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给我上!”“黑扇子”忍着剧痛转头朝同伙大喊。
那七八个人立即拥过来,把古壶和医摊团团围住,但他们的头儿在古壶手上,他们一下不敢贸然动手,只围成一个圈围着医摊。
“定伯,你是老江湖了,你说出手不出手?”古壶转头看着卢定问。
卢定淡定地坐在那个收钱的木箱上,卢勤则害怕地躲在他身后,卢定笑笑,不慌不忙地说:“后生,该出手时便出手。”
古壶一愣,他脑海里突然冒出那首歌的旋律,差点就唱出声,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古壶对“黑扇子”说:“这样吧,我放了你,你站过去跟他们一起围成圈围着我,千万别让我跑了,然后我给你们一人开一张处方,你们自己去抓药治你们的毛病,怎么样?”
“你——?”“黑扇子”已经痛得呲牙咧嘴,一听这话,脸上又加了一层莫名其妙。
古壶手一放,“黑扇子”兔子一样窜到同伴身边,从一个同伙手上拿过刀指着古壶:“兄弟们,给我宰了这个野郎中!”
这时,看热闹的人已经堵断了整个街角,人们议论纷纷,有人为这外来的游医叫好,有人替他担心,有人兴奋地直搓手,说这位大夫是个高手。
“你们呀,真病得不轻!我这就给你们开处方。”古壶指点着这群地痞说。
他说着,端起鹅毛笔蘸墨汁用的小罐,把时而的墨汁往手上倒,同时两手相互搓着,边搓手边微笑着看着那群地痞。
两手顿时变成两只“墨手”,所有人一下子全呆了,全都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是干什么。
“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写处方了。”古壶搓着手,看着“黑扇子”大声问。
“黑扇子”愣愣地看着古壶,还说我有病,你才有病吧?把墨汁往手上抹干什么?
“黑扇子”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突然发现这个郎中消失了,紧接着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手上的刀也不见了。
只感觉一阵风拂过,他突然看见那个郎中一个人变成了十多个人影,穿梭于他的同伴面前,同时听见同伴们纷纷“啊”“哟”地叫唤。
十多个郎中突然又变成了一个郎中立在圆圈中心,手上拿着四五把刀剑,还有一件白衣服,“咣当咣当”一阵响,刀剑被扔在地上。
再看同伴们,“黑扇子”又一愣,惊讶地发现同伴们每个人脸上要么有一块黑黑的拳头印,要么有一个黑黑的手掌印,有一位的衣服还不见了,赤着上身。
再看同伴惊讶地看自己的眼神,他用手一抹,抹得满手是墨,他这才自己脸上也被“盖了印”,就是刚才那一击,他这才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怎么样?开在你们脸上的处方还满意吗?”古壶边大声问,边用才剥来的白衣服擦着手上的墨汁。
“好——妙——”围得水泄不通的围观者也明白过来,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你——你给我等着!”从明白过来的“黑扇子”指着古壶叫了声,惊恐地带着同伙狼狈而逃。
“好——哈哈哈——”围观者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一个小伙子端着一盆水走向古壶:“大夫,你了不起,太了不起了,你功夫如此高强,医术一定也很高超。来,洗洗手,接着为大伙诊病。”
“谢谢!”古壶接过水,又向四周拱手道:“大伙都散了吧,散了吧,不要堵塞了道路。”
不需要问诊的人都散去了,需要问诊的人再次把医摊围了起来,争先恐后地议论着等待着古壶为他们诊断。
直到太阳快东山时,三人才收摊回客栈,卢定一数箱中之钱,惊喜地说:“这一天赚了五贯多,古大夫肚子里的货果然好卖,以后不用愁了,不用愁了。”
“定伯,我别愁我们没钱花,我们的钱都暂时存在别人钱袋里,没说错吧。”古壶笑着问。
“没错,没错!”卢定连声说,“再赚几天盘缠,又可以接着游历了,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如此下去,哪儿都有我们的钱。”
第二天,刚摆好医摊,就有人围上来听那听诊器,很快便排起了长队。不久,又有昨天在这里看了病抓药吃了的人来,说病情有好转,叫大夫再诊断再开方。
人越来越多,古壶不停地诊断,不停地开处方,直到中午肚皮哦得咕咕叫时,卢定才抽空去买了几个炊饼回来,古壶诜了手,狼吞虎咽把炊饼填进肚,又忙不迭地诊断开处方。
这天,直到太阳落山时,他们才送走最后一位患者,收摊回客栈。
古壶一进屋就躺床上叫道:“不干了,不干了,再这样下去累死了,人累死了,要钱有何用?”
