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谷中,被一股哀伤的气氛笼罩,但是,人人忙得飞起,他们要保护这份用几十条鲜活的生命换来的劳动成果。
冶铁工坊,还是陷入停滞之中,不过,那些矿奴却更加忙碌,当然,此时的忙碌,他们带着几分臣服,也带着几分自愿。这个世道活命不易,眼看着一石石的粟粮运到洞中,眼看着自己每日的饭食逐渐的变好,他们还有何图?本来就是一副劳碌的命,忙碌能让自己吃饱肚皮,谁又不愿意忙碌呢?
一块块的铁矿石被运到了前后寨门,一根根从山上伐下的木料被运了过来,寨门在逐渐的加高、变得坚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么多的粟粮放在这里,难免不引起有心人的窥视;
况且,井陉县中,县尉被杀,这就是红果果的杀官造反,赵忠的义子赵甲被人满门屠灭,这其中的任何一条,总要有一个说法,而这个说法无非是刀枪和人头。
谷中伤兵满营,但是训练场上的杀声却比以前更响亮了一些。
通过这一次的伏击,士卒们充分理解了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道理。
伏击之时,平时训练刻苦,配合密切的伍、什,倒下的伙伴就少一些,而那些平时偷懒,不懂得配合的伍、什,倒下的人便多一些,甚至是成伍、成什的倒下。
血的教训,不能不让他们警醒。
议事厅中再次坐满了人,只是熟悉的面孔少了几张,大家的脸上少了份往日的轻松,多了一份沉重,姜丑看着右手前边空着的位置发呆,心中酸涩无比。
“咳,咳咳,丑娃,我已经统计过了,里乡之民多了二百六十七户,人口七百八十六人,这其中青壮一百七十四人,剩下的均为老弱。”
孟伯咳嗽一下,开口打破了沉默。谷中的民口是他在管理,井陉县运粮过来的人,了解过谷中的情形之后,这二百多户、七百多口人直接选择了留下。
聪明人!
“孟伯,你完事之后,去通知里乡之中的人,从二十岁至四十五岁者,不管原住民还是后来人,有愿意加入队伍者,让他们报名,编入队伍,不愿意编入队伍者,一样要让他们参加训练,以备不时之需,这件事情,周兄,苦蝤兄、陈安你们配合一下,新加入队伍的人,单独成伍,派人开始加强训练,不愿加入队伍的也单独训练,每天操练半日或隔天操练一次都成,你们商量着决定,剩下的时间让他们去挖矿和参与谷中劳作。另外,孟伯,那些老弱,一样参照原住民,将他们加入仲叔的管理参与谷外劳作,有特殊技能者挑选出来,单独登记造册,安派他们去做相应的工作。”被孟伯拉扯到现实的姜丑,依据心中所想,做了交待。
谷中不养闲人,想有饭吃就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被点到名的人,一一点头应下。
“阿吉,让他们去做矿工是不是不妥?”周仓提出了疑问。
“能有什么不妥,工作没有高低贵贱,别人做得,他们就能做得。”姜丑确实是这么想的。
这一说法,让周仓不再言语。
劫杀战斗之后,谷中的战力不升反降,你既然不愿意拿枪,那就去抡锤,反正不能吃白食。
想到抡锤,姜丑把目光移到了陈安身上说道:“陈安,矿工们依据此次的表现,选一批表现良好之人,转入队伍。”
“知道了,师父。”陈安应下。
“李平、刘大,你们二人,暂时替黑牛管好弓箭手,新入队伍之人,但凡会使弓箭的,优先你们挑选。”黑牛躺在那里吊着一口气,生死不知,但是工作不能没有人管,姜丑只好忍着难受指派二人负责。
两个人点头应下。
剩下的便是最后一件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常山国的郡兵是必然要到来的,县尉虽小,但那也是朝廷的命官,常山国必然会对朝廷要有一个交待,当然,这个交待是硬着来还是象征性的应付差事,姜丑是猜不透的。同时,自己这次杀了赵甲,让阉货赵忠苦盼着用场的宝马良驹化成了泡影,这个梁子自然是结下了,即便那个阉货扯下面皮不为那个便宜义子报仇,令他失马之仇他应该也是忍不下去的,肯定会对自己这伙人有所行动,除之而后快。
这两方面加起来,应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就成了谷中一等一的头等大事。
“于大,你带一伍人去井陉县城,密切注意城中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回报,没有消息也要一日一报,把信息送到山口的巡逻之人手中就成,重要情报,派人亲送。”
“明白了,屯长。”于大起身应下。
“李平、刘大、周兄、苦蝤兄,你们几个商量一下,拿出一个方案来,巡逻哨放到三十里外的谷口处,白日,那里不能断人,有人离开就要有人在那,一旦有情况,随时回报。晚间,暗哨放过寨外里乡十里,一旦有情况,向里乡示警后,也要随时回报,同时,其他来路也要加强巡逻,不可大意。”姜丑把自己心中所想,一一交待下去,众人点头应下。
会议进行到尾声,自然是讨论环节,有意见提出,没意见就执行,会议结束之后,安平谷又一次高速的运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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