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章 小二有事(1 / 1)

“小二哥,坐,喝茶。”古壶指指桌旁,把早泡好的一盏茶朝前推了推。

小二看着古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多谢客官!”说这话时,小二的目光很快地瞟了侯戈身上的大剪刀一眼。

“刷”地一声响,侯戈猛然抽出一把大剪刀,“通”一声掼在桌上,沉着脸不客气地说:“小二你不用偷偷摸摸地看,想看就让你看个够!”他把这剪刀往小二面前推了推。

小二吓得脸色刷白了,一下站起身来,后退几步拱手鞠躬道:“这客官误会了,我只是对这兵器从没见过,好奇多看两眼,没有丝毫恶意,有冒犯之处,请客官原谅。”

“没恶意就好。”古壶拿起大剪刀递给侯戈,侯戈看着小二哼了一声,把大剪刀插回鞘中。

古壶看着小二说:“请小哥坐下,我们来横头县做生意,想了解了解这个地方的风土人情,你给我们讲讲这横头县的情况吧。”

小二看看古壶,又看一看侯戈,定了定神,欲言又止地犹豫了一下,这才坐下说:“既然二位想知道,我就跟你们说说,二位客官可知道横头县这县名‘横头’的来历?”

“噢——只觉得这名有些怪怪的,难以理解,却不知道其来历,小哥快给我们讲讲。”古壶一听,兴趣陡增。

“既然客官如此有兴趣,我就给你们讲讲。”小二喝了口茶,讲了起来。

两三百年前,这地儿不叫横头县,而叫作柳青县,因为本地百姓从先人们开始就喜种柳树,家家房前屋后都要种上十数棵。

在一个叫柳叶的村子里,有一位美貌的姑娘名叫柳花,柳花从小喜欢唱歌跳舞,喜欢用柳叶吹小曲儿,喜欢用柳条编东西。

一年春天,父母兄嫂都出门了,就十八岁的柳花独自在家,她在自家门前摘柳枝编了顶柳帽戴着玩,用柳叶吹着小曲儿,没想到被三个路过的壮汉看见了。

这三个壮汉是下山踩点的土匪,这三个土匪强行把匕首盖在衣服下顶着柳花的腰,威胁她对邻居说他们是她家亲戚,就这样把柳花带到村旁一树林里,三个土匪强行糟蹋了她。

这事很快被警惕的村民发现,数百村民追上了这三个土匪,把这三个土匪打了个半死,之后将他们押送到县衙。

证据确凿,县令大人公开审理了此案,三个土匪也当堂认罪,三人被判死罪打入死牢,等待秋后问斩。

当年秋天,三个土匪被斩首,柳叶村人敲锣打鼓给县令送去牌匾。

可是,就在行刑后三日的清晨,人们发现县令大人和一班县吏共十人的人头被挂在城门上方排成一横排。

与此同时,包括柳花全家在内的柳叶村的村民也有三十多人被杀,数十颗人头被排成一排横放在村前一空地上。

同一天发生的这两件事把全县所有人都吓傻了。

虽然人们悲愤地安葬了这些被杀的官和民,可据说当天夜里,全县的人都看见空中有两排共数十颗人头。

这数十颗人头在夜空中闪着幽幽蓝光,人头凄惨地哭喊着,翻飞着,在县城上空转着圈徘徊了半个时辰,吓得全城人都躲在家中不敢出来。

之后这些人头又飞到柳叶村上空盘旋了半个时辰,惨叫了半个时辰,把所有村民吓得三魂去了两魂。

之后,这些人头排成长长的一横排,翻滚着,哭喊着,从空中飞走,径直向一座名叫横头山的山里飞去。

人们知道那山里盘踞着数百个土匪,都说横头山里的土匪是天上的恶煞星下凡,县令县吏和柳叶村的村民冒犯了煞星才招来横祸。

从那以后,这柳青县就慢慢地被人叫成了横头县,时间一长,官府也正式用了横头这县名,这个正式县名用了一百多年了。

小二讲完,不停地喝水,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毛毛汗,仿佛他也被那些惨叫哭喊横飞的人头吓出了一身冷汗。

古壶听了,也毛骨悚然,一夜之间,四十多人被取人头,其中还有十名官吏,不管这传说是真是假,还是让古壶听得心惊肉跳。

“啪”一声响,侯戈一掌拍在桌上,盯着小二,愤怒地问:“那帮土匪如今还在那横头山上吗?”

