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章 该跳槽时就跳槽(1 / 1)

古壶一听庄主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笑着说:“老爷,我才十八岁,还是个黄毛孩子,怎敢担当护院重任,你知道的,我喜欢狗牛马这些牲口,你就让我赶马车拉柴吧。”

“我要是不答应呢?你是不是又会拿我什么把柄来要挟我。”卢庄主看着古壶,似笑非笑。

“不敢不敢!”古壶忙不迭地说,“此前那事,是小人怕挨打怕与家人分开,一时情急才对老爷说出那些话。”

“老爷已经够照顾我们一家了,以后决不会再有那种事,以后我只会帮老爷的忙,决不敢再要挟老爷。”古壶说得万分真诚。

卢庄主沉吟片刻说:“好吧,就依你,不过——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我看出来了,你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奴。”

古壶笑了:“赶马拉柴能有什么歪心思呢?难道老爷怕我用柴把那马烤来吃了?”

“哈哈哈——”卢庄主大笑,“你要真敢那么做,那得请老爷我吃马肉,吃了马的肉,我再吃你的肉。”

古壶:“我知道这种小事不该来麻烦老爷,找管家说就行,可我刚才都跟李管家说了这事,他说我是他手下的奴,我的事只能他说了算。”

他把“他”和“只能”两词说得很重,相信精明的庄主能听出他的意思,小报告,有的时候还是要打的。

卢庄主怔了怔,说:“知道了,你下去吧,我会跟他说的。”

古壶谢过庄主,心下暗自高兴,退下去了。

看着古壶离去的背影,卢庄主捋着山羊胡须陷入了沉思,他另有心事。

景王爷临走时交给他的任务,要他寻找“七彩陨石”,他为此派出五个人特地前往兰亭附近寻找多日。

陨石影子都没见到过一个,又不敢随便捡个石头去哄王爷,王爷这些方面可是行家,不像别人,哄不得的。

虽然没找到陨石,可却坐实了当天天降七彩光球的说法。

那兰亭附近的众多百姓都异口同声地说,当天亲眼见到过那个光球从天而降,离地不到十多丈高时突然不见了。

这只有据实报告王爷了,那光球都已经消失了,总不可能王爷还要我去找一团光给他带去吧?

不过,除了找死石头,卢庄主还想找一个大活人,这个人虽然不是王爷让找的,可也跟王爷有关,要是把这人献给王爷,不但会得到褒扬,还会得到不菲的赏赐。

景王爷除了喜欢收藏稀奇古怪的物品,还喜欢招纳或结交一些奇才怪人。

比如在他王府里养着的门客中,有力大无穷的壮士;有双手双脚打算盘的神算师;有用头发写字的书法家;

有用脱光衣服不用笔而身体作画的画家;有随便拿样东西都能吹奏或敲打出音乐的乐师等等。

这些怪人有的长期寄居在王府,有的与王爷相交甚厚,他们或者陪王爷玩乐,或者替王爷办事,都能从王爷那里获得可观的报酬。

王爷拥有的五大山庄每年上缴的财物,相当部分也最终落进了这些人的口袋。

十多年前,卢庄主偶然在人市上发现一个过目不忘记忆力惊人的十岁少年,他把这少年买回庄上。

调教一些礼仪后,卢庄主把这少年献给景王爷,景王爷非常高兴,赏赐了他百两银,十匹锦缎,如今那少年已是王爷的得力心腹之人。

从古壶来庄上这些日子来看,卢庄主觉得古壶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怪才,如果把他献给王府,定能再得一笔丰厚的奖赏。

他有些不明白,当初王爷手下的那白衣名士既然买下了古壶这么一个怪奴,为何不把他带到王府直接交给王爷,而是带到了庄上,也许那人是怕古壶去抢了他的风头吧。

可是卢庄主现在不敢贸然把古壶推荐给王爷,一是因为从才来那天他顶撞王爷的那句话来看,王爷对他已经没有好感,这小子对王爷大不敬。

虽说是年少气盛一时失语,可言为心声,说明这小子心中想法与众不同,奴要是有对主人不忠之心,才能越大越坏事。

二是这小子似乎跟其他有些那些怪才又大不相同,也不知他是如何猜出自己与那木香的私情的,可这确实让自己后背心发凉,那是什么怪能力?

还有这次他与罗三棒比武,据罗三棒所说,这小子武功高强,赢得罗三棒心服口服。

能让罗三棒服的人,肯定不会是等闲之辈。

要是把一个心术不正又能力超群的人献给王爷,以后得不到赏赐是小,惹祸上身掉脑袋那才是大。

还是小心为妙,就让他出去拉柴,看他又有什么表现,再观察考察一段时间再说,卢庄主心中打定主意。

得到庄主的准许,古壶高兴了半天,仿佛已经看见了以后逃跑的路。

古壶第二天便跟着马车夫卢忠出去拉柴,刚出后大门,就看见李管家背着个包袱一脸沮丧地向外走。

古壶问:“管家大人,您老人家这是要去哪里啊?”

