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爷。”将军缓缓吐出三个字。
“景王爷也想要我的命?”古壶已经不再如刚才那般吃惊了。
将军:“这不一定,据我所知,景王爷从坐尿坝的矿山铁厂获利不少,他认为你是一个难得的奇才,后悔当初免除你一家的奴籍。”
“否则,你还是他的奴,你的一切也都是他的,他想你专为他所用,如果不能,也不排除他有‘我不能用,别人也别用’的想法而对你不利。”
“苍天啊!”古壶胳膊朝上举着,半真半假带着夸张的口气说:“你为何不让我多长一些脑袋?长他十多个,谁想要就砍一个给谁,或者生个韮菜脑袋,砍了又长,那该多好。”
“小弟啊!”将军指点着古壶笑笑摇摇头,“谁让你长了个如此聪明能干的脑袋呢?”
“刚才我所说,全部都只是我的推测,我没有亲耳听谁说一定要杀你,不过,你放心,你我既然已是兄弟,既然要走同一条道路,一同去搞定这天下,你的脑袋也就是我的脑袋。”
“我会尽我所能从中斡旋和帮助你,特意在此告诉你这些,是要让你时时警惕,处处留心,见机行事,切不可率性而为,该忍处则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切记。”
“小弟,要是没有你,我一个人如何搞得定这天下?留得青山在,方有柴火旺!”将军抓住古壶的胳膊,庄重地说。
“大哥!”古壶也用力抓住将军的胳膊,“我会小心谨慎,见机行事,你放心,我这个脑袋也不是谁想拿去就能拿去的,我这青山上的柴,要烧旺大宁,烧红天下!”
“哈哈哈——”两人同时大笑。
将军:“我们畅饮一顿,壮怀激励,如何?”
“好!”古壶大声说,“壮怀激励!”
将军把行正叫进来,让他去叫来酒菜,两人痛饮一场,将军说不放心古壶单独去宁都,他也要去宁都,暗中为古壶多方斡旋,但是不能和古壶同行,他们得分开走。
饭毕,将军和行正先行离开书香客栈,古壶和侯戈稍后离开。
来到定伯订下的客栈,天已黑了,古壶喝了些定伯端来的醒酒汤,躺到床上却难以入睡。此行真如文先生所言,吉中有凶,凶中有吉,虽说吉凶难料,可看来是凶多吉少。
事已至此,路已到此,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也得往前走。
辗转反侧,自己告诫自己一番之后,总算入睡了。
数日之后,宁都城终于出现在眼前,临近城门,下马步行。
“古哥。”侯戈指着远处高大的城门说,“皇城繁华无比,以后我们能不能住到这里?”
“哈哈——”古壶笑了,“会的,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汪汪汪——”大个在车里叫了几声。
“下来吧,你也想看这繁华市景。”古壶朝马车里喊道,大个兴奋地跳下车来,跟在古壶后边。
“我们先去哪儿?”侯戈问。
古壶:“先去驿馆住下,明日进宫。”
一路问着看着来到驿馆,安顿好车马往里走时,门吏奇怪地看了看大个,拦着古壶说:“不好意思,请留步,狗不能进去。”
“狗不能进?”古壶看着门吏,“那——我带的东西能不能进。”
“东西?当然能。”门吏说。
古壶一抱把大个抱起来,扛到肩上说:“这是我的东西,狗东西。”大步走了进去。
门吏愣愣地看着,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侯戈看着门吏笑了笑,帮着定伯拿了行李跟了进去。
连日奔波,人困狗疲,古壶自己痛痛快快洗了个澡之后,把大个也洗了个干干净净,带着大个回到自己房间刚喝了口茶,就听门外有人喊:“喜庆,喜庆在吗?”
喜庆?谁呀?古壶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一位翩翩公子,身后跟着两个仆人。
定伯说:“古大夫,此人找喜庆却来到你门前,我拦他拦不住。”
古壶认出来了,此人不正是五兵尚书何立群的儿子何子高吗,当初自己扮成郡主的奴仆去何府破那件“丫环盗书”之案时,自己当时的奴仆名字正是“喜庆”。
自己都差点忘了这茬,想不到这位何公子记得如此牢,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我大哥真是料事如神啊!
“没事儿”古壶看也不看这何子高,只对定伯说:“定伯,你去吧,这位公子找错人了,也不能怪他,他不识字,在门房处他看不懂登记册。”说罢就关门。
何子高身后的仆人抢步上前,一脚迈进门,挡住了古壶正关的门。
“狗腿!让开!”古壶大声说。
“你——说谁呢?”这仆人凶恶地扬起拳头。
“说它呢,你争什么呢?”古壶把门打开,指着屋内的大个说。
这仆人看着屋内的大个,脸气成了茄子。
“喜庆,当了县令就不认识我了?“何子高看着古壶冷笑道。
“嗯——?”古壶像是才看见似的,把何子高重新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是——你是——你是那个——那个谁啊?”
“瞎了你狗眼!”那个拦门的仆人大声吼道:“这位是当朝五兵尚书的公子何子高何公子。”
“谁?是谁在朝廷命官面前大吼大叫。”那仆人话音刚落,刚洗完澡回来的侯戈从这院子另一头大步奔过来。
“侯戈,这位是当朝五兵尚书的公子,还不拜见何公子。”古壶对侯戈说,同时他的食指转了个圆圈,又向上一指。
“是,拜见何公子。”
侯戈说着双脚点地,人突然像个跳蚤般弹到空中高过出房檐一大截,在上升中便卷成一团,像个车轱辘滚到最高处,然后这“车轱辘”又往下落,要落到地面上又突然弹开。
“啪——”一声响,“车轱辘”重新变成人,侯戈稳稳地落在何子高面前单膝下跪,双手抱拳过头顶,大声说:“草民侯戈拜见何公子。”
何子高愣愣地看着地上的侯戈,好一阵才说:“起来吧。”
“谢公子!”侯戈大声应着,站起身来。
“哦——”古壶高声惊呼起来,“原来是何公子大驾光临,请请请,请到狗窝里来坐一坐。”
“狗窝?”何子高疑惑地看着古壶,没迈腿。
“何公子贵人多忘事啊。”古壶指着那仆人说,“刚才他说我的眼是狗眼,那么我这窝当然就是狗窝了,公子请,请进狗窝。”
古壶笑容满面,点头哈腰地伸手指着屋内做“请”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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