小二又擦了擦额头的汗,挥挥手一笑:“刚才所说,那是两三百年前的事了,一辈一辈传下来的故事,也不知是真是假,要真有那些土匪,那帮土匪早已死了好多回了,不过,他们的匪子匪孙,有人说一直都在。”

“有人说他们还盘踞在那横头山里,也有人说山里没有土匪,他们藏匿在民间,要干杀人越货的勾当时便聚在一起,不干那些事时就是普通庶民,没人认得出,说什么的都有,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小二说完,瞟了侯戈大腿上的大剪刀一眼。

古壶早已注意到,在小二跟他们讲述横头匪情的时候,总是不时地偷偷拿眼瞟侯戈的大剪刀,至少瞟了十多次。

这让他不得不警惕,这小二不是一般人,他刚才不是说土匪可能藏匿于民间吗?如果传说是真的,这里虽然还不属于横头县,可已经是很靠近横头县境,难保这小二不是土匪的眼线。

想到这里,古壶把侯戈的大剪刀抽出一把放桌上,对小二说:“小哥不断地看这剪刀,一定对这兵器很好奇吧,想不想看看这剪刀的用处?”

“要——要是客官让我看,我就看,我真是太好奇了,怎么有人用剪刀当伏兵器呢,从没听说过,更没见过。”

小二脸上掠过一丝惊喜之色,轻轻地抚摸着大剪刀,一脸的惊奇,又双手拿起大剪刀比画了一下说:“这要是剪到人脖子上,还不把人头剪下来?用这兵器的人,一定是绝顶高手。”小二说着,放下大剪刀,羡慕地看着侯戈。

侯戈只得意地笑笑,什么也不说,那意思是说,这还用说吗?

古壶把大剪刀递给侯戈,指了指桌上的油灯:“让他看看。”

侯戈会意,拿着大剪刀朝油灯一戳,又把剪刀收回到腿侧的鞘内。

小二看看古壶,又看看侯戈,再看看油灯,油灯一如既往地亮着,什么都没发生,小二莫名其妙地问:“这——这是何意?”

侯戈没答话,古壶微微一笑,对小二说:“小哥踏一踏楼板试试。”

小二果然抬腿“通”地踏了一下楼板,只见灯光微微一闪,那油灯的燃烧着的灯芯突然齐整整时落下一截,后面的灯芯接着燃烧。

“原来——原来已经剪断了?!”小二惊讶万分地看着侯戈,又看看他腿侧的大剪刀,仿佛不相信,又看看地落下的一小截灯芯,才不得不信。

“雕虫小技,不足道耳。”古壶看着小二微笑说。

“不!”小二突然站起来,朝古壶和侯戈一拱手:“小二也粗浅懂一些武艺,从大侠的特异兵器看得出,大侠一定有特异武功,果然让小人大开眼界,小二有一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噢?你我素不相识,小哥有何请求,不妨说来听听。”古壶心中一动,这小二果然有事。

“我想雇请这位大侠。”小二指着侯戈说,然后对着侯戈深深一躬。

“什么——雇请?”古壶和侯戈同时看着小二,古壶愣愣地问,“你是说,要出钱请他为你办事?”

“是的!”小二喝了一口水,好像要定定神,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金饼递给古壶,郑重地说:“我想出这样的金饼三十枚,雇请这位剪刀大侠跟一个人比武。”

“这——?”侯戈愣愣地看着古壶,自己一下成了“剪刀大侠”,这让他一时不知说什么。

新鲜!古壶掂着手上的金币微笑着摇摇头,他知道,这么一个金饼,相当于三十贯钱,三十个金饼,就是九百贯,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一个小二出如此高价雇人,而且是雇人与别人比武,为何不雇别人,偏偏看中侯戈?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古壶看着小二:“有雇人干活的,有雇人杀人的,小哥却雇人与人比武,比武刀剑相向,可能伤人可能死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哥若不说出个缘由,谁也不敢冒然答应你。”

“当然要说,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小二又喝口水,清清嗓子,缓缓道出一件离奇之事来。

原来,小二名叫顾三,顾三的舅舅家住在横头县,他舅有个儿子名张真雄,张家住在邻近的横头县,世代以酿酒卖酒为业,酒生意遍及四邻几个县,在当地算是一大户富户。

十多年前,这张真雄六岁那年,一天深夜,家中突然闯来一群匪徒,凶恶的匪徒不但抢掠了张家的财物,还把张家四名年轻女人先奸后杀。

张家的男人奋起反抗,可普通人哪里打得过凶恶的匪徒,最后张全家除张真雄一人外全遭杀害。

当时,张真雄藏在一口大水缸里躲过一劫,眼睁睁看着父母和其他亲人全部被杀,他吓昏在水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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