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慈身后的汉子瓮声瓮气道。
“让那浑小子吃亏是好事,此事不必再提,让人撤去对此人的追捕。”
洪慈咳嗽道。
“是,公子!”
汉子虽想不明白,但自家主人命令,他从不打折扣。
“让他们盯紧关内的匈奴人,莫要打草惊蛇。”
洪慈一脸宠溺地为女儿擦拭嘴角的饭粒。
“明白!”
汉子悄然下楼,消失在街上。
……
……
深夜。
崔莳儿小心翼翼推门出来,抑制住内心的狂跳。
折返几次,确认身后没有尾巴,看见标记后,走进角落杂物间。
啪啪啪~
几声清脆的掌声,杂物间内攸的亮起一盏油灯。
客栈掌柜激动到崔莳儿跟前,单膝跪下施礼。
“老奴参见大小姐,想不到您竟然平安,还到东北边郡!”
掌柜没认出侍女打扮的崔莳儿。
如果不是那个代表崔家主人的秘密手势,他还不敢认。
“起来吧,自我父亲出事,许多人不是失踪,就是投奔了崔宗,你能认我,我很高兴。”
崔莳儿也不敢确认眼前之人的忠诚。
毕竟崔宗对秘密力量的招降是出了大价钱。
“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枉费老主人对他们的恩情,我崔七永不背叛!”
掌柜恨声道。
“好了,替我收拢东北边郡的崔家力量,有我崔莳儿在一天,就不会亏待你们。”
“老奴遵命!只是……您身边的男子莫不是那位?”
崔七不敢提起那个名字,大乾谁不知道那人的可怕。
“你不需要管,收拢完人手向京城转移,东北边郡放弃。”
崔莳儿一日没确定崔七的忠诚,就不会让他知道计划。
两人又商量一些细节,先后出杂物间。
崔莳儿返回房间后,和衣躺下。
她却不知,黑暗中有双眼睛在盯着她。
……
……
次日。
陈北冥虽然做好被发现的准备,但异常顺利地出永宁关。
永宁关外,俨然是另一番景象。
年久失修的官道行走艰难。
陈北冥他们走不快,匈奴商队和高丽王子王规同样速度缓慢。
一行人在官道上走走停停,半日才走出三十多里。
到了下午,居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
道路变得很是泥泞,更没法子走。
永宁关距离羁縻州最近的平州城有两百多里,中间没有城镇。
众人只能在野外过夜。
等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陈北冥命令队伍停止前进,找一处高地安营扎寨。
番子们和铁剑门的弟子布置防卫,司徒圆众女准备吃食,一切井然有序。
陈北冥则和陆飞白站在高地边缘,望向不远处的火光,那里便是匈奴人的营地。
“贵人,匈奴人的货物防护得很是严实,不合常理,即便是茶叶、食盐,也没这么如此保护的道理。”
陆飞白在永宁关时就在观察。
匈奴人即便再爱护货物,怕货物受潮,包裹严实些就是,可寸步不离,对陌生人过分警惕,一切都不正常。
陈北冥点点头,他也好奇里面是什么。
不会是金银,匈奴人对牛羊的喜爱都要超过这东西。
“嗯?他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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