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心心念念的姜贼,早把他忘到了九宵云外,姜丑现在很忙。安平谷中,议事厅之内,大会议桌边围满了人,姜丑独自站在最前边。
每晚必须进行的军官培训宣讲照常进行,并未中断。
只是,姜丑今日的宣讲主要针对的是练兵,这些时日,他在谷中来回的晃悠,慢慢的发现,这些贼匪练兵,好象走上了歧路,队列越来越整齐,士卒的配合协调却练的很少,包括徐晃提出的多兵种协调,也没见他们怎么训练,贼匪们反而攀比起了谁的队伍整齐,这怎么能成?这样训练出来的士卒不就是一群银样蜡枪头吗?必须制止。
“我们现阶段的练兵,让那些士卒进行队列训练,谁能告诉我进行队列训练的目的?”站在上首的姜丑,眼睛扫过下面黑压压的人群,丢出了一个问题。
目的?
当然是练兵了。
底下一群贼匪,让姜丑这一问,互相看看,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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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明,你说说。”没人发言只能点名。
“屯长,这队列训练是为了练兵。”徐晃站起来,说了一句废话,红着脸坐了回去。看来,他那以前曾做过战兵的老爹只教了他一些实操的东西,但是,理论的和深层次的东西却没有给他讲,兴许也不知道怎么讲,练就完了。
贼匪就是贼匪,姜丑真心有点失望了。
洞中的沉默让角落中一个弱弱的声音打破了。
“屯长,队列训练是不是为了让兵卒们听话?”
姜丑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借助明亮的火把,一眼看过去,一个二十多岁的士卒,站立在一排坐位之后。
没有坐位?是什长?还是伍长?
“你叫什么名字?现居何职?”姜丑对这个救命稻草投去一个笑容,开口询问了一句。
这一问让洞中的几十双眼睛齐齐望向这个士卒。
“回、回屯长,俺叫高兴,现在是李屯长的护卫。”高兴顶着几十双目光的注视,黑脸红的像一个猴屁股,呐呐的介绍了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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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这一介绍,惹来一阵轻笑,洞中刚才有点尴尬的气份被打破了。
姜丑并没有发笑,他的关注点却放在了李屯长和护卫几个字上。
洞中这种学习和培训,没有特殊原因,原则上是谷中的伍长以上才有资格参加,这李麻子愣是带了一个护卫过来摆谱,狗改不了吃屎!
寻着方向,看过去一眼,李麻子心虚的低下头去,姜丑这才把目光转向高兴。
“很好,高兴,正好,这洞中少点人手,从今日起,你便留在洞中。”姜丑用自己的方法敲打了一下李麻子,又奖励了一下高兴,余光所见,麻子的头低得更甚。
“谢谢屯长,谢谢屯长。”高兴开心得止不住的道谢,姜丑抬手止住。
一段小插曲结束,该回归到正题,姜丑扫视一下众人,随后大声对下面的一众贼匪说道:“高兴说的没错,队列训练,是为了让士卒们听话或者说是服从,而士卒们的天职便是服从、服从、再服从,服从一切军令。这个训练,只是最基础的东西,一旦兵卒们习惯了服从,那我们就要转而练习各种战术,比如以少打多、以多打少、攻击、防御、步弓的配合、步弩的配合等等等等,而不是一味的训练队列,我们目前,许多的屯长队长只训练队列,这是……”姜丑站在前面,就目前发现的问题和想法扬扬洒洒的说了一大堆,其实他也只能是胡周八扯、生搬硬套。
姜丑话音刚落,又一个弱弱的问题抛在了他的面前。
“屯长,你说的这些怎么练?”
是啊,怎么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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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问题,直接把姜丑怼到南墙上。
人去洞空,至于怎么练的问题,被恼怒不已的姜丑踢了回去,你们是军侯、屯长、队长、什长,怎么练自己考虑,考虑不明白就互相讨论摸索。当然,如果摸索不清楚也没关系,战争就是最好的老师,只要一直保持一份上进心,一个学习的心态,其后的战斗会教会你们练些什么东西的。因为,以后的战争还有很多,士族大户、朝廷官府总有一天会发现自己这个不安定因素的存在,派兵过来征讨,到时候就是最佳的学习时机……
站在洞口,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姜丑的脑子中想了许多,也考虑了许多。难,真的难,许多的事情都存在硬伤,看来,想要减少战损,唯有想办法改良武器装备了。
自己如果似历史上的张燕一般,做一个彻彻底底的贼匪,来者不拒、啸聚众匪、打家劫舍,抗拒士家官府倒是不难。但是,似自己现在这般挑三拣四,还想有点追求,就有些难度了。
呆在安平谷,有利有弊。
在这山中,虽说只要低调一些,还是相对安全的。但是,黑山之中物资匮乏,资源稀少,现今看来,已经开始制约自己的发展。
怎么办?
姜丑的目光直如一道射线,穿过这黑暗的夜空,在这黑山、乃至冀、幽、并、豫各州的大地上晃悠一圈,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
收回思绪,转身回洞,想一千、道一万,还是先应付过去这褚燕和张牛角的图谋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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