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笑了:“原来是那条狗呀,刚才不是跟着一起走的吗?狗长有腿,它当然要到处跑了,一会儿不见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们也真是,走走,我们这就带你们去一户有熊掌的人家。”
“不!”古壶着急地说,“我要找到我的大个,它是我兄弟。”
“什么?你说那条狗是你的兄弟?哈哈哈——”熊大熊二同时大笑起来,“你们是同一个妈生的吗?是狗妈还是人妈?”
“你们?大个——大个你在哪儿?”古壶恨恨地瞪了这傻笑的熊氏兄弟俩一眼,大声地呼唤,他顾不得跟他们生气了,他必须找到大个。
呼唤了好几声,还是不见大个的身影,古壶知道,要是大个在附近,听见他的呼唤,一定会马上跑到他面前来。
“侯戈你跟紧我!”古壶对侯戈说罢,开始吸着鼻子,默默地认真地搜寻起大个的气味,他猜想,大个要么是自己跑远了,要么是被人捉走了,如果被人捉走,自己怎么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呢?
古壶心中稓起一丝隐隐的不安,他要侯戈紧跟着他,他和侯戈不能再分开,真要有什么不利之事,他们两人在一起也对对付一群人。
熊大熊二也警惕而好奇地跟在他们后面。
古壶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了没多大会儿,便发现了大个的气味,他发现大个离开了这个地方,朝南面山坡一户人家而去。
古壶仰头看了看山坡上一座小院,问熊大:“那户人家姓什么?”
熊大看看那院子,又警惕地看看古壶:“姓马,怎么了?”
古壶指着这家院子说:“我的大个跑到他家去了,我要去他家把我的大个找回来。”说罢朝那院落大步走去。
“你——你凭什么说你的狗在人家马家?”熊大紧张地抢前两步挡在古壶面前,熊二也站了过来,拦住去路。
古壶歪着头看看兄弟俩:“怎么?你们不让我去?怕我找到我的狗?是不是你们让马家人偷走了我的狗?”
“笑话!”熊大大声说,“你也看见了,我们寨子里有的是狗,都是上好的猎狗,谁稀罕偷你那一条普通的狗?”
古壶:“那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你们是不是心里有鬼?”古壶犀利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两人。
侯戈也把手压到大剪刀上,愤怒的目光逼视着两人。
“好吧,我们跟你去找。”两个人涨红了脸,相互看了一眼,让开了道。
古壶沿着气味,一路追踪到了马家院子门前,一个中年人在院内屋檐下警惕地看着古壶。
“我叫马二毛,是这家的主人,二位客人有何贵干,听说你们是来买药材的,上我家门来买药?”中年人说。
古壶拱手道:“马大哥,打扰了,你有没有看见一条黄色的狗跑到了你家,那是我的狗。”
主人摇头道:“没看见你说的狗,我家也没有你们要买的药材,你们到别处福彩找吧。”
可是,古壶却闻到了强烈的大个的气味,还隐隐听到了大个的呻吟声,他猛地推开篱笆院门,边大步往里走边说:“马大哥,我的狗就在你家房子后面。”
“你——!”马二毛伸手要拦他,可看看侯戈怒视的样子,又把手缩了回去,只紧紧跟在古壶身旁。
古壶直接绕过马家正面的房子,从侧面大步往这房后走,大个的呻吟声越来越清晰。
绕到房后一看,古壶大吃一惊,这房后是个由矮石墙围成的小院,小院中的一棵树丫上有根绳子,绳的一头由一个汉子拉着,而绳的另一头拴着大个。
大个被勒住脖子拉了起来,只留两条后腿勉强踮着地艰难地支撑着。
大个被勒住脖子不能大声叫,只能痛苦地呻吟着,它看见了古壶,哀怜的目光中突然闪出一丝惊喜。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快放下我的狗!侯戈救下大个!”古壶愤怒地对着马二毛大喊。
古壶喊声刚落,侯戈已纵身飞向大树,落地前已经抽出大剪刀,人还没完全落地,已经把那条绳子剪断,落地时已牵过大个,再一剪刀剪断了大个脖子上的绳子。
“兄弟好身手!”马二毛一声喝彩,喝彩身刚落,熊大抢步上前,左手抓住古壶的头发,右手上的弯刀已经围在古壶脖子上,熊二也已张弓搭箭对准了牵着大个的侯戈。
古壶这是第一次被利刃逼得如此之近,只有一手指的宽度这么近,而且这是锋利的弯刀,朝哪个方向都不好躲。
他知道,对方只要手腕一抖,他立即就会血喷一丈,脑袋搬家,自己再快子弹时间动作也没有那刀光一闪快,而且此时熊大在自己身后,看不见,点穴术也没法用,要真是那样,自己一切的一切都玩完了。
“你们放开他,他是——”侯戈不敢动,只能大声喊。
