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娘听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首长,不仅仅是要收回点成本吧。我看到了你的路线,好像和兄弟们的诉苦会有关啊。”
郑勇点点头道:“既然成了兄弟姐妹,那你们的仇也就是我的仇,如果这仇放在一个人身上,估计他一辈子也报不了了,可是,如果我们集合起来,大家相互帮助着,那么所有人的仇就都可以报了。”
郑三娘郑重的给郑勇行了个福礼道:“谢谢首长,能遇到您,是我们的天大福气。”
郑勇笑了笑道:“我一个人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如今有了这么多兄弟姐妹,那我肯定会利用这股力量做一点什么,不过,也请你们放心,一定会做对国家,对百姓,对大家伙都有好处,有意义的事情,我也不强求,等你们把仇都报了,我给你们一个再选择的机会,想走的就走,想留下来的我们就一起干点事情,要不然不是白活一回了吗?”
郑三娘赞同道:“别人我也不知道了,首先是我一个永远追随首长,我也相信跟着首长一定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郑勇微笑着对郑三娘道:“你的能力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咱们这群人里还是有一些可造之才的,只要给他们时间,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和经验成长,到时,一棵棵小苗苗长大成树,那我们就是一片树林,而当我们有了更多的兄弟姐妹,那就是一片森林了。等我们成了一大片无边无际的森林,我们就可以做一件大事了,到时候如果你们还跟着我,我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郑三娘咬了下牙道:“首长,如果我与二哥成了亲,是不是就必须在家里相夫教子了。”
郑勇明白她的担心,对她道:“这个,我不能强制的做决定,而是要看你以及你家人的决定,如果你本人有这方面的意愿,而又与家人取得了一致,那我可是举双手欢迎你啊,我真的很看重你,因为你有能力却没有野心,三娘啊,这一点很难得啊。”
郑三娘松了一口气道:“虽然我是一个女人,但是,我也是想做一番事情,留名青史的。”
郑勇叹了口气道:“是啊,谁不想把自己的名字留下来,让更多的人记住,并让后来的记得久一些呢。我也有这样的想法,而要想获得这样的一种历史待遇,你不付出相应的代价是不会拥有的。三娘啊,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这条路会充满了艰难困苦,甚至是九死一生的。”
郑三娘道:“我知道,古往今来那么多人,能让他记住的又有几个人呢?机缘与付出都很重要呢,而我的机缘就很不错,剩下的就是坚持与付出了,首长,我想我一定会追随着你走出一个光辉的自己的。”
郑勇也道:“对此我深信不疑,而为了你能更好的发展,三娘啊,你要督促二傻学习呢,将来有没有文化,那可直接决定一个人的格局啊,所以,读书识字和不读书不识字,那差距是天壤之别的。”
郑三娘点头道:“我明白,我们俩已经捆绑在一起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他提高文化,多读一本书就多读一本。”
郑勇满意的点头,这个郑三娘,他是准备大用的,而这一次带她出来也是为了更好的历练她,她是作为二号首长存在的,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没有战斗任务的时候,这支队伍的事情,两个人商量着管理,而一旦有了战斗任务时,则是郑勇带队冲在前面,郑三娘带队跟在后面,郑勇负责攻占杀敌,而郑三娘则负责占领,并收缴各种财物和与战争相关的物资,并在后勤上后备支援上对郑勇作出支持。
从出行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六七天,他们合作的非常好,对此,郑勇是满意的。
男主外女主内,其实,这种分工在很多场合都会被使用的,作为一支队伍来说,有一个主管后勤生活思想方面的,有一个主管战斗的,这样的分工就非常的普通,特别是在后世的国内,对此,郑勇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两个人又谈了一会儿,然后就开始吃饭,吃饭了之后,郑勇检查了一遍岗位值勤警戒的事情,便也去休息了,今天他是绝对的主力,还是很消耗体力和脑力的,他需要休息好,以后夜里继续行军。
而郑三娘则继续汇总计算,终于把这一次的收获全都计算清楚了,根据郑勇的意思,她把这一次的收获进行了简单分类,其中绝大部分将会被运回去,存放在训练营的仓库内,这些钱财对于今年的斩首行动以及在南山脚下以训练营为核心建立一个防御性的山寨,以便在清兵入侵山东时能够保护郑家,所有工匠的家人,甚至还有郑勇的舅舅以及整个郑家村的人,所以,耗费将会很大,几乎是要重建一个郑家村。
