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项项的落实之后,姜丑回到了自己的狗窝,本来,他想把自己的这件草屋让出来,大家死活不同意,自己不能弗了大家的好意,只能住在这里。
姜丑刚刚进屋坐下,想换换脑子,门口一暗,黑牛闪身进屋,姜丑指指旁边,让他坐下,黑牛没坐。
以前,这个原木床榻就是兄弟二人的小窝,黒牛经常混一口饭食之后,便让姜母留宿在这,当然,为了躲避阿母的唠叨,姜丑更多的是去黑牛的草屋,两个人鬼混。
“怎么还生份了?忘记了这个床榻,还有你的臭汗味?”姜丑开着玩笑。
“哪能呢?”让姜丑一说,黑牛倒是不再客气,坐到了床榻之上。
兄弟二人,一如以前,肩靠着肩,脚搭在床榻下,坐在床榻边沿。
许久,黑牛开口说道:“阿吉,我想抽时间去看看阿翁。”
黑牛的话一出口,姜丑突然反应过来,他来找自己的意思。
大意了!
这黑牛,哪里是去看他爹,分明是想踩盘子去报仇啊。他老爹当时被那赵姓大户污陷后惨死,乡人们只能保住黑牛,并强行把他带了回来,至于他老爹的尸首,后来听说被丢去城外的乱葬岗,尸骨无存。
这个仇,一时半会儿的可不太好报,因为那个大户在几十里地外的县城之中。
就现在,自己等人的实力,堪堪百人之数,外出行动之时,山中还要适当的留一些防守的力量,几十人,怎么攻打县中大户?况且,现在有张雷公在一旁虎视眈眈,更不可能轻举妄动。
一时之间,姜丑倒不知怎么劝说了,寻思一下,才缓缓开口说道:“黑牛,在等个一年半载吧,这么些年都等了,等我们收拾了张雷公,准备的更充分些,我和你一起去看望左伯,这样可好?现在我们过去,时机不太合适,徒增烦恼,你说呢?再说,那里迟早是我们家园的一部分,红山峪太小了,咱们先不急于一时,可好?”姜丑说完,看一眼低着脑袋的黑牛,他知道,以黑牛的智商,应该能听得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
“好吧。”沉默了一会儿,黑牛点头应下此事。
井陉县城,地处井陉偏东北方向,是太行八陉之一的交通要地,东接真定,西连太原郡,这种地方,迟早会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仅仅一个红山峪,太小了,没有战略空间,是不可能建成一个理想的家园的。
刺骨的寒风从四壁漏进草房,姜丑打了一个寒颤。
这日子过的太过凄恍,空有宝山而不自知,黑牛的事情暂时放下,姜丑让股冷风一吹,不免腹诽一句。
火炕呢?没有。
煤碳呢?也不知道利用。
就姜丑的记忆,离这红山峪不远的一个山谷中,一些山中的洞穴内,煤炭遍地,以前,他们出去打猎之时,时常借助那些山洞的,大人经常告诫他们,不可在洞中生火,防止烟毒的。
还是见识决定了一切。
缓一缓吧,一切都会有的。
谷中现在能动的人手,全部让陈安根叔他们安排了出去,伐木造屋,几百人的住宿是首先要解决的,先把木屋造起来,让大家至少有个过冬的地方,否则,一个寒冬过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冻死在这个冬天。
日子在一天天的过去,山中阳坡上的木屋在一排排的立起。石头黑虎方面的消息没等到,谷中却意外的等来了意料中的“客人”,二三两个,三五一伙,到十多二十人成伍成队。
第一天见到这些头裹黄巾的“客人”之时,姜丑便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立刻让周黑和根叔抽调一部分人手,开始抢修谷口的防御建筑。
红山峪并不在太行外围,现在,这些头裹黄巾的“客人”,已经零零星星的流窜至自己这里,外面可想而知。
黑山,山头林立的时日不远了,在那个叫褚飞燕的少年贼匪,从冀州战场转战归来之前,自己必须要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诸侯军阀可以借助这些头裹黄巾之人壮大自己,让他们成为杀戮的机器,军侯将相可以用这些裹着黄巾的人头垒砌京观,铺平他们为将为侯的道路,自己为什么不能?和那些人相比,自己只想把这些人拧成一股,大家抱成一团,在这乱世中苟活一命。
何乐而不为?
当然,自己需要的是伙伴、是战友,这些人之中,那些丧心病狂、失去做人底线的畜生就算了,所以,必要的甄别还是需要的。
有了甄别于毒一伙的经验,黑牛带着陈安,把这一切做的井井有条。
“阿吉,已经分别询问,对过说词,昨天来的这些,除了五个人有明确的杀人越货的事实外,其他人没有什么大问题,严重些的有一些偷抢行为,未份及人命。”黑生和陈安对又一批二十多人流窜过来的黄巾贼匪做过甄别后,过来汇报。
“好,这几日,一共有多少人了?”姜丑询问了一下。
“阿吉哥,这几天,一共有六十九人流窜过来,有杀人越货、欺压百姓行为的一共十一人,偷摸抢盗行为的四十六人,还有十二人底子相对干净。”陈安跟着黑牛,把这套流程弄的精熟,还分门别类的做了记录。看样子,这小子又成长了,这一块的事情他已经可以接手了。
“疙瘩。”姜丑叫了一声。
“阿吉哥,何事?”又回归了跟屁虫角色的姜疙瘩,听到叫他,应了一声。
“派人去通知一下周兄他们几个什长过来,还把根叔也叫过来,另外,让孟叔他们,今日劳作结束,晚食之前,把谷中所有人都聚一下,有点事情要处理。”疙瘩出去门外,交待几句,一个士卒小跑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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