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古壶看到了眼前有一片多彩的,眩目的光。
自己意识还是清醒的,这时,突然发现刚才的疼痛感没有了。
他能看见自己腹上的针,他想伸手取出这针,可手完全不听使唤,似有千万斤重,完全抬不起。
他想抬抬脚,可脚也像被铁链锁死了还穿上了沉重的铁鞋似的,两脚完全动弹不得。
他想张嘴叫卢勤为他把针取出,可连嘴也张不动,似乎上下嘴唇被线缝上了。
完了完了,这下自己把自己玩完了,他眼睁睁地看着,眼前那多彩的光在流动在闪烁,像绚丽无比的北极光。
他感觉这让他想起他刚穿到这个世界来时的情景,当时自己也是处在一片绚丽多彩的光里。
这光让他想起带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光,心中疑惑,难道又要穿越了?又穿回去了?还是要穿到另一个更糟糕的世界?
他突然对身处的这个世界生出无限的眷恋,一切刚有了个好的开始,怎么就要结来了,不能!不能啊!
再仔细一看,他发现此时跟当时的情形不完全相同,记得当时的光在高速旋转运动,而此时的光却如一条平缓的河,只是缓慢地运动。。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突然,一股强烈的疼痛感从腹部传来,眼前的光瞬间消失了。
古壶醒了过来,一看,还是这个世界,卢定和卢勤一老一少两张惊喜的脸凑在他眼前。
“天啊!古大夫,你吓死我了,以为你死了,你看,针我取出来了。”卢勤手上捏着那根弯了的针,针上有明显的血迹,两手不停地颤抖。
卢定不停地抱拳道歉说“刚才是我实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就是这喷嚏害了你了,害得你差点就醒不过来,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古壶已经完全清醒,他拉住卢定的胳膊说:“定伯不要如此,这不怪你,你也不是故意的,我这不没事了吗?你看,没事了!”他说着站起来,还跳了两跳。
刚才这一着,虽然吓了古壶一跳,可也让他认识到了穴位的真实存在和它的厉害,这让他突然想到了武术中的点穴术,要是——他的意识之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
他激动得不敢再往下想了,他要把这事留在晚上慢慢地想。
古壶对二人说:“今明两天双休,我们也不用摆摊,好好玩一玩,搓一顿,走。”
卢定说:“你们俩去吧,我老头子懒得动,给我买一包牛肉一壶酒回来就行。”
古壶但带着卢勤和大个走出客栈。
卢定楼上透过窗户看着古壶和卢勤远去,他转身找出纸砚,他要写一封信,向王爷报告从离开卢家庄这段时间以来古壶的情况。
王爷上次向王爷报告了古壶的情况后,王爷回话让他密切关注兰亭奴的不同于常人的奇怪举止,王爷似乎对古壶越来越有兴趣了。
卢定在这封信中除了简述这一路上的经过外,还特别提出两件异乎寻常的事,第一件便是遇到陆大夫,古壶向他学针灸之事,卢定认为这陆大夫的出现似乎并非偶然,更像是在有意接近古壶。
第二件不寻常的事便是刚才古壶在自己身上扎针并晕过去的事。
卢定写好这封信后,便带着信出门去成安府城的一座寺院,把信交给住持,住持自会通过特别的特别的途径把信件送上王爷手上。
这个兰亭奴古壶啊,真是越来越有奇怪了,在去寺院的路上,卢定在心里念叨着。
被卢定念叨的古壶和卢勤一道走在街上,卢勤好奇地问:“古大夫,你刚才说的双休和搓一顿是什么意思?”
