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会并非如同往日一般,往日朝会都必须要经过几轮激烈的争吵,讨论,才能结束。
因为之前国库的余额有限,大家都想多占一份,自然要争个你死我活。
如今国库充盈,大家不必计较那三瓜两枣,这朝堂之上自然是一片祥和。
“臣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仁治皇帝在众人的注视下先行离开金銮殿。
当他走出殿外之时,转头看了一瞧,发现自己这些臣子一个个都是高高兴兴的。
见此,仁治皇帝不由感叹道。
“钱真是个好东西,朕不用听他们吵来吵去,心情舒畅,这些臣子们也高高兴兴的。”
一旁伺候的海公公听到仁治皇帝的感慨,他立马点头应道。
“陛下说的可不是吗,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仁治皇帝一听海公公那话后,他微微一笑。
“海大伴,你这说辞都是以前了,如今这些人可是说有钱能是磨推鬼啊。”
“海大伴,你没背着朕收什么黑钱吧?”
海公公闻言,他立马跪下回答道。
“陛下,臣向您发誓,臣收受的每一笔钱都禀告陛下了,绝无隐瞒。”
仁治皇帝瞧见海公公那紧张的模样,他赶紧示意他起身。
“海大伴,朕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你莫要紧张。”
海公公听到仁治皇帝的安慰,他一脸虚惊的擦了擦自己头上暴出的汗珠。
仁治皇帝回到御书房之后,他便来到了御书房中的一个暗格前。
打开暗格之后,他便取出里面那些由各地锦衣卫暗卫送上来的密信,反复阅读着。
“仁治十一年三月,齐王府奉国中尉杨开炎因嫡长子重病卧床,无奈前往齐王府讨要年俸,却被重重理由拒绝,最后当时齐王世子还将杨开炎打出府外。”
“因无钱医治,杨开炎嫡长子于一月后死于病榻,杨开炎因心力交瘁加上外伤难愈,于半月后病逝,可杨开炎离世的消息却被齐王府瞒下,冒领杨开炎年俸至今。”
“仁治十三年十月,潭王府辅国中尉杨开明突发恶疾去世,绝嗣,潭王府却谎称杨开明育有二子,冒领年俸至今。”
“仁治十五年十一月,秀王府奉国中尉杨泰淳,因数年未能从秀王府领到年俸,最终冻毙于家中,秀王府隐瞒其死讯,冒领其年俸至今。”
“仁治九年三月……”
仁治皇帝望着面前一摞摞的密信,他的神情都稍微黯淡了一些,望着眼前这些密信自语道。
“都是我杨家宗亲,身怀杨家血脉,却落得如此下场,太祖,您若是得知这些龙子龙孙的遭遇,您会后悔让大周供养这么多藩王吗?”
“我知您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您做了皇帝,想保后代荣华富贵,我都能明白,可这一切并未如您所愿啊。”
“我希望您能理解孙儿的苦心。”
如今大周供养藩王的支出越来越大,若是能够将这一部分财权收回,那便能将更多的钱财用在有用的地方。
毕竟除了开源之外,还必须要懂得节源。
接着,仁治皇帝便将这些密信再次放回暗匣中。
“各位皇叔,皇弟,你们且等着吧,如今女真被朕拦在九边之外,沿海陆军可战倭寇,市舶司水师再立,待朕安定各方,就该轮到你们了。”
“朕你们能够稍微识趣一些。”
仁治皇帝做完这一切后,他转头看向恭候在一旁的海公公吩咐道。
“海大伴,中元节祭祖之时,把在京的所有王爷都叫去,让他们去看看刻在太庙的祖宗之法,告诉他们做人不能忘祖。”
海公公听到仁治皇帝的安排,他瞬间领会了仁治皇帝的意思。
陛下这是用银子用上瘾了,知道银子的好处了。
故而他立马躬身行礼答道。
“臣遵旨。”
当晚用膳前,海公公就亲自前往在京各王爷住处将仁治皇帝的口谕宣了下去。
得到仁治皇帝的口谕之后,这些在京王爷的神色都变得奇怪起来。
陛下的旨意从来都不是无的放矢的,这口谕肯定有陛下的深意,只是到底是何意呢?
做人不能忘祖?
那一定是与太祖皇帝有关,只是与太祖皇帝有关的祖训太多了,具体会是哪一条呢?
一时间,在京的各位王爷都陷入了莫名的惊慌中。
为了不做错事,在中元节之前的这段时间内,所有王爷都将自己与自己的子嗣禁锢在家中,不敢踏出王府一步,生怕触碰到陛下的底线。
没过几日,这一消息也传到分封在其他地方的王爷耳中。
河南开封府内。
当代周王杨守朔望着从京城送来的情报,他眉头微皱自语道。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呢?做人不能忘祖?是陛下找到哪位王爷违背祖制的证据了?勿谓言之不预也?”
“可是违背哪条祖制能让陛下有如此举动呢?”
“是残杀平民百姓?还是谋逆?亦或者是大不敬?”
坐在一旁的周王世子杨清穆听到自己父王的担忧后,他便望着自己的父王主动开口道。
“父王放心,孩儿在接到这份情报之时,就将我周王府上下彻查了一遍。”
说到这里,杨清穆神色一变,表情愤怒的拍了拍椅子。
“只是孩儿没想到我周王府一脉还真有小人在败坏我周王府的名声。”
“孩儿已经将这些犯错宗亲的名单送往京城,交由宗人府发落了,还请父王放心。”
周王听到杨清穆的回答,他很满意的放下手中的情报,转头看向他笑了起来。
“做的不错,只是今后不可待陛下下令,我们再自查自纠了,我们要主动些,不能让陛下有趁机发难的机会。”
杨清穆闻言,他恭敬的点头答应道。
“父王放心,孩儿明白。”
周王瞧见杨清穆那表情,他笑了起来。
“你这孩子像我,有你继承我的王位,为父很放心。”
杨清穆听到周王这番话后,他表情激动的开口道。
“父王,你可别说这种话,我找人为您算过,说您是长寿之相,孩儿想陪您到您的期颐之年。”
对于他们这种藩王世子而言,他们的身份地位也算这世间一等一的存在,荣华富贵,美女如云都唾手可得。
再者说,他是周王唯一的嫡子,这周王王位无人能与他争抢。
而他又不造反之心,所以对他而言,这王府的亲情就是他最中意的东西,所以他希望自己的父亲能一直陪着自己。
有道是,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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