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将其藏起来,让她后悔自己犯下的错。
尽管眼前的结果跟结束前程差不多,但周凯乐还有一丝丝希望。
只要吏部文书没有下达,那么就还有一丝丝希望,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会放弃。
“你混账!”
“给我往死里打!”
王承柘脸色狰狞道。
一个上门女婿而已,竟然威胁自己,那是找死。
狱卒将牢房大门打开,蜂拥而入,拳头往周凯乐身上送。
周凯乐卷缩着,但没有发出任何一丝惨叫,而是凶狠地盯着王承柘父子。
“好了,都住手!”
王志诚突然开口道。
狱卒们一听,纷纷停手,看向王承柘。
王承柘不耐烦摆摆手,示意他们推开一边。
“凯乐,不管怎么说,蓉儿也是你妻子。”
“一日夫妻百日恩,她红杏出墙的事我替她向你道歉可行?”
王志诚真诚道。
“不接受!”
“要道歉,也是那个表子道歉!”
周凯乐吐了口血,冷笑道。
刚才几个狱卒的暴打中,他受了伤。
“凯乐,我王家也是待你不薄。”
“看在我的份上,不要闹到这种程度好不?”
王志诚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周凯乐,你要做白眼狼吗?”
王承柘插话道。
他恨不得将周凯乐活活打死。
但亲姐在对方手里,不得不忍。
“你王家是对我有大恩。”
“但整整十八年,我也将这份恩情还完了。”
….周凯乐冷笑道。
这十八年,他都是在王家的各个县令手下做主簿。
最后那三年,是跟在王承柘手下做主簿,为他办了很多事,什么恩情也报完了。
“确实不能商量?!”
王志诚深吸口气,脸色阴沉难看。
“你觉得呢?”
周凯乐反问道。
“打!”
“狠狠的打!”
王志诚低喝道。
愤怒让他意难平。
王家养了十八年的狗,今日竟然反噬了。
狱卒再次蜂拥而上,周凯乐又再一次承受乱拳暴击。
他眼神逐渐变得迷离,满满生出死志。
突然间,门口响起拜见刺史大人的声音。
王志诚父子当即一愣,心中一惊。
方源竟然这个时候到来?
周凯乐听到后,原本要闭上的眼睛,突然再次睁眼,眼神爆发出光芒。
很快,方源进来。
“拜见方刺史!”
“方刺史怎么会来这里的?”
王志诚父子两人对方源行礼。
“王县令同僚相杀?”
方源没有理会父子两人。
而是看向牢房里的周凯乐说道。
周凯乐此时艰难地挣扎着起身向方源行礼。
“方刺史,周凯乐已经被革去官职了。”
王承柘心中一惊,连忙解释道。
同僚相杀可不是开玩笑的,证实了他吃不了兜着走。
“吏部文书呢?”
方源伸出手,澹然道。
“这......”
王承柘哑口唾沫,说不出话。
“方刺史,此事已经板上钉钉,就不用再追究了吧?”
王志诚插话,友好道。
同僚相杀这事真不好说。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吏部文书都将要下达,对周凯乐用刑完全是没有问题,一般不会有人说声的。
但严格来说,只要吏部文书没有下达,那么周凯乐依旧还是正七品的榆社县县令,不具刑罚的部门不得对其滥用私刑。
“没有文书,就还是一方县令。”
“王县令,此事本官会如实记下,送呈吏部的。”
方源不给面子,冷声道。
“方刺史,非要闹得那么僵吗?”
王承柘脸色一变,沉声道。
若方源真的如实记下并送呈吏部的话,自己估计再无晋升刺史的可能。
“盯上本官刺史之位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方源冷笑。
王承柘一惊,顿时说不出话来。
“方刺史,息怒,息怒。”
“周凯乐是我让人打的,不关王县令的事。”
“周凯乐将我女儿囚禁起来,我逼不得已之下才出此下策的,是家事,无关政事。”
王志诚彻底换了一副脸,带着解释的笑容道。
“是家事啊。”
方源也不在沉着脸,恍然大悟道。
老狐狸就是精明,三言两语化解了王承柘的问题。
确实,如果说是家事,方源就不能将同僚相杀记录送上去,也不好管太多。
….“方刺史明察。”
“还不知方刺史到来所谓何事呢?”
王志诚也松了口气。
方源不继续追究下去就好。
“带走周凯乐。”
方源轻笑道。
身后的郑九立即走进牢房,将周凯乐扶出来。
“这,方刺史,这不妥吧?”
“周凯乐是三位监察御史做过判决的啊。”
王志诚嘴角抽搐,有怒不敢言。
“周凯乐无罪,他们的判决无效。”
方源平静道。
“他,他还囚禁我女儿,生死不知。”
王志诚心中一惊。
不知道方源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这是他们的家事,王族长就不要插手了吧?”
方源一愣,随即平静道。
说着,往县狱大门走去。
王志诚僵在原处,感觉有些憋屈。
他刚才正用家事摆脱了殴打周凯乐一事。
现在就被方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令他说不出话来。
“爹,怎么办?”
王承柘脸色难看,沉声道。
“还能怎么办?”
“赶紧去找三位监察御史吧。”
王志诚沉声道。
周凯乐是唐临他们判的。
方源将周凯乐带走,就是损了唐临他们的面子。
让唐临他们出面,才是最合理的做法。
“是。”
王承柘连忙应是。
快速离开去找唐临他们。
实际上,不用王承柘去找。
唐临他们已经到达县衙门口。
并且还和方源等人正正撞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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