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煜闻言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大笑道
“哈哈哈,足下之言实乃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殊不知兄弟阋墙,引狼入室实乃要颠覆我伊国社稷的大事,非一国封君想避开就能避开的。
要知道伊西封君丧心病狂,他能不顾君臣礼仪,兄弟之情,囚君而自立,那么迟早有一天也能将伊东之君投入囹圄!”
“危言耸听!”那伊东臣子嗤之以鼻,说道:“早在数日前伊西封君就已遣派书信而来,信中尽是兄弟情长,言其围困中都乃无奈之举,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倒是你们伊南封君,野心勃勃,年初就已荡平了蛮疆,更是迎娶一异族女子为君后,可谓是丢尽了我伊国人的脸面”
“对对对,说的好,吴大人说的好”其它伊东臣子皆赞言道。
贾煜冷笑一声说道:“呵呵,这位大人所言颇有偏激,我伊南封君继承先祖遗志,讨伐蛮族,不仅一举扫平千余年来伊国南疆的蛮族祸患,还迎娶了蛮疆之主,试问当今天下,又有几人可以做到?
正是我主伊南封君之举,大大的涨了我伊南在各国之间的威望,才让列国不敢小觑我伊国人的勇武。”
“哼,巧言令色,一派胡言,我且问你,使臣此番前来可是奔着让我伊东出兵为你伊南而战的打算?”那臣子反问道。
“此言差矣,无论伊东、伊西,还是我伊南,都应该遵循帝国古礼,逢迎国君为伊国之主,可是如今伊西封君胆敢私自攻破中都,还勾结灿国人,他的举动已经不是我伊国人的内斗,而是引狼入室,妄图毁我伊国社稷。”贾煜冷笑一声道:“怎么到了这位大人的口中却成了为我伊南而战?莫不成伊东封君与我伊南封君不是同出一脉?不是苏氏一族?”
“笑话,你口口声声说伊西拉拢灿国人攻破中都,可伊西封君却在信中告知我主君上他们实乃拨乱反正,扫除朝中奸佞权臣薛云而来的。”那伊东臣子秉手而言。
“哈哈哈,看来这位大人处处偏袒伊西封君,私底下没少收他送的礼吧”贾煜莞尔一笑,指着那伊东臣子笑道。
那伊东臣子登时满脸通红,怒指着贾煜说道:“你……胡言乱语,我堂堂正正的六司主官,岂能做出对不起君上的龌龊之事?难不成我等肺腑之言,在使臣大人看来我伊东臣属都是收受贿赂的腌臜小人?”
“不敢,只是在下非常好奇,为何我等不远千里来东都朝拜伊东封君,所言所诉皆有理有据。
众位伊东臣属不仅不听,反而还要倒打一耙,挑唆贵君上与我伊南君上的兄弟情义,难不成这伊西封君只是书信一封就让这满朝堂的臣子们奉为圭臬?”贾煜看着伊东的众多臣子,最后冲着苏平拱手说道:“如此一来,我差点以为这东都的议政之所不知何时变成了西都的议政之所了,这伊东的臣子又何时变成了伊西的臣子了?”
那臣子听闻贾煜的这诛心之言厉声呵斥道:“使臣大人,休要胡言乱语,我满朝肱骨只是就事论事,一心忠于君事,无论是伊西之言,还是伊南之言,我伊东都会认真对待,只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谁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贾煜不再理睬这殿中臣属,冲着君位上安坐的苏平拱手说道:“封君在上,看来今日外臣来的不是时候,又是猜疑,又是暗骂的,不若今日外臣先行告退,好好的睡上一觉,明日再等待封君您的召唤”
伊东封君苏平点点头平静的说道:“这样也好,也好,你们如此吵吵半天,本君也不知道到底谁说得在理,脑子里一团乱麻,正好让本君静静,静静。”
“既然如此,外臣告退”贾煜恭敬行礼,然后趾高气昂的走出这座大殿。
苏平满脸愁容的说道:“此事究竟是战是和,诸位臣工,可有良策?”