古壶:“就是不干活玩两天,好好吃一顿的意思,我们那边人都这么说。”
“你们那边?哪边?”卢勤不解。
古壶先也一愣,继而说:“就是我的老家那边。”说出这句话时,他突然觉得那边真像是老家,就像当年那个他进城念书时,乡下的那个家就成了老家。
想到这儿,他自然想到“老家”的亲人,脸上便沉寂下来。
卢勤看看他问:“怎么了。”
古壶手掌抹一抹脸说:“没什么,想老家了。”
两人在街上走着想找一家合适的食店,突然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叫好声,一看,不远处围了一大群人,也不知在围观什么戏法,两人挤过去一看,原来里面正在耍猴戏。
一大一小两只猴在耍猴人的指挥下翻筋斗、钻火圈。大猴举着木棍,小猴往上爬,爬到顶端还来个间金鸡独立,一手搭在额前做遮阳状,一手用食指指向人群,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两猴都穿着人的衣服,小猴绿色,大猴红色。两猴一会儿打架,一会儿相互鞠躬,一会儿向观众鞠躬,不时把观众逗得捧腹大笑。
古壶是第一次看见耍猴戏,他调节自己的视觉速度,一会儿看这两人猴的慢动作,一会儿看正常的快动作,自己逗自己,看得津津有味。
时不时跟着人们大笑,看得忘记了自己是出来找饭吃的,大个蹲在他腿旁,也看得很投入,时不时跳几个,高兴得蹭着古壶的腿。
“通通通——”耍猴人三声锣响,一段表演结束,耍猴人把手上的锣高高地抛向空中,红衣大猴一处筋斗翻过去,在铜锣落地前稳稳地接住了那锣,又引得人们一阵欢呼。
红衣大猴像人一般两腿直立,端着锣挨个像观众要钱,绿衣小猴跟在一旁,不停地起身向人们拱手作揖,有些人向后躲开,大部分人都掏出一个两个的铜钱往铜锣里扔。
古壶看着这红衣大猴,着实有些大,比十四五岁的少年也差不了多少,比起一旁的绿衣小猴,就是一个“巨猴。”
当两猴走走到古壶面前,古壶心想,自己四处游医是跑江湖,这耍猴人也是跑江湖,都不易,别人都是一枚最多两枚,他却掏出一把钱,十多枚。
正要把铜钱往锣里放时,腿旁的大个突然“汪汪汪”大叫了三声,要往两猴身上扑,古壶敏捷地一把抓住大个的耳朵,将它提了回来。
“给我坐好!”古壶大声命令大个。
两猴被大个这一叫一扑,吓得忙往后退,红衣大猴身子向后一仰,左手上锣中的的铜钱被抛向空中,它忙伸出右手去抓抛出的钱。
有一枚落下的钱差点砸到红衣大猴的额头,他忙去抓这枚钱,钱抓住了,可右手的手指也同时抓到了额眉处,把一块毛皮抓得耷拉下来。
红衣大猴左手端着锣,右手手迅速地把脸往上一抹,把耷拉下来的毛皮抹了上去。
可就在这一瞬间,古壶的眼睛却捕捉到了惊人的一慕,那块毛皮后面的眼睛分明是人的眉眼,而不是像绿衣小猴那般的猴眉猴眼!
看花了眼,古壶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看花了眼,再敏锐的眼睛,也有走眼的时候。
古壶看着两猴继续走到别人面前要钱,心中升起一团浓浓的疑雾——这只猴子不简单,他相信刚才那一幕,别人可能看错,可自己不会看错,刚才他看红衣大猴时,用的正是子弹时间的慢动作视觉。
两猴要完了钱,把装着钱的铜锣恭恭敬敬地捧给耍猴人,耍猴人接过铜锣,从包袱里摸出两个大饼往空中一扔,两猴跳过去接着,中蹲在一旁吃了起来,时不时朝人们做鬼脸。
吃完大饼,耍猴人两声锣响,猴戏继续,比刚才更好看更精彩,围观人也越来越多。
古壶不动声色,继续观看,不过,他的目光一起系在这只大猴身上。
他比较两猴的动作,发现红衣大猴的动作姿势中绿衣小猴一般,完完全全是猴子的姿体动作,流畅而自然,人是不可能模仿得如此完美的,于是他又怀疑起自己来,刚才是不是真看走眼了?
又一段表演结束时,大猴再次双手端着锣,和小猴一起转着圈向观众要钱。
“嗨!这儿来。”古壶对着两猴喊了一声,他掏出一把钱,在手里轻轻抛着,钱“哗哗哗”地响着。
两猴的眼眼放光,立即朝古壶走来。
当大猴来到他面前时,他高举着左手,让铜钱一枚一枚地高处落下来落到大猴的锣中,与此同时,他调动起灵敏的嗅觉,比较两猴的气味。
绿衣小猴身上发出的和呼吸出来的气味,确实是一股畜生味儿。而红衣大猴的气味,虽然也有畜生的腥臭味,但其中夹杂着明显的人类特有的气味。
一枚一枚地落完了一把钱,古壶又掏出一把钱,仍然一枚一枚地往下落在红衣大猴的锣中,同时,他的两眼直直看着红衣猴的眼睛。
红衣大猴也直直地看着他,猴脸的表情,由漠然变成疑惑,变成了微笑,它眉毛处之前耷拉下来过的毛皮处更加露出明显的破绽。
这一瞬间,古壶完全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突然,古壶右手伸向大猴的脸,把那猴脸往下一抹。
果然是张人脸,虽然脸上仍然多毛,可这分明就是个人,而不是猴。
这大猴被古壶的突然举动惊呆了,手上的锣“咣当”一声落在地上,铜钱滚落一地。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耍猴人也奔了过来。
古壶对着大猴的耳朵小声说了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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