卢定也说:“要是每天如此,当真受不了,不如这样,明日在布幌上贴一告示,每日只诊三十人,如何?”
古壶一听,对卢定竖起大拇指:“定伯,高!实在是高,这不就是限号吗?就这样办,明日发号,只发三十个号,诊完收摊。还有,摆三天摊休息两天。”
卢勤笑了:“你这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吗?”
古壶:“晒好网是为了更好地打鱼,这是必须的。”
很快,古壶和他的听诊器已让大半个成安城家喻户晓,人们都在称赞他的医术,称奇他那神奇的听诊器。
来到成安府的第七天,古壶正在为一患者号脉时,突然听到一声呼叫:“大夫救命啊!”
随即一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男子扑上前来跪倒在地:“大夫,我家主人走着走着突然倒在街上手抓脚蹬,快不行了,求大夫救命啊!”
“快,带我去!”古壶起身就跟着这人小跑而去。
古壶边跑边想,听这伙计的话,他家主人很可能是癫癣病发作。
到了现场拨开围观者,古壶一看,地上躺着一个衣着华服的中年男子,如伙计所述,正手抓脚蹬,面色痛苦,看上去有些恐怖。
可是,患者并不像癫癣病人样口吐白沫,似乎不像癫癣。
古壶忙蹲下抓起患者的手切脉,让他惊奇的是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甚至从未学到过的脉象,又用听诊器仔细地听,调动全部“狗鼻子”嗅觉细胞认真地嗅着。
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不能判断此人究竟患了何病,自己竟然被这病难住了。
他着急地用手指不停地叩击前额,嘴里不停地念叨“这个这个——”
“这个让我来试试吧。”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古壶回头一看,一年近五十、清瘦的男人看着他说:“我也是大夫,让我用针灸试试?”
古壶赶紧让开,说:“晚辈无能,请您试试。”
这人蹲在患者身旁,两手在患者身上这儿拍拍,那儿捏捏,然后从取下身上的一个牛皮袋,从里面取出毫针,让患者的伙计扶起患者,然后在患者头上两针,胸上三针。
这五针扎进去,患者症状大为减轻,这位大夫再在患者其他穴位一番揉捏推拿后,患者竟然全好了。
取出毫针后,这位中年患者向古壶和这位针灸大夫深深地鞠了一躬说:“二位救命大恩,终身难忘,我乃一商人,带着伙计来成安办货,没料到病倒在大街上,要不是二位,我这小命就丢在这路上了。”商人说着再次对他们俩鞠躬。
古壶不好意思地说:“惭愧得很,我想救你,奈何医技不精,一时不知所措,是这位大夫救了你,要谢你得谢这位大夫,大夫贵姓?你的针灸医术太绝了,你那针真是神针,可否屈尊跟晚辈一叙?”
这针炙大夫淡淡一笑:“我姓陆,一游方郎中而已,你这人有意思,你这狗也有意思。”陆大夫看看古壶脚边的大个,“我还有事,先行告辞。”这陆大夫向商人和古壶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古壶和卢勤回到之前的医摊上,接着把刚才丢下的几位患者诊完,便对卢定和卢定说:“你们收摊回去,我还另有事情。”
“还有什么事,守这医摊不就是你的事吗?”卢定不解地问。
卢勤看着古壶一笑:“古大夫要去拜师了,只是刚才你为什么不跟他去,现在都过了一个时辰了,你哪里去找人家?”
“有它呢。”古壶摸摸大个的头,带着它走了,走了几步,又回来,把他的听诊器装进挎袋里带上。
古壶确实想拜陆大夫为师,他看出来的,这陆大夫是针灸高手,而针灸正是他的弱项,虽曾大夫也教过他针灸,他也学过相关书籍,可这针灸也不是曾大夫的强项,况且他对针灸所据的经络理论还有些半信半疑,所以没把这项医技太当回事。
刚才看了陆大夫出手救人的一幕,他大为震惊,这技术太神了,不用吃药,只用那一根神针便能解决问题,且立竿见影,得学,得把这一绝招学到手。
尽管街上人来人往,可刚才他已经有心记下了陆大夫的气味,现在沿味寻人,没费多大劲,他便在一个食店看见了陆大夫,陆大夫正在等上菜。
陆大夫看见他,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古壶上前施礼说:“真巧啊陆大夫,这么快又见面了,看来我们是有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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