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在两人之间展开,鹿死谁手,不仅要看力量,武艺,还要看这个人的胆魄和定力以及最重要的策略。
从最初的势均力敌,到短短三四个回合后的落入下风,孟单面对刀锋如影的陈一刀,只剩下疲于应对,尽管他身穿链甲,护住了要害,可他的身上那些皮甲包裹的地方,比如臂膀,大腿却是被陈一刀的砍竹刀,伤了三四道伤口,最长的一刀伤口足有六公分,血水顺着大腿根流到了脚踩的土地。
这一刻,谷冲畏惧了,他萌生了逃的念头,看着身旁越来越多的士卒惨死于伊国士卒的手中,他再也不敢多做停留,虚晃一刀,扭头就跑。
陈一刀未曾想过眼前的谷冲居然会逃,似他这种高级将领,有些许武艺傍身的将领一般都会拼死力敌,岂会做出逃兵之举,可今天他却遇见了。
可是他想逃,陈一刀岂会放他离开?如今陈一刀将焚烧仓储的计划私自变为夺城,必须要用他的脑袋来劝降琼军,他三步并做两步快速冲了过去,然后将手中的砍竹刀飞掷而出,刀锋化作一股劲风破空袭去。
那谷冲只顾着逃命全然没有顾及身后,待他觉察出动静时,已然晚了,只觉着脑后一阵剧痛,下意识的摘掉头盔,却见头盔的后面赫然插着一柄战刀,这不正是对手陈一刀的砍竹刀吗!待他看清楚一切,右手摸了摸后脑勺,只觉着手上一热,眼前只觉着天旋地转,整个人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陈一刀漫步走到谷冲的身前,顺手从他的头盔上拔出了砍竹刀。
谷冲觉着眼前的光线一暗,抬头看去,却是看见了一脸杀意的陈一刀,高举着手中的砍竹刀。
他惶恐的伸出双手想要求饶,可陈一刀哪里会给他机会,刀光一闪而逝,谷冲眼前的景色一阵翻转,然后重重的滚落到底,而他的眼前,却惊恐的看见了自己的身体,直到他死的那一刻,双目怒睁,始终没有合眼。
陈一刀捡起谷冲的头颅,高高举起,大声吼道:“泷城守将谷冲已死,降者不杀!”
这一声高喝,周围尚在奋战的琼国将士都为之胆寒,如今城中的将领都在这里了,也都死在了这里,仅剩下的三两个小虾米却是撑不了场面,只能乖乖选择投降。
陈一刀看着眼前的一切,顾不得他们,留下五十人收缴他们的兵器,将他们关进一座仓房里,然后就率领着剩下的五百多名将士奔赴军营,在那里还有数百琼国将士。
只要将他们都尽数剿灭,然后控制住泷城的四座城门,自此泷城就被他陈一刀掌控了。
他不是狂妄之人,却偏偏要做着狂妄之事,明明只是焚烧仓储的任务,却被他硬生生做成了夺城,当真是胆大至极。
陈一刀提溜着谷冲、马成等人的头颅来到军营,毫无防备的琼军将士当即就被他带来的人杀倒了大片,随着麾下的将士们高呼伊国大军已然攻占泷城,守城将军以及城中将领已然战死的消息,当这样的声音传遍军营的每一个角落后,军营中的琼军将士,却是乖乖的选择了归降。
随后,陈一刀顺理成章的派人接管了四座城门,而城关上值守的琼兵在得知伊国大军占据了守将府,杀了城中一干将领后,都选择了归降。
实际上,他们并不知道,陈一刀带来的所谓的伊国大军,不过区区八百人而已!就这样,陈一刀率部占据了泷城,俘虏了两千琼兵。
泷城一下,陈一刀不敢怠慢,忙派人飞马传书,告诉远在北风关的国君以及众将们,他陈一刀,不辱使命,率领八百将士占据了泷城!
北风关外,一连数日,琼国北境大军轮番攻击北风关,虽然伤亡累累,却并未打消他继续攻打北风关的念头。
只是就在今日,北境大军的统帅,北境大总管卫长青,已然有了改道南下,绕路去往琼都的想法,只是路程太远,需要经过琼国西北境,绕过氓江河,这一路数百里必须要有足够的粮草才行,可是北境之地的所有粮草都运往了泷城,若是全部都充入军中,只怕也不太够用。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军中粮草官却是来到了他的军帐,一脸愁容的对着卫长青说道:“大总管,军中的粮草已然不足七日所需了,还请大总管早做打算”
“哦?怎会不足七日?我记得若是不错,早在三日前,泷城就应该运来一批粮草才对”卫长青有些疑惑的说道。
卫长青的话却是让粮草官面色一苦,摇头回道:“大总管,您有所不知,这三日来,根本就没有运粮队来,下官以为,定然是路上出了岔子了”
“不对”卫长青摇头否决道:“北风关在前,我二十万北境大军将此地围了个水泄不通,岂会有伊军当着我大军的面前溜走?”
粮草官却是不敢言语,他猜不出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只能回道:
“大总管,如今军中粮草不足,若是再有两日,依旧没有粮草运来,只怕到了那时只能用小槲分粮,而尽管这么做也仅能维持三日所需,将士们也会心生不满的情绪。”
“此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卫长青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此事,如今的情况对于北境大军而言,越来越不利了。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坏事总往一处凑,粮草官刚刚离去,帐外就有人喊道:“大总管,北境有紧急公文送来”
“快拿来”卫长青心头一颤便冲着帐外喊道。
侍卫匆忙走进军帐,双手呈上一封木质夹层的匣子。
卫长青打开夹层取出信函,而这上面的内容却是让他面色一变,满脸愁容的说道:
“这雍国当真是可恶至极,趁着我琼国与伊国作战之时,竟然率军南下,夺了北境七城,如今兵峰逼近辽城,这可如何是好”
辽城可是他卫长青在北境的大本营,那里可是他苦心经营多年的根据地啊,若是辽城被雍国拿下,琼国就算和伊国打胜了,北境的多处屏障就已然失去,今后再与雍国作战,就要处处被动了。
一时间,粮草不济,北境又被雍国大军侵占,两条噩耗让他心力交瘁,不由得凝视着桌案上的舆图,随后重重的砸出一拳发出“彭”的一声巨响道:
“既然如此,那就和他约战,看看他的反应,若是不敢出战,那就趁机北上辽城,驱虎吞狼!”
说着他就定下了主意,垂坐于桌案之前,拿起毛笔,取出一张绢布,然后再上面写道:
“素问伊军神武,青不屑,欲率麾下勇士与伊师会战与北风关外,以刀战刀,以戟战戟,以弓弩箭矢化作雷霆之雨,以金戈铁马席卷万里,特书信一封,垂问伊君,明日辰时,可敢战否?”
一气呵成,他写完这封战书,然后轻轻吹了一口气,待笔墨干透,便命人牵来战马,奔腾而出,他手持长弓,将这封信函奔射城头,箭矢化作流星,狠狠的钉在了城头上的木梁上,见目的达到,他才打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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