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两个奴仆已经被黑牛带人远远的隔了开来。
三个人一马站在一起,姜丑这边有形影不离的疙瘩,另一边,甄平不断的围着白马绕着圈圈。
“造孽,造孽啊……”
甄平绕着白马,不断的拍打马匹身上灰土,一遍拍打,一边不断的唠叨。
年近四十,面皮略黑,中人之资,唯有一双豆豆眼,炯炯有神,透露出此人的精明,姜丑暗暗打量完此人,心中已略微有数,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咳,甄东主,如果在下没记错,这是我的马,是也不是?”姜丑笑眯眯的站在一边,等甄平看得差不多了,这才出声提醒。
“啊,哦哦。”甄平一怔,这才醒悟过来,确实是自己失礼了,一时之间有点尴尬。
“看样子甄东主是个懂马爱马之人,正好,小子也不知此马到底如何?请甄东主点评一二。”姜丑看出其人的歉意,索性搭了个台阶。
“好马,此马不说千里挑一也是大差不差了,虽不算千里良驹,但是就在下所见过的马匹,能赶上此马的也没有几匹。”
有了前次和于大的交谈,甄平以为姜丑这些人中有人懂马,所以,在点评白马之时,很中肯。
他的这一说词,倒让姜丑的心中略微有些酸涩,看来,石头等三百多人,大多数是换了这匹马,就自己的观察,其它那十五匹也很神俊,但是,照着此马,差距还是不小,一个数量级还是有的。因为那十几匹,明显的是惧怕这匹白马的,而这匹白马,也从不和那十几匹在一个槽中吃草,明显是带着自己的傲气的。
“甄东主倒是点评的很中肯。”姜丑含糊的应了一句。
“不知郎君是?”甄平发现自己又有些失礼,到这个时候,自己还不知人家叫什么名字。
“哈哈哈哈,甄东主,如果交易谈成,你自然会知道在下是谁,如果交易谈不成,知道了在下是谁不是徒增烦恼吗?你叫我小子即可。”姜丑把话说的很直白,姿态也相对放的较低,已然拿出了自己的诚意。
甄平是何等样人,立马听出了姜丑的潜台词,只见其略一思索,开口说道:“郎君略等,在下处理点私事,可否?”他并没有直呼小子,还是以郎君称呼,给了姜丑足够的尊重。
姜丑含笑点头,心中有些奇怪,他有什么私事?
见姜丑点头,甄平回以笑容,这才转头对站在一边的于大说道:“张郎君,在下得你之便,再次见到这等宝马良驹,实在心喜,你我约定之钱财,在下已经带来。但是,见到此马,在下心中实是高兴,那车中钱财及马匹车驾便送于郎君,另外,宝马良驹不容亵渎,如若在下与这位郎君的买卖如能达成,另有三万钱奉上,你可随时去城中货铺找在下,对付即可。”
不得不说,这甄平办事有点意思。要知道,三万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张雷公穷搜光武洞附近,也才只积累了不到十万钱,其人张口就是三万,一定另有深意。
自己等人过来之时,着装虽是麻衣,但相对干净,面容整齐,唯有于大还是那副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形象,姜丑一时猜不透,此人这番作为到底何意?按理说他对待这副尊荣的于于大应该不是这样的才对,毕竟士庶有别,虽然他顶着一个经商的名头,可是,甄家可是顶着士族的名头啊?
“甄东主,你们聊,在下先去方便一下。”不得不说于大脑子好使,应付不了的事,这货不肯定也否定,打了个马虎眼直接离开了。
于大离开,甄平看着于大的背影思考一会儿,这才转头望向姜丑,只是他并没有开口,目光却停留在疙瘩身上。
“甄东主有话但说无妨。”
姜丑发现了情况确认了一下疙瘩的身份,好戏也该开始了,他就想看看此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甄平上上下下的用他的豆豆眼再次打量一番姜丑,显得极其失礼,和刚才判若两人,许久才问出一句话来,只是,这句话,让姜丑的心中“duang”的一下,强忍着才没有脸色大变。
“姜小子,你便是光武洞的新主人吧?另外十五匹良驹在那里可好?”
明白了,人家早把自己摸的底儿掉!
怎么泄露的?
于大?不太可能,就冲这货能想起来见面时连名字都换了的小聪明,应该不会是他。谷中有卧底?也不太可能,有人离开,黑牛周仓是一定会和自己说的。谷外里乡中的老弱病残?也唯有这里了,只是,也不太可能,那些人单独离开,李老汉和孟伯也是会知道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姜丑思索半天也是一头雾水。
“姜小子,怎么,在下说的不对?”甄平把豆豆眼一眯,又追问了一句。
“对,全对。”
既然被人家揭了老底姜丑索性光棍的认下,他就想看看,这个甄平把自己的称呼从郎君变到姜小子而又和自己这个贼匪周旋,其人到底想做些什么?所图为何?
至于追问人家怎么知道的这些,那是弱智儿童才做的事情,真要追问,又会平白让人家小觑,姜丑只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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