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锵神色很自然。蕏
看到方源两人像是看到救星一样。
这个年轻人表现得像是脱险一般。
“你知道本官和任城王找你何事吗?”
方源重复刚才的问题。
一旁的李道宗沉默不语,定定看着陈子锵。
作为大理寺卿,尽管是因为皇室身份得到这个职位,但本身也有一定的观察能力。
李道宗能通过人的细微表情变化,比较准确地推导出对方是否说谎等等。蕏
“啊?”
“不知道啊。”
陈子锵摇摇头,眨了眨无辜的眼睛。
他看了看方源,又看了看任城王,一脸枉然。
“去将证人带上来。”
方源没有质问,而是向郑九下令。
郑九当即应是,去牢房将今天抓到的那几个人带来。蕏
当人带来后,陈子锵的神色变了变,眼神有些躲闪。
“是不是这人指使你们引发民愤的?”
方源指着陈子锵,沉声道。
“是,是他,就是他。”
几人认真打量陈子锵,随即指正。
他们说,是陈子锵给了大钱他们,给他们教唆百姓闹事。
这几人在长安城也是混得有点小势力的,组织人手起来不是问题。蕏
于是就有了白天将近上百人百姓暴乱,还用臭鸡蛋和烂菜砸方源的大门。
“陈子锵,你有什么解释?”
方源看向陈子锵说道。
“方令,您问的是什么?”
“这些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也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事啊。”
陈子锵摇摇头,一脸无辜道。
“嘴硬?”蕏
方源呵呵一笑道。
都被指认了还嘴硬,很不理智。
“不是,我是真不知道您问什么事。”
陈子锵连连摆手,慌乱解释。
“带下去,大刑伺候!”
方源没有多问,直接下令。
“对于拷问人,我刑部也有一套。”蕏
“方令,让我的人也跟着一起去拷问吧。”
李道宗插话道。
人是刚走来的,什么都没有交代。
如果这样带下去,第一信息也只有方源知道,不妥。
“没问题。”
方源没有意见。
也明白李道宗的意思。蕏
“王爷,方令,我无辜啊,我无辜啊!”
陈子锵大惊,脸色大变,挣扎着要离开。
但到了县衙,又怎么是他想走就走得了。
很快,陈子锵被带下去,方源和李道宗继续喝茶。
两人没有像刚才那样猜测,因为已经没有必要,静待结果就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更深,县衙外漆黑一片,仿佛是噬人心魄的夜兽。
“方令,王爷,陈子锵愿意招了。”蕏
郑九再次回来,还带回一个血人。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细皮嫩肉的陈子锵变成一个血人,身上和脸上有多处伤痕,都正在流着血。
“是临海公主指使我的。”
陈子锵颤巍巍说道。
此刻对他满脸惊恐,浑身颤抖。
“理由呢?”
方源和李道宗两人的神色都变得凝重。蕏
两人知道,临海公主是裴寂的儿媳妇,太上皇李渊的女儿,皇帝的姐姐。
“不,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就是公主给钱我做事的,让我做得干净点,原因我不知道。”
陈子锵怕了,急忙解释,生怕还继续遭遇酷刑。
作为裴承先的书童,他也有个好出生,未曾经历过牢狱之灾,更不要说酷刑伺候。
在酷刑伺候下,他最终招了,并且还担心方源不相信他,还会继续承受酷刑的折磨。
“先带下去关押!”蕏
方源神色凝重,摆摆手道。
“方令,你觉得可信度如何?”
李道宗也是神色凝重,沉声道。
事关公主,那就是事关皇室,事态更加严肃。
“没有理由说谎。”
“只是没有想到又牵扯公主。”
“也许我们应该找这位公主谈一谈。”蕏
方源低声道。
纸币一事和高密公主有关。
裴寂遇刺一事和临海公主有关。
两位公主都是太上皇李渊的人,很巧。
自然,方源不会觉得太上皇会刺杀裴寂。
而是觉得太上皇的公主怎么都那么会来事。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蕏
李道宗深以为然点头。
皇帝只给三天的时间,如今已经过去一天。
还剩下两天的时间,凶手什么样子都还不知道,时间很紧急。
“要提前和皇帝或者太上皇说一声吗?”
方源不确定问道。
他非常不想插手皇室的事。
皇室成员很难根据普通法律去定罪。蕏
虽然皇帝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可能吗?
“不用,有我在。”
李道宗摇摇头,沉声道。
亲王和公主之间,亲王的地位更高。
而且他还是大理寺卿,实权人物,调查一位公主而已,用不着提前报备,省得打草惊蛇。
作为皇室成员,李道宗深刻知道皇宫那种地方真的耳目众多。
比如今天方源在御书房才刚刚说出裴寂遇刺和毗沙门有关,他就知道。蕏
“那就有请王爷带队!”
方源没有意见。
叫郑九带来些衙役就出发。
夜很深,长安城的街道上没有人。
但守备很严,比往日都严格,很容易见到长安衙役或者金吾卫士兵。
临海公主有自己的公主府,和驸马裴律师住在一起。
但因为裴寂遇刺昏迷未醒,她今天不在公主府,在裴府。蕏
方源几人白跑一趟,然后又转移目的地,但被挡在门口。
“太上皇有令,不得随意打扰裴相休息!”
“如果要探望,可以等到裴相苏醒之后再探望!”
守门的护卫知道方源两人的身份,依旧还是将两人挡住。
“本王不是来打扰裴相休息的,而是想见临海公主,请通报。”
李道宗说出目的。
“王爷,公主白天照顾裴相都没有休息过。”蕏
“您看都这么晚了,是否可以改明天再见?”
守门的两个护卫相视一眼,讪讪说道。
拒绝兼任大理寺卿的任城王压力巨大,两人声音都不敢大。
“事态很急,麻烦立即通报。”
李道宗摇摇头,坚定道。
能和两个护卫这么好生说话,已经很给面子。
临海公主没有这个面子,裴寂有一些,更多的是因为太上皇。蕏
“请您稍等。”
护卫见状,不敢再拒绝,快速回去禀报。
没多时,护卫带着人回来,但不是临海公主,而是裴律师。
“拜见任城王,见过方令。”
“不知深夜到访,所谓何事?”
裴律师向李道宗行礼,不解问道。
现在已经是子时,早已经是深夜,该睡的都睡了。蕏
这个时候还到来,如果不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很不礼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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