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差役上前,粗鲁地三两下就将丁成宝的上衣扒了,众人看到他的两个小臂、还有胸口等处有多个明显的抓痕,一看就是才抓了不出一日的样子。
“大家请看,”高希将那件袖口扯破的白绸长衫拿了起来,“他们二人,因为有事起了争执,所以衣服没穿好就动起了手。柳凤抓伤丁成宝多处,柳凤的指甲里也发现了抓挠留下的皮屑。二人争抢衣裳,结果将丁成宝这件衣裳的袖口扯破了。”
高希又看向丁成宝,质问道:“现在,你却说你昨夜不在柳凤那里!”
“我我昨夜确确实并不在柳凤处。”
“那你在哪里?”
“我先是在家商量事,后来去了丁二家,要他们将卖给我家的地赶快交出来。”
“哈哈,原来如此,这样你便有了不在场证据,是不是?”高希笑道。
“丁二的浑家,还有丁家老三在不在?”高希问道。
丁二家叔嫂二人上前跪下说道:“草民在,大人。”
“昨夜丁成宝到你家闹事,可曾记得是什么时辰?”
“四更以后了,因为草民没听到四更鼓,待他们走后,我听到了更夫打五更鼓了。”丁三答道。
“丁成宝,我问你,有什么事让你急到要在半夜冲到别人家里去,逼迫别人卖地?”高希问道。
“我我就是突然想得到那块地,不行吗?”丁成宝硬拗。
“你并非急着想要那块地,而是想让别人知道你晚上在家,后来又去丁二家闹事,也是为了让外人误以为你不可能在柳凤那里。事实上,你三更杀完人,伪造柳凤上吊自杀,再回家换了衣服,带上恶奴去丁二家闹事,时间足够了。”
丁成宝仍旧不服:“好,就算我去过柳凤那里,但我后来走了,柳凤她自杀管我什么事。我和她吵了,她抓伤我也是事实,但我没杀她。仵作说她自杀,是大人你硬要说她是被人杀了再吊上去的。”
“混账,公堂之上,岂可儿戏,口供变来变去?到了现在你还死不认罪。”高希怒骂道,“那个仵作,和你有什么关系,本官自然会问明白。至于柳凤为何是他杀,我就让你听个明白。将尸首抬出来。”
柳凤的尸首被抬了出来,高希让人将死者的脸蒙上了。
“但凡自杀的人,绳索造成的勒痕只延伸到左右耳后,为深紫色。死者嘴唇张开、牙齿可见,眼睛则是闭着的。死者双手会紧握成拳。此外,口水会流出,沾湿胸口的衣服。”
“如果死者先被勒死,再伪装成上吊的样子,那么嘴和眼会张开,手掌也是张开的。”
一个差役将柳凤脸上蒙的帕子拿掉,众人一看,柳凤的死相果然都是被人勒死的样子。
“还有,大家想想,如果有人用绳子勒住了你的脖子,你会怎么办”高希问道。
“大人,那还用说,拼命挣扎。”贵盛说道。
“怎么挣扎?”高希追问。
“”贵盛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来,贵盛,我们演示一下。”高希取过一条细绳,站在贵盛身后,将绳子在贵盛脖子上绕了两三圈,然后装作要勒他。
贵盛感觉到一点绳子收紧的压迫感,本能地用双手去扯颈部的细绳。
“好,停”高希叫停,然后指着贵盛颈部,“所以死者的颈部除了勒痕,还会有双手抓挠留下的抓痕印。另外,由于挣扎,死者的头发会比较散乱。”
贵盛上前一看:“啊,大人,柳凤的情况,和你说的一样。”
“原来丁家五少爷是凶手啊!”
“没想到啊,堂堂地主家的少爷,干这种事。”
“家花不如野花香,只是这丁家少爷,如今是摧花了。”
吃瓜群众已经可以肯定,丁成宝就是杀害柳凤的凶手了。
“高希,你胡扯!”丁满桢几步走到了案桌前,指着高希的鼻子就骂。
这是倚老卖老,为了救小儿子,啥也不顾了!
“来人,将这老汉拉下去!你若再胡闹,我便也要治你的罪。”高希说完,两个差役上来将丁满桢拉走。
“高希,你就是胡扯!这柳凤是自杀也好,是他杀也好,与我何干?只是因为我昨天晚上睡过他?这村里睡过他的男人多了。”丁成宝厚颜无耻地说道。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丁成宝的顽固,让高希直摇头。
啪,高希将一样东西扔在丁成宝面前:“你昨夜二度返回柳凤的住所,是为了找你的这条细裤腰带吧?”
“啊”丁成宝慌了。
“来人,辨认一下。”
一个差役将细腰带与柳凤脖子上的勒痕比对了一下:“回大人,勒痕粗细一致。”
方氏说道:“大人,这是一根上好的男子细腰带,两头饰有流苏,普通人家用不起。我去丁府收衣物时,这根细腰带都是和那件白绸长衫一起的。”
“丁成宝,你还有何话说?”
“”丁成宝不再辩解。
“大人,柳凤的孩子强儿,找到了。”一个青壮来报。
“哦?这么快,快带上来。”高希吩咐。
记住小说阁地址:xsg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