闻听君上垂问,伊东大将军崔炳出列说道:“君上,伊南使臣所言臣以为颇有道理,试问君上,伊西封君连身为长兄的国君都敢弑杀,别说君上您了。”
“怎么大将军也尽信以南都群口说无凭之人的乱谈?如今中都城内究竟如何,你我皆是猜疑,人人皆说伊西封君杀了国君,可有人亲眼目睹?无非三人成虎也,正所谓谣言止于智者,臣以为满朝臣子自然有人能明断是非。”刚刚出言与贾煜争斗的臣子再度说道。
大将军崔炳正要开口反驳,身后却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伊西封君狼子野心,尚未授封之时就使出各种诡计夺取君位,若不是大将军薛云,恐怕国君之位早已易主,此事当年在中都城可谓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
如今才获封君几年就行此大逆不道之事,难不成非要等到他伊西封君来取君上性命之时诸位才相信吗?”说话之人乃是一员身穿甲胄的中年将领,说话神态皆对伊西封君嗤之以鼻。
“我倒是谁”一名身穿朝服文士走出队列,笑道:“这不是前军主将夏浩吗?怎么?这伊南封君灭了你们夏家一脉只留着你们这些人苟延残喘,却是忘了伊南之仇,反而学会逢迎了。”
那将领闻言怒不可遏,双目血红的怒视着那名文士,大将军崔炳见状忙挡在夏浩身前道:“吴大人,今日我们所议之事乃是国事,夏将军仗义执言乃是为国而言,而非个人恩怨,切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崔炳,匹夫,汝妄图撺掇君上挑唆兄弟之争,使我伊东富庶之地遭受战火荼毒,根本不顾及百姓民生,实乃空食君禄,屠虐社稷之祸害!”那姓吴的臣属顿时羞怒的指着大将军崔炳说道。
“尔敢辱我!”崔炳上去一拳就打在那名文士的胸前,那文士消瘦哪能承受崔炳这久经战阵的一拳,当时就觉着胸膛剧痛无比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就晕厥过去。
伊东封君苏平见状如此当时就气恼道:“够了,快来人,去召医者给吴大人看看”说着就气不打一处的指着崔炳道:“大将军殿上殴打同僚,责罚半年俸禄,在家闭门思过,以示惩戒,好了,今日之事暂且不议,退朝”说完这话,苏平就逃也似的离开了这座大殿直奔后宫而去。
话说,贾煜离开东都宫宇后没有急于返回驿站等待消息,他笃定伊东出兵之事一时半会商量不出个所以然,反而在东都城内闲逛起来,这可把同行的副使王磊急坏了,一路上劝说了多次,希望贾煜回到驿站等待消息。
贾煜则充耳未闻,一路上东瞧瞧西看看,买了四壶美酒和各种吃食,看样子是打算回到驿站大快朵颐。
就在副使王磊快要疯了的时候,贾煜才停下脚步道:“到了,找到了”然后急忙走到一处街边的茶铺子。
这条街乃是平民居住之所,街边贩夫走卒都贩卖着各类生活所需之品,只是生意多少有些冷淡,尤其是眼前这家茶铺子生意更是冷清。
贾煜也不在意这些,抬脚走进这间茶铺子,找了个角落,就寻了一张凳子坐下,眼神不由四处查探。
茶铺子的小二忙跑到贾煜身前笑道:“客官要喝什么茶”
贾煜嘴角上扬微微笑道:“一叶茶”
“一叶茶?”小二面色一变,随即说道:“客官说笑了,这天底下哪有一叶茶,咱们这只有南茶北茶之分,未曾听闻有一叶茶”
“那就来壶南茶,不用满杯七分足矣。”贾煜平淡的说道
“七分南茶,三钱,请付茶钱”小二一脸平静的说着,眼神不由打量着周围。
贾煜从怀中取出数枚钱币道:“给,这是七钱,不用找了”
“谢大爷”店小二翻手收起茶钱,可手上却悄无声息的滚出一个小纸团,而这小纸团恰好落入贾煜的手中,这个动作极其隐蔽,就连身边同坐的副使王磊都没看见,小二收起钱币,没一会儿就端着一壶茶放到桌案上。
贾煜端起茶壶给王磊倒了一杯茶水道:“王大人稍安勿躁,喝完这杯东都的茶水咱们就回驿站”
“那最好,最好”王磊提着的心倒是放下了一半。
不过三盏茶的功夫,贾煜和王磊两人就起身和随行之人回了驿站,在贾煜离开后,茶铺子的小二和掌柜都看向贾煜的背影,目光却与常人不同。
而更为诡异的是,在贾煜离开后没多久,几名混迹在附近的寻常百姓忙抬脚追了上去,远远的跟在贾煜一行人身后,不过几个拐弯,在追上去时就发现紧追之人没了踪迹,刚想要跑出去寻找,就被四名持刀的侍卫前后围堵在巷子里。
紧接着巷子里传出刀剑碰撞的声音,持续的时间很短,四名侍卫就快速离开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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