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官?你怎么知道?”马哈木吃惊得又口吃起来。
“我的这位兄长是官,但他没跟我说起过你们瓦剌的事。这些事还要别人告诉吗?
瓦剌人来抢东西,但来了就被炸死、射死,又抢不到东西。
带着牛羊到偏头关去,不用死人也能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瓦剌族人为什么用偷袭送死的办法?
部族内部有人不愿意打仗了吧?所以,你们的大汗马哈木才愿意派使臣来请罪。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就就这么简单?”马哈木视为的最高机密,没想到如此轻易地就被高希推断了出来。
“就如此简单啊!
我兄长刚才说朝廷在偏头关开放自由互市,不用抢夺就能得到茶叶、粮食、丝绸一切你们想得到的东西,那还打什么仗?
所以你们商团跟着来了,想要大明扩大偏头关这种新的互市贸易,得到更多的好处。”
“啊”如果高希不是天才,那马哈木定要怀疑瓦剌这边出了奸细:这小子怎么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算准了!
“行了,希哥儿,他一个商人,才来大明几天,汉话都说不清楚,你与他说这么多国家大事做什么,他又不是大汗。”朱高炽再次出来打圆场。
“是,”高希应道。
正好马哈木又将一碗茶喝完,高希又给他添了一道。
马哈木已经接连喝了好几碗茶,刚才光顾着和高希争论、生气了,此刻才觉察到再不上茅房,膀胱就要炸了。
“二位二位我去解手。”他一手按腹,起身四处张望。
“快请。”朱高炽抿着嘴,终于没笑出来。
一个眉清目秀的伙计上前,面无表情地马哈木说道:“你的房间号多少?”
“房间号?什么房间号?”马哈木都快憋不住了,需要赶紧放水。
“知道房间号,我就领你回房间,你自己在卫生间解决。不知道房间号?那只能去公共茅房了,跟我来吧!”那个伙计说完一转身,也不管马哈木听懂没有,快步走了出去。
“你你茅房在哪里?你等我,你等我!”马哈木捂着小肚子,追了出去。
“木斯臣,方便完了回来,我请你吃早点。”高希向着马哈木的背影高声喊道。
“那个伙计是谁?怎么还挺眼熟的?”朱高炽问道。
“滕飞。”
“什么?镇江滕记的少东家滕飞?”
“对。”
没错,那个领着马哈木去上茅房的伙计,正是镇江滕记的少东家滕飞。
他早就不住在锦绣的豪华套间客房里的,因为没钱了,住不起。
自从那天他父亲说出了要娶青楼厨娘为妻的想法后,他的父亲一狠心,真的断了他的经济来源。
起初,滕飞一点也不担心。
他几个月前不是买了两千两银子的股票吗,数天前股价猛涨,随便卖掉一点股票,也够他维持远超普通百姓的富足生活了。
可未曾料到,他和大乐去了股交所一查,他的父亲已经冻结了这批股票。
因为当初支付这笔钱的是“滕记应天分号”,是滕记应天分号的掌柜来办的手续,他便将这笔交易记在了老爷滕青云的名下。
滕飞是滕青云的儿子没错,但滕青云冻结了这批股票,未经他本人同意,无人可以再买卖这批股票。
滕飞一下子没了经济来源,还欠了锦绣客栈几十两的房钱。goΠboγg
小张掌柜便不让他主仆二人走,逼着他俩做工还钱,滕飞无奈只好答应。
现在的滕飞,就是一个跑腿的伙计,一个月的月银才一两银子。他这才知道,自己原先住豪华套房一天,就要花掉普通人一个月的月银。
还好,锦绣的员工待遇很好,包吃包住。
当然不可能让滕飞住豪华套间,连普通客房也不能住,而是大通铺。
饭食也是有啥吃啥。别的伙计都是穷人家出身,有免费伙食便高兴得对掌柜和东家感恩戴德,而滕飞却觉得还不如猪食。
起初他饿了好多天肚子,只吃了点米饭和清汤,后来实在饿得不行,慢慢也就适应了。
睡觉也是一样。大通铺,晚上一房间的大臭脚的味道,还有人打呼噜,又有人起夜,冷风不断地从时不时打开的房门里吹进来,让他无法安睡。
滕飞的心情落到了低谷,还好有大乐忠心不二地跟着他,时时开解他,一如既往地忠心事主。
滕飞消瘦了许多,但却没有想过要向父亲投降。
他也是新举人,也有许多不相识的地方乡绅送来礼物、银钱,要与他结交。
可是富家公子的心性,让他根本瞧不上这些土财主。
滕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他滕飞何时因为钱而弯腰呢!
孤高自傲的代价就是,滕飞所有的收入,现在都要靠他们主仆二人好好给锦绣干活才能维持。
不过,滕飞感到吃惊的是,所有与锦绣有关的人,居然都睡大通铺,包括掌柜张顺发,少东家高希,高希的拆裤兄弟子龙。
黄翰与锦绣倒无任何瓜葛,但也住在这里,照样是大通铺。
除了锦绣方面一些要高希出面处理的大事,其余时间,高希、子龙、黄翰便刻苦温习。
高希更是闻鸡起舞,日日天未亮就起来,和太子殿下一起去晨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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