李管家看看他,没好气地说:“庄主叫我去瓷窑坊管泥工,这么热的天,一去一个月,守着窑不能回。”

古壶心中得意,心想,这山庄其实就是个公司,董事长是王爷,卢庄主是总经理,管家是部门经理,他们这些最下层的奴就是普通员工。

在这里混,其实跟在公司里混是一样的,好在他原来在那边刚大学毕业时在公司里混过两年,有些经验。

坐在马车上,他边走边看,这才发现这卢家庄确实宽阔,规划布局合理,各式各样的奴干着各式各样的活,井井有条。

走着走着,这马突然左摇右摆地不肯好好往前走,卢忠吆喝了几声,这马也不听使唤,他扬起鞭子就是两鞭,可这马反而跳得更高。

一阵激烈的蹦跳蹬踢之后,这匹棕色的马竟然挣脱了马车跑掉了,把两人也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古壶眼尖手快,站住了,没受伤,卢忠却被摔了个大爷趴叉。

古壶把卢忠拉起来,今天是第一天出来干活,以前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一时不知所措,愣愣地看着卢忠。

“不好,这马惊了,伤着人不得了。”卢忠抬腿就追,古壶赶紧跟着追去。

两人大声吼着叫前面的行人避让,一个女人后面跟着个小孩背向走着,小孩躲闪不及,眼看小孩要被马踏着。

古壶牙一咬,拼尽全力跑过去,一把拉开了小孩。

看着周围的人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他微微一笑,转身又去追马。

这马一路跑去,吓倒六七个人,踢翻八九样路边的东西,一路闹得鸡飞狗跳地跑进一条巷子。

古壶追进这巷子一看,前面有匹没拴的白马,白马是匹雌马,而自己的那匹棕马是匹雄马。古壶一下明白了,棕马不是惊了。

而是为了这白马,它多远就嗅到了雌马的气味,不惜挣脱一切束缚,丢下自己的工作,直接奔现,爱情的力量太伟大了!

一棕一白两马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耳鬓厮磨一番,然后一前一后一起小步跑开,古壶看得脸热心跳,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他不是想看稀奇,而是怕棕马跑了,他和卢忠今日是出来打柴的。

一对情马亲亲热热地来到房屋后边的一块空地上,棕马一声长嘶,前蹄跳到白马背上……

卢忠这时才跌跌撞撞地跑来,“你这臭马,差点摔死我。”卢忠骂着捡起石块就要朝两马掷去。

古壶一下抓住卢忠的胳膊,责怪道:“要是你是那马,你愿意有人这时来打搅你吗?放下石块,等人家干完好事。”

“嘿嘿——”卢忠笑了,“你这人有意思,狗是你的兄弟,这马也是你的兄弟?”

“不错,你也是我的兄弟。”古壶说。

“好事”做完,两匹马这才安静下来,古壶走过去摸着两马的头,两马竟然都乖乖地任它抚摸。

难道你们知道我是学动物医学的?他看着两马的眼睛,在心里问。

卢忠过来踢棕马一脚说:“你倒快活了,我今天要挨罚了,还有你!”他又看着古壶说,“你也躲不掉。”

果然,这天下午,两人被总管家叫去,好一顿训,然后总管说:“古壶第一天出去干活就闯祸,十大板。卢忠赶了几年马车,今日也犯此大错,十五大板。”

古壶知道这顿打是躲不掉的,咬着牙承受了这十板子,第一次跳槽就闯下祸,该打!

再者,他也想尝尝这挨板子是什么滋味,更重要的是,他不想现在就太过高调,现在应该是隐忍,得韬光养晦。

“啪——啪——啪……”一板一板落在臀部,嘿,实打实的,真特么疼啊!

两人被打得一时走路都难,又被关进一间小屋里闭门思过,晚饭是由一个丫环送来的。

古壶一看见这送饭来的丫环,眼睛一下亮了,太像了,他在心中感叹,这丫环让他想起了另一个记忆深处的人。

“林姐”这是埋藏在他心里的一个名字。

林姐是在那边的他念中学时的邻家好女孩,算不上很漂亮,但端庄清秀,温柔可人。

她跟他的盲人姐姐一样比他大三岁。林姐心地善良,善解人意,常常在做完功课后过来陪他姐姐说话,帮助他姐姐学习盲文。

他当时没想到,林姐会成为他的第一个梦中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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