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思郁结的姜丑回到洞中之时,有两个让他意外的人等在那里,这货一见,把烦恼暂时丢去脑后,顿时眉开眼笑。
“哈哈哈,枸杞,大眼,你们怎么来了?”说着话,姜丑快步走到二人身前,一手抓住一个,生怕两人走了一般。
“问他!”
枸杞使劲的抽回自己的手,一指李大眼丢出两个字。
“这、这个,屯长,我现在完全好了,想战斗。所以、所以扯上枸神医过来,给我做个见证。”李大眼略带怯懦的说明了二人的来意,姜丑这才想起,自己在红山峪时,是做出过承诺,只要他的伤势好利索了,队伍中必然会有他的一席之位。
“好,哈哈哈,没问题,大眼,我准了。”自己正是缺人之时,岂有不准之理?说实话,自从这李大眼有胆子在没有内援的情况下敢搏命打开堡门之时,姜丑就喜欢上了他,认定这是一个狠人,况且,这大眼有勇有谋,这不天生就是当兵的料吗?现在自己送上门来,哪里有不收的道理?
“不行!”
一声呐喊自洞口传来,让三人齐齐一怔,二向洞口看去,只见李老汉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洞口。
“叔父。”大眼一见是自己的叔叔,连忙迎了过去。
“屯长,我已经和大眼说好的,等他伤好了,就过来帮我,你也知道,我那边一个人忙不过来,还指望着这孩子呢。”李老汉奔进洞来,没理大眼,直接找上姜丑,为自己刚才的理由给出了解释。
人家的这一说词,让姜丑确实是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李老汉就是一个庄稼汉,种地是一把好手,姜丑占领安平谷,把这些人从红山峪迁过来时,简略的做了一下分工。根叔负责队伍的后勤;孟伯年纪最大,只能挑点轻省的,让他负责寨外里乡中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和外来难民的事情;李老汉四十出头年轻力壮,负责耕种之事。
一个队伍要生存,填饱肚子是最大的问题。
靠抢劫为生,终究不是长久之道,自从占领光武洞第一天开始,姜丑就看上了谷外的那宽十里左右,长三十多里的山谷。七八十平方公里的土地,这不就是天然的产粮地吗?既然做为主产粮地,便要早做打算,虽然一时之间不可能把摊子铺满,但是靠近里乡的必然要收拾出来。种地,冬日里自然有冬日里的活计,清理杂草、依据地势重新划分地块等等等等就成了冬日里的活计。战兵暂时没有时间去伺弄这些,只好由李老汉带着里中老弱慢慢干,总之,人是不能闲着的。所以,李老汉负责的这一摊子事情,确实是重要,也确实是忙活,再加上人家是叔侄,现在自己还真的不好再多说什么。
“仲叔,来,先坐下,有话慢慢说。”姜丑只能打马虎眼。
“屯长,不能坐了,老汉那面的事情还有很多,先走一步。”李老汉说着话,拽起李大眼的手就要往洞外走去。
“叔父,这……”
“走走走,不要在这里耽误屯长的公事。”
李大眼还想辩驳一下,李老汉直接打断他的话头,拖起不情不愿的大眼转身而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李老汉的这一出儿,弄得姜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枸杞,这是几个意思?”
“唉,又能是什么意思?谁家的大人愿意自己的孩儿成天的持刀拎枪的去战斗?他们所求的不过是儿孙满堂、平安喜乐罢了。”枸杞叹息一声,道出了玄机。
明白了!
这李老汉,是不愿意李大眼再去战斗。
想想也是,他的儿子没了,大眼又失去双亲。现在,他们俩名为叔侄,实为父子,自然想着让大眼为他养老送终、为老李家传宗接代,不希望大眼再出意外,人之常情啊。
想到传宗接代,姜丑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也许一直忽略了一些东西,或者说是一直逃命,无暇顾及。想一想,汉朝规定的法定结婚年龄是女子十五岁,男子没限制,所以许多的人家,但凡条件稍微允许,十三岁结婚生娃的大把。现在谷中的这些人,如黑牛、便宜周仓、苦蝤等,也包括所有士卒,在这个时代,都属于大龄青年甚至是老光棍。想到此事的姜丑,暗暗的把这个事情记在了心里,一旦能松下一口气的时候,该让大家解决一下自身问题了。
中国,历朝历代,都是一个家天下的社会,一个人只有拥有了家庭,心才能稳定下来,没有家,在人的心中,总是感觉如无根的浮萍般飘泊不定,毕竟如冠军侯霍去病那样的人是少数,绝大多数的人还是凡夫俗子。
理清楚思路的姜丑,回归现实,把枸杞拉坐在桌子上,有些事情,他希望这个纯粹的人,能帮陈安分担一些。
“枸杞,现在你应该不忙,看看谷中那么多的孩童,是不是可以教教他们?”
“阿吉,我已经在教了,只是,这个事情也要看缘份和天赋的,不是人人都可以学的。”枸杞应承一句,又从姜丑的手中抽回手去。
“哦,哈哈哈,倒是我疏忽。”姜丑哈哈笑着应了一句,转念一想,又不对,这教个识字要什么天赋?莫不是学医?
“你教他们学什么?”姜丑想确认一下。
“学医,先从辩识草药开始。”
“好好好,枸杞,学医好,只是不能光教他们学医,识字也要教,不能让他们做个睁眼瞎。”学医就学医吧,医学人才也是人才,枸杞挑剩下的还可以干别的。
姜丑的要求,枸杞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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