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华,看着眼前的一幕,内心深处却在滴血,他强忍悲痛,平复着心情,无不在为这个多灾多难的伊国感到悲伤,现在的伊国实在太过弱小了,若不如此,此番实在无法击退来犯之敌,最终他开口说:
问向身边的胡不为道:“邢邵林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胡不为想了一番,说道:“据末将所知,邢将军老家中有一卧床的老母,他的结发妻子在家中侍奉,家中还有一双年幼的儿女,别的却是不清楚了”
“传令,此番阵亡的第一军团将士们厚葬,抚恤金加倍,同时邢邵林追封爵位,具体怎么封,待战事结束后,由你们都督府商议后交给我,而他的爵位交给他的儿子继承”
“诺”
“好了,现在还不是为他们悲伤的时候,如今伊河洪峰已过,也是时候出击残存的灿军各部了。”
“报!”这时一名斥候火速冲到苏华等众将官身前,说道:“君上,伊东的军队从下游处经过伊河时,突然遭遇洪水袭击,人马损失过半,后途径古峰村时遭遇灿军骑兵,现在双方正在交战,贾煜大人遣人来信,请君上过目!”
苏华接过斥候递过来的信函,打开仔细扫了一眼,笑道:“不错,伊东的这支军队来的正是时候,你即刻前往伊东军,告诉贾煜,就说我准了他请求的事了”
“遵令!”
而苏华则反手将信函递给了胡不为:“你看看,准备布局吧!”
胡不为恭敬的接过信函,打开一看,顿时面色一愣,然后看向苏华道:“君上,这...若如此去做,恐怕与君上的名声不好,怕是会失信于天下封国!”
“他伊东本就背信弃义在先,而贾煜也因此怀恨在心,早在他出使伊东之时就已向我密奏过此事,只是当时局势不利于我伊南,所以才暂且按下。
如今伊国境内的灿军已不足为虑,伊西也被我伊南吞并,你觉着我会留着伊东吗?更何况所谓的名声不过是建立在国家的实力之上,我强我有理,就是这么一个道理,而当今天下拼的就是谁的拳头硬。”
“君上深谋远虑,末将钦佩!”胡不为这时才恍然明悟为何当初苏华同意贾煜前往伊东,拖他们下水,原来是早有预谋啊。
“众将听令”苏华沉声说道:“马奎将军”
“末将在!”
“你即刻率领本部人马,前往伊河南岸附近,扫清灿军残部,归降者可赦免无罪,冥顽不灵,继续抵抗者杀无赦!”
“遵令!”
“绍斌将军,李奢将军”
“末将在”
“你二人即刻率领本部人马迅速修复通往北岸的桥梁,不管想什么办法保证大军两日后进入北岸,光复北境”
“遵令”
待各部将领下去整备人马后,苏华才问向胡不为道:“宣城军那边怎么样”
胡不为摇摇头道:“因为并未将作战计划告知薛云,所以洪峰来时,他们仍然在营塞内坚守,不过就算告知他们,以薛云对君上的防备也不会尽信,如今只怕他们损伤不小”
“那最好不过,也是时候收拾他们了,抽调三千人马,咱们现在去宣城军的营地”苏华平淡的说道。
“遵令”
和亭
滚滚洪流过后,伊河两岸化作一片泽国,昔日沦为废墟的和亭哪里还有其踪迹,早已被淹没在了伊河之下,多时干涸的伊河河道如今又充满了生机。
灿军侥幸活下来的士卒们三三两两的爬上岸边时,被恭候多时的伊南联军的士卒们擒获。
整个伊河南岸到处都是这样的场景,而北岸的情况只怕比南岸更加悲惨,必竟洪峰席卷时吞没最多的就是伊河的北岸。
宣城军军营外
宣城军营塞选址的地势上较高,处于一座小山丘的侧面的正上方,当大水来袭之时,因为受到地势的缘故,并未吞噬整座营塞,可还是有大量的洪水拍打进军营之内,摧毁了营寨内的营帐,军械等物资。
而军营内的许多士卒在洪水来临之时没能逃走,遭受了洪水的冲击,被洪水席卷走的士卒不在少数,更有甚者被水浪拍晕,溺毙在洪水之中。
洪峰过后,宣城军营塞内一片狼藉,虽说有地势的优势,可必定没有防范此事的发生,幸存的宣城军士卒们,蹚着漫至腰间的河水向着山丘的顶端走去,而那里已经汇集了大量幸存下来的宣城军士卒们。
大将军薛云,伊国国君苏安此刻正在山丘上的一处空地,围着火堆烘烤着身上湿漉漉的衣服。
苏安因为年幼,裹着一床被子正瑟瑟发抖的烤火取暖,他面色青冷,嘴唇略紫,显然冻的不清,周遭还有许多这样的火堆,围着三三两两落水的士卒烤火取暖。
大将军薛云面色惨白,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凄凉无比,想当初自己成就伊国大将军之时,坐镇宣城,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数万宣城军将士,威风凛凛,风光无限。
可后来伊国破碎,国君陨落,宣城军腹背受敌,昔日传奇一般的狼骑军也变成了乞丐一般,四处逃难。
而今这场大水,更是让宣城军最后的一丝气力都击打的荡然无存。
斗?拿什么和苏华斗?
如今留给自己的只怕只有三尺白绫或者一盏鸩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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