄的把转移国库里的黄金和银币,非但转移了国库里黄金和银币,他们还把银行里的银币都装上了船。
“嗯,那就好,这些金钱决定了我们能否继续战斗下去,乌拉圭那边已经同意我们入境了,问一下英国人,就说我们希望和他们一同组成船队前往乌拉圭。”
为什么要和英国人一起行动?
因为所有人都很清楚,阿根廷的海军根本就不是南华海军的对手,还是跟在英国舰队的身边,狐假虎威的才有安全保证啊!
不得不说,作为政客的萨尔恩托或许没能成功的保卫布宜诺斯艾利斯,但他的直觉还是极其敏感的,为了保证安全他命令舰队与英国人汇合,然后又与他们一同驶离布宜诺斯艾利斯,驶往位于拉普拉塔河东岸的乌拉圭首都蒙得维的亚。
不过,在萨尔恩托与英国舰队驶向蒙得维的亚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因为误判——没有意料到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崩溃会如此之快,南华的舰队还没有抵达河口。
在第一舰队的主力两艘1600吨的“伏波级”和两艘2800吨的“山西级”四艘装甲舰率领着26艘百吨左右的小炮艇,抵达河口时,他们所遭遇的却是数百艘大大小小的民船——那些船上,无一例外的都挤满试图逃离此地的军人和平民。
“命令他们立即停船!”
站在旗舰“山西号”的司令塔上,林跃虎放下望远镜,命令道。
“我们在后方保持警惕,由炮艇执行任务!”
随着一声令下,那些小巧百吨炮艇就像利箭似的朝着他们驶去,这些小炮艇虽说,但他们却装有一千马力蒸汽机,航速超过23节,海岸警备队之所以装备这么多小炮艇,是因为它只要稍加改装就是鱼雷艇。
其实,它们本身就是鱼雷艇,只不过是没有加装鱼雷发射管而已。
“所有的船只立即停船!”
尽管炮艇上的官兵通过旗语向那些逃跑船只发出警告,但是控制着船只的阿根廷官兵却拿着武器胁迫着船长以及船员。
“逆流进入河道,不要听他们的,他们要是夺取了船,会杀死我们所有人……”
军官们之所以会作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河上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船只,而南华的船那么少,即便是打起来,他们也有机会趁乱逃跑。
在逃兵们叫嚷着时候,有的逃兵看到那些小炮艇上似乎只有加特林机枪,并没有什么大炮。不知道是谁给了他们战斗的勇气,他们甚至拿起步枪就向炮艇上的水兵射击。
在枪声响起的瞬间,战斗打响了。
“开火!”
遭到攻击后的水兵们,被这些胆大妄为的敌人给激怒了,他们立即架起船舷边的四门20毫米加特林机枪,尽管它是机枪,但是早在数年前,为了增加它的威力,南华的兵工厂专门为其研制爆炸弹头。
随着水手们摇动手柄,在宽阔的拉普拉塔河面上,枪声有如鞭炮似的响起,小巧的炮弹犹如暴风骤雨般的向着那些逃窜的船只打去,炮弹打在船身上,不但将那些老旧的木壳船打的木屑崩飞,炮弹还在船板中爆炸,在接连的爆炸中,船舷被炸出一个个书本大小的孔洞,在汹涌的河水涌入船舱时,甲板上的,阿根廷士兵也遭到了机枪的扫射,一时间甲板上血花飞溅,残肢断臂不断的从甲板上落下,落到河面上,河面为之一红。
二十六艘炮艇,就像是二十六艘利箭,它们小巧的船身在河上穿行着,船舷两侧的机枪就像死神的镰刀似的,肆无忌惮的扫射着,尽管它们的武器口径很小,但是对于木壳船来说,爆炸弹丸却是极其致命的,可以轻易的炸碎船壳,在看似坚固的船身上打出一个个碗口大小的孔洞。
在拉普拉塔河上的这场战斗完全是一边倒的,甚至谈不上是战斗,而是一场屠杀。
有时候,他们甚至还凭借着坚固的船身,直接撞上一些试图逃窜的小船,船上的阿根廷士兵无不是纷纷跌入水中,而这些飘流在河面上的阿根廷士兵,最后全部都葬身鱼腹。
“长官,有船只打了白旗!”
“你看到了吗?”
毫无疑问,没有任何人看到了什么白旗。既然没有投降,那战斗就应该继续下去。
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宽阔的拉普拉搭河面上到处都是燃烧的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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