这一次郑三娘将负责把此次的缴获押送回去,再把人带回来,所以,她这一路将是最辛苦,也是最危险的。从目前来看,缴获相对容易的,而运输却是很困难的,一来是之后的距离会越来越遥远,在路上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时间越长,也就越容易被发现,所以,郑三娘还要摸索一条安全路线,如果有必要,甚至还会运用一部分训练营的留守力量。
忙完了之后,她也到处检查了一遍,也抓紧时间进行休息,以便入夜后组织运输队忘却这第一次缴获财物。
就这样整整一个白天,这群初战获胜的少年队伍都陷入到了沉睡之中,当然,应该有的警戒,是绝对不会少的。
而那个张家村,在他们撤离之后发生的巨大的震惊与反响,则仿佛一次十二级的地震,谁也没有想到,他们村最大的,不,是周围十数个村最大的一个大地主,一夜之间被洗劫一空,不仅仅损失了巨大的财物,而且还死了人,并且死状极是凄惨。不过,本村的以及四周各村的人,眼睛却都亮了,大家纷纷议论,各种传言各种版本疯传了起来。
有人说是京里来的,好像是一个公公带队,可能是因为国库已经没有钱了,皇帝不想在老百姓身上再增加赋税就想了这个办法,假扮江洋大盗,专门抢富家主。所有的百姓都信这是最真实的,并不停的称赞当今皇帝是一个为国为民的一代明君。
也有人说是其实是鞑子假扮的,目的是来关内抢钱,抢物,关外今年冬天下了大雪,他们日子过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谁出了这主意,来关内专抢大户,为什么呢?这还不简单吗?大户有钱啊,一个穷百姓有什么可抢的,就是简单东倒西歪的破房子又带不走。对此,百姓们虽然也会骂几句死鞑子,狗鞑子,不过,内心却是幸灾乐祸的。
再有就是说当年的倭寇又杀回来了,只是这一次他们学聪明了,不再一窝蜂的乱抢乱杀,而是专门抢大户,而且,也不再随便杀人和奸杀妇女了。虽然大家仍然有幸灾乐祸的心理,不过对于倭寇,没有人会有好感,众人纷纷大骂,并且,还有些人都开始藏东西,或者弄几件防身的武器,准备万一那些万恶的倭寇来了,也好跟他们拼命,保护自己的家小。
当然,也有人说这就是一伙本地的土匪,冒名装假的来抢劫,不过,这个版本得不到百姓的支持,渐渐就被人遗忘了。
郑勇他们自然是不管这些的,而此时他已经和郑三娘分开九天了,此时,他已经到了下一个目标外围,正在对该目标进行各种侦察,以获取尽可能详细的情报,以便制定最安全稳妥也最有效的战术方案。
此时,郑勇已经把那一个家的院落的大致情况都绘成了一幅地图,在数次核对之后,又进行了加减,他们便开始根据这张图来制定具体的行动方案,任何要落实到班与伍上。那大家主中有多少条狗分别在什么位置,都标了出来,他们的护院家丁的居住所在,所有的牲畜所在,猪与羊还有鸡的情况,仆人居住的地方,主人居住的地方,仓库所在,等等,都标注的异常清晰。
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郑三娘带队返回了,只要人到了就会立即开始行动。
转天郑三娘终于回来了,他们因为都骑着小毛驴,所以一行人比去的时候要快的多,这一路人人都成了骑毛驴的行家,包括郑三娘也是如此。
郑勇与郑三娘碰了面,询问了运输的情况以及营地的情况,了解一切都正常,他们也是半夜才运送入营的,并没有惊动什么人,东西已经存放在了仓库内,一切手续都交接齐全,咱们的问题是郑二傻强烈申请参加此次行动。
郑勇听了哼了一声道:“这小子不会是不放心你吧。毕竟出门在外危险很多。看来你们的感情很深厚啊。”
郑三娘有些羞赧道:“首长不要说笑了,二哥是真想参加,看到那么多的钱财,他眼睛都直了。”
郑勇哈哈笑道:“这次肯定不行啊,他不在家里坐镇我怎么放心得下?下次吧,下次我肯定是要留下的,下次你们两个人带队,一定要让他过足了瘾。”
然后,便谈起了这一家的一些基本情况。从周围各村汇总来的情况看,这一家相对还算是和善一些,当然,他们也会兼并土地,逼死人的事情也是有的,其中郑十四傻就是此次的得分主角。郑十四作为一个高层,郑勇也没有隐瞒他,他的遭遇当然与这个卢姓大户有直接关系。他们家是从外地来的,很多年了,可是因为不同姓所以被欺负的也很厉害,因此,他们祖上留下来的那些地渐渐的都被这卢家给使用各种手段占了去,最终也是居无房,食无米,只得出走,而在路上却又遇到了一伙土匪,之后就是家破人亡了。
只是很可惜,那些土匪至今也没有查出来是哪里的,所以,这个高层也只能是冤有头债主的找这个卢家出了这口胸中来气了。
对此,郑勇很是理解,他们家在这个村子里受了多少代的气了,也不恨那是假的,不过,他并不想多牵扯无辜。郑勇在行动前一日找了郑十四傻道:“十四啊,我们算是很熟了,你的情况我也很了解,搞卢家也在我的计划之中,只是,我最多只能给你一个名额,你能理解吗?”