“我是药商,也是大夫!”古壶吼着打断侯戈,他怕侯戈喊出“他是县令”这话,如果侯戈喊出这话,如果这些猎户真是隐藏的土匪,说不定这弯刀立即就会割进他的脖子。
侯戈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缄口不语了,只直直地盯着他,大个似乎也被吓着了,叫都不知道叫了,贴着侯戈小腿站着,它也直直盯着古壶。
古壶的心都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他吞了吞口水,对身后的熊大说:“别别别,熊大哥听我说,不就一条狗吗?你们真要我这条狗,就拿去,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或者,你们,你们是不是要钱?我们进山买药,带有足够的钱,你们全拿去,全拿去。”
“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你以为我们是土匪?强盗?要抢你们这两个外乡人的钱财?”马二毛突然大叫道。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古壶心中一怔,要真不是土匪强盗,那就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那你们要干什么?”
马二毛上上下下把古壶打量一番,盯着古壶的眼睛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是不是打着买药材的幌子来盗墓的?说实话还有命,要不说,要了取了你们两人的小命,有人问起就说你们来是来了,可是你们自己乱走被虎狼吃了,谁也问不了我们的罪。”
“盗墓?你们把我们当成了盗墓贼?”古壶瞪着马二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难道不是吗?”古壶身后突然传来另一个声音,古壶不敢回头,但他听出来的,问这话的,正是里正何老爹。
果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何老爹来到古壶面前,同时出现的还有十多个手持刀剑猎叉的壮汉。
何老爹又一次把古壶上下打量一番,微笑着说:“实不相瞒,你们还没进寨子我就知道你们来了,两月前,山外有两处古墓被盗。”
“我们这山里从没来过生人,你们一来,我就怀疑你们是盗墓贼,因为我们这里也有座古墓,也许你们是闻着什么味儿来了。”
“我安排了人,悄悄把你们的那条狗弄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赚你们来这里好瓮中捉贼,说,你们是何方盗墓贼?是怎么知道我们这里有古墓的?”
一听是这样,古壶反而放下心来,他不再那么惊慌恐惧了。
定了定神,他说:“何老爹,你是里正,也是知书达理之人,自然知道朝廷法度,乱杀无辜肯定是既违王法又违良心的事是不是?”
“能不能让熊大兄弟先把刀拿开?我们好好说话,要是你能证明我们是盗墓贼,再把我这头割去行不行?”
何老爹对着熊大挥挥手,熊大总算放手,把弯刀拿开,熊二也把对着侯戈的箭收了起来,可二人都还是武器在手,警惕地盯着古壶和侯戈。
“多谢何老爹!”古壶对着何老爹深深一鞠躬,这一瞬间,他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光,刚才,自己的注意力全在大个这狗东西身上,才让熊大得了手把刀架到自己脖子上。
他告诫自己,以后在任何可能对自己构成威胁的人面前,都要保持适当的距离和高度的警惕。
只要有了距离和警惕心,凭自己的子弹时间和快速动作,再加上点穴术,这世上不应该有人能像刚才这样威胁着自己,刚才真是太危险了。
虽然没真正流血,可这是血的教训啊!
恢复了自由和自信的古壶气定神闲地说:“何老爹只是猜测我是盗墓贼?可有实证?”
何老爹一怔,摇摇头。
古壶微微一笑说:“你不能证明我是盗墓贼,可是,我却能证明我是大夫。何老爹可看看我的包袱,里面有大夫用的东西,还可以找几个病人来,当场试试,看我是不是真正的大夫。”
古壶说着,让侯戈解下身上的包袱,从中取出内装银针等物的牛皮带,把银针给何老爹看,还让何老爹看了两个袋子,一个里面是十多小袋专治跌打损伤的药面,另一个袋子里有几个金饼和一些铜钱。
“老爹可随便叫几个病人来,我可以当场治病给老爹看看,证明我所言非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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