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勇没有想到这布政使家的小娘子居然不会骑马,问其故,原来是打马球的需要,算是上层人家社交的原因吧。
刘右使吃了饭,坐在自己的书房里读书,这是他的习惯,吃完了饭就去读书,直到睡觉。
而这时管家进来躬身道:“老爷,忠义伯来访。”
刘右使皱眉,他们这些文官,一般根本就不会跟武将来往,除非是公务上的事情,他也不结交武人。
只是,这个忠义伯却有些不同,因为,他不仅仅是一个武人,还是郡主的仪傧,就是俗称的郡马。
所以,也算是皇亲国戚,而现在德王府里也只住着这位郡主,德王去凤阳祭祖去了,至今还没有归来,其实大家都知道,他是躲军灾去了。
自从郑勇与郡主在城墙上说清军如果敢于进犯山东,就会要了主将的人头,交去给自己换一个更好的前程。
开始众人是当笑话听的,可是,现在却有越来越多的人,觉得,也许这并不是一个笑话。因为,那鞑子兵就在山东与北直隶的边境线上,数万大军已经陈兵十数天了,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动向。
难道就是因为在济南城墙上放出的话起了作用吗?要说是,众人都想不通,这位忠义伯,只带了一千少年乞丐兵来,就有这么大的威力?这根本就不可能;要说不相信吧,可是,自然忠义伯说了这话之后,鞑子还真的没有进入山东一步,难道这是凑巧吗?可是,哪里会如此之巧。
刘右使看着拜贴思索着,自已如何应对这件事情,想来想去,真还有引起纠结,怎么弄都不好弄,这真是块烫手的山芋啊。
于是,又低头看这拜贴,突然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把这拜贴拿到烛下仔细观看起来,渐渐的手抖了起来,目中却露出了愤怒之色。
之后他闭起眼睛来,稳了稳心神对那管家道:“去唤夫人来。”
管家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就是一个下人,便一躬身离去了。
而刘右使继续看着拜贴,坐在椅子里默默的思索着。
不久妇人带着几个丫环走了进来给刘右使行了礼问道:“老爷唤妾身来可有什么事情?”
刘右使看了看那些丫环与管家道:“你们下去,我有话要单独与夫人讲。”
下人们都退了出去,房间只剩下了夫妻二人,刘右使便把拜贴交到了有些不明所以的夫人手中。
刘夫人拿起拜贴看了起来,不一会儿,放下道:“这忠义伯来拜访,我一个女流不便参与吧?”
刘右使又指了指那拜贴道:“你再认真看看。”
刘夫人又拿起来,再看了两遍,抬眼迷茫的望向刘右使。刘右使皱眉道:“看看这是谁的字体。”
刘夫人这才又低头看起来,看着看着,她突然颤抖了起来,又突然抬起头来满眼含泪的看向刘右使,道:“这这……这是月儿的字吗?”
刘右使点点头道:“我手把手教的,怎会有假。”
刘夫人又看了一眼道:“那……那……那月儿,难道在……在忠义伯的手中?”
刘右使痛苦的点了点头道:“只怕就是了。”
刘夫人慌了神道:“这这……这便如何是好?”
刘右使道:“不知道他葫芦里买得什么药,如果不是牵扯到月儿,我也不会如此为难!”
刘夫人一下子站起来跪倒在地道:“老爷,您……救救月儿吧。”
刘右使叹了口气道:“已经被他掳去如此之久,只怕早就被他……哼。”
刘夫人磕头道:“我只求能救了月儿的命,别的也顾不上了,我苦命的女儿啊,呜呜……”
刘右使一瞪眼睛道:“禁声,难道你想让这事搞到整个济南城都知道吗?”
刘夫人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只是抽泣哽咽却还是一时止不住。
刘右使叹了一口气道:“我生有五子三女,八个孩子,而最为欣慰者,就是月儿啊!”
说完了,那老泪也流了下来。
老两口哭了一阵子,刘夫人道:“老爷,还是见一见这个忠义伯吧,为了月儿。”
刘右使有些为难道:“只怕他以此要挟,让我做一些不堪之事啊。”
刘夫人再磕头道:“老爷名声固然重要,可是,月儿性命难道就不重要了吗?虎毒不食子啊,老爷,月儿可是你的长女,你可是手把手的教她,她那么聪慧,那么乖巧,求老爷了。”
刘右使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且先看一看他的来意吧,余事再说。”
于是,老两口立即擦试了一番,整理了一下仪容,才命令老管家,将郑勇带至客厅奉茶。
郑勇带着亲卫进来,向着客厅走,瞥了刘明月一眼,见她表情动容,眼中含泪,于是,就伸手掐了她的手臂一把。刘明月一惊,立即看到郑勇那冷峻的目光,迅速抹了抹眼泪,然后垂首再也不敢乱看。
进了客厅上了茶,老管家垂立一旁,郑勇刚刚伸手要端茶,立即一个亲卫上前,打开了茶碗盖,取一枚银针试了,看罢了颜色,又端起茶自己喝了,放下,退到了一旁。
那老管家看得眼都有些直了,没有想到郑勇会如此的小心,这时又有一个亲卫上前,用那茶壶再倒了一杯茶水,随之泼掉,再倒上,放在了郑勇身边。
郑勇很无奈,不过,他也没有办法,这些都是亲卫们的保安条例里面的规定,都是中高层开会制定出来的,他反对也没有用,所以也只能服从了。
喝了一口茶,郑勇随口问道:“你家老爷还有别的客人吗?”
老管家道:“并没有什么客人,只是我家老家好读,看不到一个章节处,只怕停不下来。还请忠义伯担待担待。”
郑勇听了点点头道:“刘右使果然是一个正人君子,真是令人佩服,今天冒昧来访,也算是给他添了些麻烦,让他读吧,我有时间等。”
老管家尴尬的笑了笑。
如此郑勇就在这里慢慢地品着茶,过了半个时辰。
终于,那刘右使走了进来,拱手道:“姗姗来迟,望忠义伯勿怪。”
郑勇笑道:“客随主便。”但是,却并没有起身,也没有给他行什么礼。
刘右使笑了笑,拱手行了礼,坐在了主位上道:“忠义伯今日怎么有闲暇了?”
郑勇道:“我哪里有什么闲暇,每日忙碌的很,今天是特意登门拜访的。”
刘右使道:“却不知忠义伯来寒舍有何赐教?”
郑勇看了看四周,有七个下人在,于是,一挥手道:“你们都下去,我与你们老爷说点私事。”
亲卫们立即向前,老管家立即看向刘右使,刘右使皱起了眉头,想了下便一挥手,于是,所有的下人都走了出去,而郑勇的亲卫们,立即把住了这客厅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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