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闭嘴。”古壶高喊道,“本县问,则如实回答,不问,则不准说话,谁再当堂争吵咆啸公堂,再打二十大板再说。”
话音一落,堂上立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古壶,等着他发问。
古壶并不忙着说话,他先把刚才争吵的双方一人一人挨个打量,他审视的目光如炬如电,堂下之人个个神色不一。
古壶:“刚才本县已经查验,李力确实死于中毒,所中之毒名为‘耳珍’,毒药溶于酒中,这点已毋庸质疑。彭五,你指告毒是顾三或他酒肆之人所投,可有证据,从实说来,如有撒谎,依法严惩。”
“大人。”彭五对着堂上古壶一拱手,“李力平日就爱在顾记酒肆买酒,今日之酒也是在顾记酒肆买来,我虽然没有亲自看见他在顾记酒肆买酒,可要证实这点并不难,他买酒时肯定有人看见,大人可以找到证人。”
“李力买到酒回家途中,我和我这几个朋友亲眼所见,我们说笑,拿过他的酒壶要他请我们喝酒,当时他已经微醉,说我们瞧不起他,他把酒壶抢回去,我们笑他吝啬,他生气地抱着酒壶独自回了家,之后就他独自在家喝闷酒,不久我们再去找他时他已经死了,这互不是顾记酒肆所下还能是谁?”
古壶:“依你看来,顾三或者说他的顾记酒肆为什么要毒害李力性命?”
彭五:“昨日除夕,李力去顾记酒肆买酒,付之前赊账的钱清,他本来钱是带够了的,在去顾记酒肆之前,他和我们一起耍钱输了些钱,付账时就还差了十文,他想继续赊欠,掌柜的说这是一年的最后一天了,无论如何不赊欠,要他把欠账全部还清,李力喝了酒,跟掌柜的吵了起来,李力砸坏了酒肆一个酒坛,扬言要烧了顾记酒肆,还诅咒说顾记酒肆亏本关张,越吵越厉害,我和朋友们听说了,赶过去帮他付了那十文钱赔了酒坛的钱,劝走了李力,这一切都有很多人亲眼所见,我想,一定李力的扬言和诅咒让酒肆掌柜怀恨在心起了杀心。”
古壶微笑问:“既然李力昨日与顾记酒肆大吵大闹,为何今日还有去那里买酒?”
彭五愣了愣道:“李力就喜欢顾记的酒,其他的酒他不太喜欢,昨日是酒醉后闹事,今日可能已经忘记了昨日这事,再去那里买酒,这也在情理之中。”
“顾三!”古壶一拍醒木:“身为顾记酒肆主人,你昨日可在酒肆之中。”
顾三:“我没在,昨除夕,本来我要掌柜打烊歇息的,掌柜说除夕生意最好,说开到晚上再打烊,我们只想好好做生意,怎么会害人性命,大人明察。”
古壶又问:“酒肆掌柜,刚才彭五所说李力与你们因赊欠吵架之事可属实?”
掌柜:“属实,的确吵架了,可是——可是我们怎么会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害他性命呢?我们从没这样想过,也绝没有这样做过,大人明查啊。”
“啪——”古壶再把醒木一拍:“基本情况本县已经大体明了,顾三等一干被告暂押县衙,彭五和朋友先将李力尸体安葬,其间不得离开县城,等待县衙随时传唤,等本县继续堪察案情后再定升堂时间,退堂!”
该走的走了之后,古壶把侯戈和刀风叫到后堂说:“这李力死得蹊跷,头天还在赊酒喝的不可能第二天就自己把自己毒死,他是被别人毒死这点无疑。”
“刀风带人,查三个方面:一,李力平日的为人和常与什么人来往。二,顾三的酒坊和酒肆里的每个人这些时日有无异常。三,李力他与酒肆吵架的详细情况,挨个询问目击者。”
“遵命!”刀风领命去了。
古壶再安排侯戈:“你在暗地里查,就查彭五,他的为人和他的家人朋友,他干活的米行,不只是查,还要在暗中监视,看他有无异常举动。”
“遵命!”侯戈也领命去了。
两人走后,古壶叫十口马上去顾忘酒肆买壶李力买过的这种酒回来。
古壶对着从李力没喝完的那半壶毒酒,看了又看,闻了又闻,他能分辨出这里面除了酒还有另外两种气味,一种稍浓,一种稍淡。
根据他查到的医典所述,其中稍淡一种就是毒药耳珍的气味,虽说耳珍无嗅无味,可那是对平常人说的,对古壶现在和鼻子来说,分辨出这气味丝毫不难。
可是那种气味稍浓的,闻是闻出来了,可实在难以判断那是什么东西。
他让定伯去把顾三带来。
“古大人!我冤枉啊!”顾三一进屋就要给古壶下跪。
古壶忙把他扶起道:“这事究竟跟你有无关系,你得绝对给我说实话,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没有没有,古大人,这事跟我毫无关系。”顾三着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酒坊生意做得正风生水起,谁都知道杀人要偿命,我为什么要为了一点小小的口角就杀人害命自毁前程?我有那么蠢吗?”
“再说了,古大人你也知道我一家就是被恶人灭门的,我对残害无辜的恶人恨之入骨,我绝不会也绝没有做这等恶事。刚才衙门的人到了我家里我才知道出了这事,我没有半句谎言,古大人你要相信我。”
从顾三的言语神色里,古壶看得出他没撒谎,他也不相信顾三这么一个精明之人会做这等蠢事。
“你酒肆里的掌柜和伙计呢?你能保证他们不会做这种事吗?”古壶看着顾三问,“如果他们做了,你身为酒肆主人,你也脱不了干系的。”
顾三:“那老掌柜是我父母还在时就在我家酒坊做事,是忠厚可靠之人,他也绝不会做这等事,酒肆几个伙计虽说是新雇用的,也是经过我审视同意的,要是——要是古大人查出来真是他们干的,该我负什么刑责我一体承担。”
古壶微笑道:“好,我知道了,没做亏心事,就不必害怕,你先跟定伯去前面等着,一会儿我叫你你再来。”
“是。”顾三跟着定伯出去了。
没等多大会儿,十口提着一壶酒回来了:“古大人,这是刚从顾记酒肆买回的酒,就是早上李力买的那种。”
“好,再找两个酒杯来。”古壶说。
十口很快拿了两个酒杯来,古壶说:“去让定伯把顾三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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