那郑十四傻点点头道:“首长,我好歹也是高层啊,这点觉悟要是没有,那你直接撤了我得了。”
郑勇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背道:“如果对方合作的好,那最好是不要杀人,而如果要杀,那就只能杀他们家三房的二儿子,他在村里有劣迹,这个我们也好交代些,你明白吗?”
郑十四傻一个立正敬礼道:“请首长放心,我郑十四绝不是不顾大局的人,一切都听首长的指示。”
郑勇再拍了拍他道:“那,这一次让你打个头阵怎么样?我在后面给你兜底。”
郑十四傻一听眼睛亮了起来道:“首长,我不杀人,只要能亲手把他们家的财物都收缴起来,我就安心把心里的事情放下了。”
郑勇叫了一声:“好!”
归来的运输队进入深度休息中,转天半夜之后,所有的行动就开始了,这一次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所以,推进的非常的快,也可能是郑十四的复仇心理起了作用吧,不管怎么说,最终控制住整个卢家比第一少用了半个多时辰,如此,他们将会有更多一些的时间来清理财物。
郑勇还是和当初第一次一样的扮演了起来,而那卢家家主很是识趣,并没有进行什么反抗,直接就交代了一切,末了他还慷慨道:“国家有难我辈读书人当倾家相助,以如此的方式采取也是我辈之耻辱也!请……代为传达小老儿之意,我卢某愿意倾全家之余财,报效国家,能为圣上尽一份绵薄之力,是吾之愿尔,请贵使随意,家中所有,能于国有用者,即拿即可。”
如此一来反而弄得郑勇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呐呐道:“唉,未曾想民间还有如此深名大义之人,本江洋……唉,咱家也就不矫情了,取了你家多少财货,咱家会记下来的,善恶总有报,请卢家主以待来时。再有,你家三房的老二行为有些问题,本想除之,今在卢家主大义之前不敢造次了,就请卢家主好好管教管教吧。”
如此,郑勇他们便提前了一个多时辰从卢家撤离,至明天清晨时,已经远在八十里之外了。
郑勇询问了收入的情况,郑三娘道:“白黄只有三千与一千,字画很多,听那卢家主道有一些是绝世珍品,让我们妥为保管不要损坏了。”
郑勇叹了一口气道:“这些字画将来可到南方去售卖,想来也会价值不菲的。”
郑三娘点头道:“听那卢家主就是这个意思。”
郑勇道:“不如我们直奔下一家,而运输之事,你可派他人护送。”
郑三娘却摇头道:“不可,此次钱财虽然少,可是这些字画书籍,却都是无值之珍宝,我想亲自押运。”
郑勇一笑道:“你是不放心那个郑二傻会唐突了这些文化精品吧?”
郑三娘笑起来道:“二哥自是与首长一起长大的,你当然比我更了解他的。”
郑勇点点头道:“这样最好,稳妥。好了这一次虽然很是顺利,可是却更要加强警戒,小心驶得万年船,绝对不可以马虎,我们宁可信人以恶,绝不可以信人以善。”
郑三娘立即立正敬礼道:“是首长。”
如此,白天休息了一天,入夜后,两支队伍又分别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在夜幕的掩护下,向各自的目的地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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